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遍了大街小巷,大的小的布庄都去过了,东西在季玉深身上,他只是给了赵大虎一个图像罢了,但是也不至于看不出来的。
燕子扣加羊脂白玉,单单是羊脂白玉做扣子,用说的他人都会一清二楚,在他们去问的那些人眼中,会用羊脂白玉做扣子的那就是丧心病狂。
因此不可能会记不住有这么一个人,不管是季玉深问的,还是赵大虎去问的都是一致的口吻,不用想的都是一个没有。最多也是用次的玛瑙做得,就是没有羊脂白玉的。
就这般走了三日,这布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他是不吃不喝的在寻着,连是赵大虎都看不下去了,知道他是没胃口的,也见不得他这样折腾自己。
因此正午之时,便是死拖着带回去了,谁也没想到这刚到了门口竟是撞上了那个小祖宗——李千越。
三个人就是站在自己家的门外,大眼瞪着小眼,场面是一度的尴尬,直到李千越见到季玉深惊得不行,后知后觉退了两步喃喃道:“先生……”
季玉深的脸上也是难得露出了惊吓的表情,眼神一时瞪大了去,回过神后就是幽幽的看向了赵大虎,第一反应就是赵大虎的那张破嘴把自己给出卖了。
可是一瞧后者,后者却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李千越,随后对上了他的目光连忙是慌乱的摇摇头,手上也摆了起来,直是叫喊道:“别这样看着我啊!不关我的事儿,我没说的!”
季玉深了解他的性子,如若是他说得,这时候定然是一脸的得意,因此他的眼神才是放过赵大虎,缓缓的收了回来。嘴上虽是不说,也表明是信他的。
赵大虎见状松了口气,实在是受不了一对父子俩之间这么低沉的冷空气,便是犹豫了一下,脚步一转连忙冲回了宅院之间,一下子就是将门给关了起来。
于是他便是成了被锁在外面的人,一时间与李千越也是略微尴尬的,却只淡然的直视着他。李千越却是受不了他那个眼神,心下便是犯怵,生怕他是更加的厌恶自己。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天真,此刻竟然是僵硬的转过了身去,好似是要装作瞧不见他一般的,却没想到他反倒是开口叫留下来的:“李千越。”
李千越的背脊一凉,小肩膀一下子就是挺得直直的,好一会儿,他才又是僵硬的转过脑袋来,讪讪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随后他又是立马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一双小手将自己棉衣的角,紧紧的捏住了,脸上稍稍有些恐惧的模样。
可是季玉深却是依旧脸上冷然,好似全然看不见他的害怕一般。他的表情便是宛若并非在看自己的学生、自己的儿子,而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仅此而已。
李千越自然也意识到这里了,在学堂,他是一个先生看自己的学生而欣慰的眼神,可是在私下,他再也从未多看自己一眼。
就像方才,也就是一双眼睛稍稍惊愕些,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样,说不出什么意味儿,李千越却是深深感到了失望。
只见一双青色的鞋子出现在面前,而后便有一道冷然的声音在自己的脑袋上响起来道:“你正午通常都是呆在小六小七的殿中,今日又是为何回来?”
“安姐儿说今日做了糖醋排骨,喊学生回来吃。”李千越沉沉的低着脑袋,闷闷说完了这句话。
他听罢过后便是没有再问其他的了,只沉默的站着,一双眼睛就黏在他的脑袋上。可是李千越却有许多话想问的,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若是换了平日,他会跟老鼠遇见猫一样的,不敢直视面前的人,更不敢随意对面前的人进行提问。可是今日,他沉默了一会儿,却主动开口了。
“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您不是说同娘娘出远门去了?”一双明亮的眸子抬起,直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奇,是因为心中的不平。
季玉深听到他这么问之后,眼中的神色黯淡下来,带着微微的怒气问道:“你现在是在质问我?”什么时候,这个孩子也变得这么大胆了?
他到底是害怕季玉深的,但凡他一开口,李千越的眼中便是闪过了一丝的恐惧,气势也落了下去。可是这次,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是!”
他响当当的应了一句之后,又是说道,“是您教学生的,做人要诚实守信不能撒谎骗人,可是先生现在不就是在骗学生们?!”
他被自己说得大起了胆子,眼神抬起,很是大胆的看向他道,“您知道学生们正在学堂心心念念的等着您吗?!”
季玉深的眉头渐渐凝了起来,紧紧的盯着他那张逐渐张开的脸面,脚步跟上前去说道:“我也教过你,不明真相就不要瞎凑热闹!”
他吓了一跳,被季玉深的威严震慑的后退了一步,却依旧理直气壮的说道:“可是我看到的真相就是您没有出远门,您就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他眯起眼,说实话有一瞬间竟然无话可说,紧接着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跟上前,边是说着嘴中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何不可告知的事儿才告假?难道不能说得公事儿,也得上报?!”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脚上也猛然上前了两步。
这个动作吓得李千越不断地后退,一下子就是脚撞上了台阶,身子失控,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而面前的男人,显然在气头上的,冷哼了一声就是挥袖转身了去。
李千越的脑袋还有些怔愣,瞧见他转身大步离开,不禁是赶忙起身喊道:“我!学生知错了!”也是刚刚的那一番话,叫他醒悟过来。
见季玉深停在了原地,他才是赶紧大声说道:“是学生错了,回了御园,学生的断然不会将今日瞧见先生的事儿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