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寿人今天难得起了个早,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张艳秋,楚寿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都已经回来五天了,这府中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现在却只有眼前的张艳秋这一个姨太太了,他楚大老爷何时这么落魄过,想当初这院子里可都是住满了人的。
想到这楚寿人心中就又开始埋怨起院子后边的那个老太婆了,刚准备开口骂两句来缓解一下心中的怨气,突然胸口一痛,让楚寿人忍不住惨叫一声,然后又重重的倒回了床上。
一旁睡熟中的张艳秋被楚寿人这一声惨叫给吓了一跳,然后坐了起来,用被子裹在身上,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床上面色卡白的楚寿人,她巴不得楚寿人就这样躺着永远起不来。
大约过了十息时间,楚寿人的呼吸慢慢变得平静,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艳秋,然后坐起身来一巴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你巴不得我死对吧?我死了你以为你就能逃离我的掌心,去见你相公?”
张艳秋红着眼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然后也不理会楚寿人,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瞧见张艳秋的反应,楚寿人心中一阵得意,若不是有急事,他现在真想把张艳秋再次压在身下。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是最诱人的!哈哈哈……”
穿戴好后的楚寿人挑了挑张艳秋的下巴,就往门外走去,出了门后的楚寿人脸色变得阴沉沉的,刚才那突然的剧痛是那女人传唤自己的一种方式,虽然自己也有过抗议,不过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轻车熟路的绕过几件空房,里面的摆设都还是整整齐齐的,以前都是他的几位姨太太住在里面,不过现在她们可能骨头都已经化成灰了吧。
得尽快再多找几个才行,虽然张艳秋这女人确实不错,但就这么一个久了,还是有些厌烦的,府上那些用人女婢又入不得他楚寿人法眼的,想到这楚寿人就有些头疼,看来还是得多去外面逛逛。
又走过两件空房,然后跨过一道颇为窄小的院门,楚寿人就进到了楚县县衙的第四进院落。
虽说现在都快要进入夏季,按理说应该是百花齐放,绿意盎然,但这个院子里与外面却截然不同,依然还是枯叶残花,凉风嗖嗖。
楚寿人并没有在意这些景象,他虽然来这边的次数不多,但对这些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有古怪,所以她住的这个院子如此古怪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其他建筑,只有院子中间的一座三层高的塔楼,而此时每一层的门都是关着的,楚寿人走到第一层的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吱呀!”楚寿人推开了房门,屋中颇为昏暗,只是伴随着楚寿人开门时,外面的一道光束从门外透入,才让楚寿人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饶是楚寿人来过多次,但是每一次进来这座塔楼的时候,心肝儿还是会轻轻颤动着。
因为屋里太久没人打整,所以透着淡淡的霉臭味,屋内的装饰还是保持着最初修建时候的样子,看得出当初修建的时候还是颇为用心的。
楚寿人进了屋来,然后又轻轻把房门关上。
“上来。”又是那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神采。
楚寿人手脚并用的往楼上爬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别看他楚大老爷在百姓面前威严狠厉的样子,但面对这女人的时候,他却怕得要死。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此时的楚寿人已是大汗淋漓,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健身运动。
里间的帘子也在楚寿人喘着粗气时掀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年约三十的美妇人,一颦一笑皆是姿色,一走一摇尽是婀娜,看得楚寿人不自觉的轻轻咽了咽口水。
但眼中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眼前这人的模样竟和那死去的九姨太一模一样,只是眉宇之间没了之前的朴实,多了媚人的妖艳。
“怎么?不认识我了?”语调轻黏,有种娇嗔的味道。
“九姨太?”楚寿人傻傻的问着。
女人抿嘴一笑,“呵呵,好一个轻佻的登徒子,我可是你娘亲!”
饶是已经将世俗所谓的所有伦理道德都抛于脑后的楚寿人,在听到“娘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免神色一滞,眼神闪过一丝的不安与愧疚。
有些颤巍巍的跪在了女人的面前道:“娘亲唤孩儿来可有训示?”
“好生无趣!”女人似乎有些着恼,一改之前的媚态,说起了正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两天县城里来了个高人,似乎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叫你来是想警告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出手帮你擦屁股。”
“高人?”楚寿人感到颇为新奇,说实话,他心中十分好奇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能让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心生忌惮。
“嗯!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若不是他主动跑来招惹我,我可能还不知……。”女人似乎觉得自己和楚寿人说得有些多了,所以话到一半就突然收了口,然后话锋一转。
“可记下了?”
楚寿人慌忙磕头称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然后在女人道出一声“出去”后,就那样跪着往楼梯口退了过去,然后慌慌张张跑下一楼,夺门而出。
出来之后的楚寿人顿时感觉方才压在身上的那股威势没了踪影,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恍然发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回头瞅了眼身后的那座塔楼,每一次进去都仿佛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朝,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往院外走去。
……
关球儿今天只站半天岗,所以还未到午时的时候,他就找了个借口溜掉了,不过因为他有县太爷的公子楚如秦罩着,所以管工的小吏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一天吃饱了撑着去做有可能得罪楚公子的事。
关球儿往着家里走去,心中想着回去要好好管教管教他家娘子,自从上一次楚如秦去了他家之后,他家娘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以前那个贤惠体贴的女子,每天板着一张死人脸,动不动就给关球儿脸色看,晚上行夫妻之礼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像个死人一样。
正想着心事的关球儿急冲冲的走着,眼角却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晃眼间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关球儿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嘿,还真是!”
