<>夜近垂暮,这里没有高楼林立的遮天盖地。抬头望向天空,一望无际。一抹夕阳洒长安,华灯初上渐繁锦。一辆马车走在长安大街上,不知从哪来的市井民众塞满了整条大街,挤得水泄不通甚是喧嚣。
李慕白闻着外面传来的人声鼎沸掀开车帘朝外看去。人头窜拥,门庭若市。清一色的古装打扮,自己的现代装束显得格格不入倒成了异类。郭子仪看着车外同样感叹连连,这千年后的今朝仿佛就像昨日般如梦幻真。
马车缓缓走了片刻,停在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前,看外面花枝招展的歌伎十几在门口招蜂引蝶,拉客卖笑应该是处风花雪月的场所。
两人先后下了车,立马便有热情的店小二快步迎了上前,毕恭毕敬的阿谀奉承。不远处蒙面人携几名随从恭迎良久。见郭子仪和李慕白到来,也迎了上去拱手揖礼道:“郭国公!休息得可好。宗主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嗯!”郭子仪点头示意,领着李慕白跟着蒙面人一齐进了酒楼。
大厅里,又一名黑色斗篷的男子背身而立,站在厅堂中央。“宗主!郭国公到了!”领郭子仪等人进来的黑衣人快步上前回禀道。
大厅中央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李慕白咽了咽口水,郭子仪目不转睛,都在期待眼前这人的庐山真面目。可当他转过身来却让两人大失所望。与其他蒙面人一样,同样是面具遮面。与其他蒙面人不同的是,他戴的面具不是白色,而是色彩斑斓的五颜六色。而且面目生得更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郭国公!您终于来了。”神秘宗主迎上前恭迎。郭子仪不知对方真实身份,无法指名道姓只能拱手回礼。
“来!来!请!”神秘宗主扬手领着郭子仪入座上宾,李慕白被蒙面人领到郭子仪旁边一张茶几下座。
待宾客盘腿坐下,随从们纷纷退去,只留几名招待的丫鬟在旁伺候。厅中角落的一班乐师们曲奏渐起助兴筵席。
“恕我直言,宗主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有何难言之隐?或是不便之处?”郭子仪开门见山质问宗主。
宗主缄默不言,端起手中酒樽朝着郭子仪方向扬起示意他先干为敬而后一饮而尽。郭子仪与李慕白客随主便,干杯回敬。
“宗主,是不是见我这外人在这怕节外生枝?”李慕白一语道破。郭子仪听完恍然大悟,也觉得他言之有理。
“宗主,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那大可不必。他是我郭家的人。对他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宗主仍是闭口不答,端起酒樽又是先干为敬。郭子仪与李慕白对视了一眼,一同端起酒樽一饮回敬。
见两人酒尽,身旁丫鬟上前斟酒。宗主朝着一旁的蒙面人颔首意使。蒙面人点头领会朝着李慕白走去,口袋中掏出一粒乌黑丹药放在他桌上,然后退回到原位。
“宗主!这是什么意思?”郭子仪闻而色变,语气略带不悦的问道。
“郭国公息怒。这里自然有这里的规矩,如若这位小兄肯服下这粒丹药,便算入了唐宗会。在下自然以真容示人。”宗主遥指李慕白,郑重其事着。
郭子仪起身欲走,李慕白立即眼色劝阻,轻轻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李慕白拎起丹药在手,起身缓缓走到厅中央对着宗主说道:“这瓮魂丹,四品丹药。吃完之后没有任何不适。可药性发作时迷人心魄,乱人神智,沦为傀儡任人摆布。这丹药我自然是不会吃。不过宗主您的真面目我也一定会知道。”
“哦!你从何得知这丹药?”被李慕白道出丹药的玄机,宗主刚要饮酒一口,停了下来放下酒樽,好奇问道。
“在这里,我先要向宗主请罪!”李慕白作揖弯身对着宗主说道。
“哦?何罪之有?”宗主问道。
“来之前,我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不过并非存心!”李慕白继续道。
“那为何现在要说出呢?”宗主追问。
“宗主,表明身份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希望宗主能如实回答。”李慕白卖起关子,反客为主。
“小子,宗主问你话你还没答?你竟敢反问起宗主来了。”蒙面人语气汹汹,走向李慕白。走到一半被宗主扬手阻止。“想问什么说出来听听。”刚才那丹药知道的人少之甚少,而李慕白不仅能说出名字,还能道出丹效,这让宗主对他的身份好奇不已。
“今天我进了这里自然是出不去。就算出得了这大门,可那城门定是出不去。所以说,今天这唐宗会我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李慕白心知肚明,唐宗会怎会轻易让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人进来这藏着天大秘密的地方。若不摊牌表明身份定是凶多吉少,就是郭子仪也保不了自己。
“宗主,我想问您的是,您是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还是和郭叔伯一样千年后才重生?或者你根本就是现在的人?”李慕白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我说我从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你信吗?”
“信!!”李慕白一个字回得斩钉截铁。
“您是否是饮中八仙里的其中一位?”李慕白继续兴问。
“哦!为何这么说?”宗主又是刚要饮酒一口,闻言立马放下了酒樽好奇道。
“宗主您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小子,别得寸进尺。怎么和宗主说话的!”在旁的蒙面人对李慕白的口出狂言甚是不爽,喝厉叫嚣道。
宗主又一个扬手阻止,他才闭上嘴巴忍了躁怒。
“是!”宗主一字回应。
“你不是!你若是的话不会不认得我。”李慕白斩钉截铁道。
“认得你?你是说饮中八仙认得你?”宗主语气突然讶异起来。
“先前你说自己是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问我信不信。现在我说我是千年前穿越而来的你信是不信?”
“什么?穿越而来?”宗主与蒙面人异口同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