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古堡大厅中几名中年男女和一名少女围坐在沙发上缄默不言,互相打量。
周围一圈下人也是噤若寒蝉,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少女一眼便能认出正是杜媚。其他几名不知是谁,只是能和杜媚同席而坐肯定不是下人。
一名医生模样的青年缓缓从二楼楼梯走下来神色沉重,他便是杜宗书的私人医生,医学界的青年才俊——李明聪。
他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用猜,等待结果的宣判,有救还是没救!
“李医生,老爷怎么样?”一名中年男子神色紧张连忙拽着医生焦急问道,定睛一看是慕白他爹——李康。
“李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杜媚从沙发上纵起,朝着李明聪跑去。沙发上的几名中年男女纷纷起身紧随其后。
“病灶转移,已入到骨髓。老爷可能过不了今晚。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李明聪摇了摇头无奈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聪哥哥你救救爷爷,求求你救救爷爷!”杜媚听此噩耗犹如晴天霹雳立马失声痛哭,不停摇着李明聪的臂腕拼命央求着而后摊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李康也是难以接受,一脸不可思议呆若木鸡的杵在那喃喃自语着。
而那几名中年男女也是一脸悲伤,可是一看就是装的,表演痕迹太重。甚至这伪装得太过草率敷衍的面具下还隐约透着一丝狡黠的奸笑。标准的“就等咽气,财产快分”样。
“媚儿,别太难过。老爷也算解脱,这癌症我知道折磨得人生不如死。”一位中年妇女爆炸卷发,肥得流油,穿得名牌一身一点不搭甚是突兀,一脸小肚鸡肠相。佯装关心,将杜媚从地上扶起搭着肩膀安慰道。
“是啊!媚儿,以后舅舅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
另一名中年男子也凑着热闹般惺惺作态。与中年女子一个眼神交错,眸子里尽是使诈的坏心眼一看就是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媚儿跟着你们?天天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不把家里败个精光绝不罢休?”一名穿着得体,仪态倒是优雅似有些文化的中年女子连连讥讽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中年男子一脸怒意驳斥道。
“是啊你把话说清楚。”肥女人随身应和着如夫唱妇随。
“我什么意思?还要说得那么清楚吗?”优雅女子错手叉在胸前,就不正眼瞧他两,一脸不屑。
“好了!你们别吵了好不好!!这爷爷还没死!!!”杜媚被这如蝇蚊的嘈杂声吵得是脑胀欲裂,破口喝止道。
李明聪只是家庭医生,李康虽说是总管也毕竟是个下人。这家事间的纠纷争辩自是不好插手只能旁观。
原来这群中年男女均是这杜府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叔叔的。这就显而易见,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来不是有事相求就是坐等杜老眼睛一闭,双腿一蹬,瓜分财产来了。而这蜂拥而来不像凑巧便是后者。这电视剧里社会现实中,尤其是有钱人家中是屡见不鲜,比比皆是。
“李医生,你说这老爷过不了今晚。是不是要通知这律师过来?”又一名中年男子看似虎背熊腰的男子气概十足,却格格不入的长着一张肚子里全是坏水的猥琐大叔相。而他口中所说的律师不用明言,肯定是说那管理这杜家庞大遗产的律师。
“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爷爷还没死你们就这么着急着要分家产了?”杜媚虽小也不傻,而且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委婉。贪财之意明显的很,真就是傻子也能听得明白。
“媚儿,你怎么说话的?叔叔是那个意思吗?”唷唷!狡辩,接着狡辩。嘴巴装得那个无辜,脸上闪烁的眸子诚实得很,撒谎的标准生理反应。
“是啊!媚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叔叔,他也是为你好。万一,我说万一老爷真就挨不过今晚。后面好多事要处理,能够提前处理不是免得后面手忙脚乱嘛。”这么厚颜无耻还振振有词的帮衬着,不用想这说话的女人定是她叔叔的妻子。
“什么叫万一?万一没死你们是不是会失望得很啊?”杜媚也管不得长幼礼节,怒不可遏的对峙道。
“媚儿你是越说越过分了。是不是没有爸妈教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咒最亲爱的爷爷死也就算了,连这面都没见过便车祸丧命的亲身父母也不放过,这番提出来无非是如针般扎着杜媚心在滴血。
这站出来针锋相对的亲戚是越来越多。一起欺负一小女孩好意思吗?李康实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替小姐辩护道“这老爷还没走。你们就不能安静会吗?”
“李康你算老几?我家的事是你一个下人有资格插嘴的吗?”肥女人撒泼样侮辱道。
“我老爹是你能随便侮辱的吗!!贱女人!”
众人身后突然传出一个饱含怒气的喝厉声。
众人不约而同回头望去。这怒喝之人正是李康儿子,刚从燕京归来的李慕白。
“额!小崽子你谁啊!?”
“老爹?李康这是你儿子吗?”肥女人瞪着李康质问道。
“臭小子,你敢凶我老婆?”一名中年男子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慕白哥哥!!”杜媚看见李慕白就像看见了救星,喜极而泣,暗叹这望眼欲穿的慕白哥哥终于回来了!
“滚!全部给我滚!!”先前那番群起而攻的围剿全被李慕白看在眼里。
“额!你个下人的崽子还起劲了!”
“皮痒了是吧?”
“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全部给我滚!!!”李慕白再次恐吓道。
轰!呯!哐当!
李慕白朝着那帮禽兽不如,各个面目狰狞,内心阴险无比的所谓亲戚缓缓走去,眸子里从未有过的暴戾凶残似猛兽苏醒。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压抑万分,让人彻骨悚然,窒息万分。而路过的一路地砖如蛛网般裂开,厅内的玻璃吊灯也如风铃飒飒摇摆欲坠。沙发,茶几,矮柜均断裂崩塌零散一地。溅起的木屑碎片将那群人划得是一道道破口鲜红。
那群亲戚是丑态百出,纷纷吓得瞠目结舌,两腿发抖,身子微颤。不是不走,是已经吓得挪不开步子。
李慕白拔出手中刚刚出燕京拍得的青莲剑,焰高三丈的灵真之气裹着满腔怒火熊熊而空。他们虽然看不见这灵真之气,却清晰的感觉到这周遭温度的骤升。
信手剑挥,一道刺眼剑芒晃眼而过,李慕白左侧从地砖至墙壁结束。一道深邃裂缝骤然迸裂激起碎石乱飞。花瓶、玻璃窗皆被气劲飞石震碎砸烂,这裂缝之上的家具,挂画,摆件无一幸存,纷纷四分五裂,残肢遍地。厅内顿时狼藉一片。
在场所有人也是无一例外,全部吓得花容失色,一脸煞青,呆若木鸡。
“滚!出!杜!家!别!再!回!来!”
字字切齿,霸气侧漏。有钱也要有命花。那群所谓的狗屁亲戚看见李慕白杀意浓浓还不争先恐的落荒而逃。
李慕白收刃入鞘,朝着杜媚缓缓走去。
杜媚头次看见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慕白也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
李慕白站在杜媚的面前,一个深情而拥将她揽入胸怀一声自责潸然泪下。
“媚儿,对不起。慕白哥哥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杜媚埋在李慕白怀中听见他肺腑的自责霎时如孤独飘零在海上经受着狂风巨浪的小船终于等来了可以靠岸的港湾。
“慕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媚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