那两个被关球儿瞅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燕长风和李玉,自从前天几人回来之后就一直留在客栈中,本来说是第二天就去县衙把楚寿人给办了的,结果第二天锦鸿脸色却有些不好,据他自己说是染了风寒。
锦鸿染了风寒!
这还得了,燕长风赶紧去城里找来大夫,给锦鸿瞧了瞧,然后又给他开了些药材调理,看着那老大夫眉头暗皱的样子,锦鸿心中就好笑,感染风寒那只是他编造的借口,其实真正的是他前晚被那人给轻创了一下,只需要运气调理两天就好。
这些当然不能给燕长风和李玉说,所以那大夫开的药,锦鸿也在燕长风和李玉关切的眼神中一滴没落的喝完了。
今天正好第一副药用完,虽然锦鸿百般表示自己已经好了,但不放心的燕长风还是决定让他再吃一副,李玉这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柳如是自知没有发言权,所以当锦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只是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而关球儿现在看见的,就是燕长风和李玉取完药正往回走着。
关球儿倒也聪明,他并没有立马跑上去说我家楚公子看上你俩了,乖乖跟我走之类的蠢话,毕竟对方的武力值他是亲眼见过,也亲身感受过的,若是那样做肯定又会被那女人一脚踹飞。
所以关球儿就这样缓缓的跟着,一直远远看到她们进了客栈后,才屁颠屁颠的往家里赶去,在他想来,找到了那两人的落脚点,当时大功一件啊。
吃完午饭后就去县衙找楚公子禀报这事。
当关球儿赶回家里的时候,见自家院子的门是关着的,心忖这娘们儿是越来越过分了,大白天的关门作甚。
于是一个踏步把门猛然推开,不过当他推开院门之后,就有些呆了,因为院中站着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这人他自然认识,正是随时跟在楚如秦身后的那个家丁。
那家丁也瞧见了楚寿人,但没有理他,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横了他一眼,向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院门,示意他关上,关球儿这时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脸上微微抽了抽,还是转身将院门关上,来到院中果然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该死的婆娘,和老子在一起的时候就跟死人一样,和他楚如秦就叫得这么大声!”关球儿心中怒骂着,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大约又等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房间的门开了,楚如秦边系着腰带,边往门外走来,待抬头看见院中站着的关球儿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然后笑着迎了上来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关兄,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的这么早,对不住对不住,下次回来你可先提前通知我一声嘛。”
这话听得关球儿直想吐血,心中暗骂一句王八蛋,但脸上还是强迫着自己挤出些笑容来。
“楚少爷光临寒舍,那是奴才的福分,少爷只要想来,尽管来便是,奴才欢迎还来不及呢。”关球儿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客套话还是顺嘴说了出来。
“当真?那本少爷可就不客气了!”楚如秦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一层。
“噗~”关球儿心中是真在吐血了。
这时关球儿的娘子也走了出来,看得出现,她是在里面重新收拾了一番才出来的,似乎想极力掩盖些什么,但是那脸上和脖子上一片还未来得及消退的潮红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那个关家娘子,你拿这钱去买些酒食回来,难得和关兄聚到一起,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说着接过身后家丁递过来的银子,交给了关家娘子。
关球儿现在有种错觉,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楚如秦的家里,而不是自己家,而眼前这个女人是楚如秦的妻子,而不是自己的。
看了看楚如秦,又看了看自家娘子,关球儿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悲戚之感,老人家都说娶媳妇儿不要取那种漂亮的,看来这些话都是经验之谈!
楚如秦瞧着关球儿的反应,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心中甚是得意,要不说他是楚寿人的儿子呢。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楚寿人喜欢这种欺负人的感觉,他楚如秦也完美的继承了楚寿人的这一点,也喜欢这种欺负人的感觉。
关球儿哀叹一声,想着哪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写纸休书,把那娘们儿送给楚如秦罢了。
其实他哪知道楚如秦心中所想,自从楚寿人回了县衙之后,那是天天霸占着张艳秋,而原本的那个新宠九姨太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这么多天来楚如秦只得憋着,后来因为一时兴起到了关球儿的家中,发现关球儿的妻子颇有姿色,于是就起了念头。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关球儿却十分懦弱,楚如秦对此自然乐见,于是略施手段就将关家娘子弄到了手,然而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时新奇,当这股新奇感过去了,也就不会再来了。
至于说把关家娘子送给楚如秦,他是打死也不会要的,那关家娘子无论样貌身段都不及张艳秋的一半,如何能如他法眼。
不久关家娘子买了酒食回来,楚如秦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招呼着关球儿落座,酒过三巡,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关球儿才将回来看见燕长风和李玉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