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群大都散去了,张垚他们可以不理会严辰子的话,但其他人都要给严家老族一个面子,毕竟再怎么也是老渡劫了。
阿蛮母女和张垚玄元被请入了贵客堂,阿蛮在不断的和木灵惜说着知心的话儿。
阿蛮知道了母亲当时为何要改名,知道了为什么不教自己修炼之术,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个男人,那个扔下母女俩一走了之的神秘的阿蛮的父亲。
木灵惜则是知道了阿蛮乞讨为生的两年,知道她独自踏入南荒寻求仙缘,知道玄元,知道了张垚。木灵惜感慨命运的无常,却庆幸自己还能和女儿相见。
当这份久违的安逸的幸福再次得来之时,显得尤为的珍贵。
堂中并无严家之人,但是木家家主木远桥就和随亲的一帮木家众人,都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母子俩人叙旧,但却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是煎熬的,木远桥的心中此时无比的悔恨,行错一步,木家此时就是站立悬崖边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阿蛮和木灵惜仿佛说也说不够话,,直到天色渐暗,堂中的夜明珠亮起,阿蛮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抬起头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的玄元与张垚,阿蛮也有些不好意思,撒娇的对张垚说道:“师叔,阿蛮饿了。”
玄元一听也懂,二话不说就要飞出去找吃的,张垚拉都拉不住,张垚想说,你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去做,但玄元显然不是很懂这其中的意思。
行动派就是这样,一个指令下去,保准完成任务。
玄元走了,阿蛮和木灵惜也停止了交谈,而堂中的木家众人也似乎缓了口气,那个吓人的猿妖终于走了。
木灵惜看着堂中的木家之人,神色复杂,并不理会,先朝着张垚深鞠一躬:
“灵惜谢过真人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一切自有缘法,不必如此,相逢即是有缘,阿蛮命里注定该与我有这段缘分。”张垚心中一乐,呀,我这就成张真人了?
阿蛮则是心头怪怪的,忍不住嘀咕道:“师叔你每次见到漂亮的女人,说话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她可是阿蛮母亲,绝对不可以和那个狡猾的女人一样!”
张垚听的老脸一红,赶紧解释道:“别乱说啊,阿蛮,师叔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木灵惜也是蕙质兰心的女子,此刻如何看不出来这阿蛮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小丫头,是看上她的师叔了,连自己这个母亲的醋都吃。
不过,张垚的态度就看不出来了,不过应该是在乎的吧,起码愿意宠着阿蛮,阿蛮也不小了,知道阿蛮的身体是出了点小问题,但实际上阿蛮如今已然年方十七了。
张垚也看出来木灵惜那打量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赶紧转移了话题:
“木家之人该如何处置?你与阿蛮这般艰难相认,这木家才是罪魁祸首啊。”
木家一众人听到说起自己,本就悬着的心,又紧了紧。
木灵惜眼中闪过痛恨之意,开口说道:“你本是我的亲叔叔,灵惜自幼父母双亡,一直仰赖族中照料,本应该多加感谢,但是恩情,灵惜都用那人给的木灵珠还完啦!”
“我与表哥自幼亲如兄妹,但他却因爱生恨,陷我女于绝地,木灵珠给你们了,但为何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你自己说,此仇,该如何解!才能解我阿蛮所受之苦,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木灵惜已然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了,她知道此时的情况,也知道,讨回公道,木家不敢不给!
木远桥主脸色难看,就在一日之前,眼下的场景,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会这样发生,但是就是这般造化弄人,就是这般世事无常。
严家老祖跪地求饶,奉上珍宝灵石求得原谅,身为当事者的木家,该如何是好!
木远桥率领着族人缓缓的跪下,以头伏地,久久不语。
木灵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是彻底死了心,这就是木家!这就是这个家族冷血无情的地方,放着血肉之情不顾,却甘愿面对实力而低头,木远桥可是木灵惜的亲叔叔啊!
仰天放声长笑,笑中带着泪花,似乎是在嘲讽,似乎是在割舍,阿蛮也有些明白了母亲此时如疯子一般的表现。
木灵惜竟然在这般条件之下,道心圆融,步入了元婴大圆满!
平时着前方的空气,脸上才看不出刚刚疯狂的意味,平静决绝的开口说道:
“木家的那株长生之树,木灵珠,一万箱极品灵石,木清河的项上人头!一个不少!从此我木灵惜再不是你木家之人!”
木远桥听到这一番条件,人一下子就好像老了许多岁,木家功法一向以长寿著称,此时原是一头乌发的木远桥,发根之处也泛出点点斑白。
木灵珠本就是木灵惜之物,一万箱极品灵石虽然很多,严家出的起,木家自然也出的起。
但长生之树,是木家数万年以来,传承的根本啊,木清河,是他木远桥的独子!
这未免有些太狠心了!
随行送亲的一位木家族老愤愤然开口说道:“你这是要毁了木家,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绝情?木清河欲对我行禽兽之事,要不是我木灵惜以死相逼,答应嫁给严家,谁替我报仇?”
“毁了木家?如此宗族,不要也罢!”
木灵惜是决绝的,木家再无她所留恋。
“既然要求已经提出,回去准备吧,不日自当到青帝林亲取,散了吧。”张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错了就是错了,给你机会弥补,总好过身死道消。
一行人乘着夜色就要往木家赶回,刚刚的族老似乎还气氛不已,走远了之后,开始骂道:“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一个野种,木家完啦!”
话音刚落,人便如光点一般消散在空中,再无存在过的痕迹。
木家一行人陷入了深深恐惧,木远桥的长发在此刻,尽数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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