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不可测？什么意思？你是说，连你也不知道原因？”武扬皱眉问道。
封哲苦笑道：“都说了天机不可测，老夫身为诸天万界之人，又怎能揣测得到茫茫天道的意志？
不过老夫说的这些，应该是事实……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无数年来，诸天万界之中的诸天万族，一共诞生出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巨擘天骄？
毫不客气的说，几乎每一个纪元，都会有每一个纪元的时代弄潮儿，天命之子。
如果造化之门真的只是那个男人搞出来的阴谋，一次两次没人怀疑，可足足过去八次，都不引人怀疑，武道友觉得可能吗？”
“这……”
武扬皱眉，这还真不好说。
但他觉得封哲说得有道理。
武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最起码算不上古往今来最聪明，最天赋异禀之人。
连他，都能够发现这些问题，总不可能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面，就一直不会有人产生过怀疑。
“可是……”
摇了摇头，武扬心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所谓的造化大战，居然是诸天万界天道意志的显现，这听起来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也完理解不了……”
“真的无法理解吗？”
封哲似乎看出了武扬的心思，突然轻声笑道：“武道友你问老夫，天道意志开启造化之门的真正原因，老夫暂时回答不了你。
但这么多年过去，老夫其实还是有些猜测的。
或者不光是老夫，其他那些诸天万族的强者，应该都会有一些类似猜测……”
“哦？”
武扬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什么猜测？道友快快说来听听。”
封哲把头看向远处的虚空，目光有些唏嘘，也有些沧桑，少许，回眸轻声道：“武道友你是否能够回答老夫，为何修行之路，一直被称作是逆天之路？
尤其是修士进入修行道之后，几乎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都会承受那方宇宙世界降下的雷劫洗礼？”
话落不等武扬回答，封哲又主动道：“雷劫，说是考验，你度过了，会平步青云，渡不过，便烟消云散。
可实际上，所谓雷劫，就是一种惩罚，同时也是一种天道意志的体现。
再大胆设想一下，天道意志，为何要降下雷劫来惩罚修士晋级呢？
甚至越是强大的修士，迎来的雷劫就越是厉害？”
“这……”
武扬眉头又是一凝。
对于封哲说的这些，他算是感同身受了。
遥记得当初，他每晋级一次大境界，迎来的雷劫都是无比恐怖的，甚至比同阶修士强大十倍百倍都不止。
这时，又听封哲幽幽道：“还没明白吗？说简单一点，茫茫天道，其实是不想让修士晋级更强的境界，成为更强大的修士。
因为你越是强大，对那方宇宙的破坏力也就越大，同理，那方宇宙天地规则对你的影响，控制力也会越小。
因为天道不允许，所以修行，才会被称之为逆天之路。
以此类推，茫茫天道，连让你晋级一些金丹元婴的小境界都不允许，那若是你跨入了第三步圣人之境呢？
再往深处想想，当你跨入合道，混元，造化，乃自造化七元境八元境之后呢？你对天地的抗衡能力，对大宇宙的破坏力，又会有多大？
也许你会说，我成就圣人之后，就一心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绝不去肆意破坏诸天万界的大道法则。
但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好，退一万步来说，你成就圣人之境后，真的变得规规矩矩，一心修行，绝不肆意与人大战，破坏宇宙规则。
可就算你只是修行，那要不要消耗修炼资源？
要不要消耗天地元气？
众所周知，连一名最普通的合道圣人，寿元都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随随便便活上个几百上千万年，并非难事。
而到了造化圣人这个层面，那寿元就更加绵长和悠久了……活得越久，其实也意味着，你消耗的宇宙能量越多。
另一方面，修士进入造化圣人这个层次后，茫茫天道，再想通过普通雷劫降临来消灭你，已经不太现实了。
武道友你仔细想想吧，诸天万界再大，总有极限，相应的，诸天万界蕴含的宇宙能量，同样是有限，有极致的。
一旦超出了这个临界值，那距离诸天万界的毁灭，怕就不远了。”
武扬双目一凝，“封道友是说？”
封哲重重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岁月无限漫长，而在无限漫长的岁月中，若是不加以控制，诸天万界将会诞生出的第三步圣人，怕是同样会达到无限多的地步。
如果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假以时日，便是以诸天万界之广袤庞大，怕也终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直至最后，彻底的崩溃破灭，所以……”
“所以？”
“所以为了提前剔除这个隐患，同时也是为了自救……造化之门出现了，老夫这样解释，武道友能听懂吗？”
武扬点头，尽管心头很震撼，但他，的确听懂了封哲的意思。
说白了，所谓的造化之门开启，造化大战爆发，不过是茫茫天道为了维持一种能量守恒，逼不得已之下，显化出的一种残酷手段。
也是在这个时候，武扬才体会到“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为了维持无穷大宇宙的能量平衡，每隔一段时间开启一次造化之门，吸引诸天万界最顶级的一批造化圣人进入里面，生死搏杀，借机灭掉一批人，这的确不失为一个法子，尽管这个方法，听起来非常残酷。
可天道……本就无情啊。
摇了摇头，武扬沉默一阵，又再次开口问道：“道友刚刚说的这些，仅仅是你个人的推测，还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封哲笑了，淡淡道：“是老夫的推测，不过要验证推测的真假其实也很简单。
你想想，历次造化之门开启，只要你的修为达到了第三步造化境，无论你藏在何处，都会被吸引进入造化之门内，参与其中的造化大战。
任何人，不管你实力多强，境界多高，都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单单想要做到这一点，你知道那会有多难吗？
若不是有宇宙意志在其中作怪，仅凭区区一件诞生于无尽混沌中的空间宝物，你觉得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
武扬再次沉默了。
封哲这话，他回答不了。
或者说，在潜意识里面，他其实已经认同了封哲的说法。
又是半晌过去，武扬才稍微平复下来，沉声问道：“那不知，世人传说的宇宙圣位又是怎么一回事？
早前洪开宇曾告诉我，所谓宇宙圣位，其实是老怪物从他那个高级宇宙带下来的宝物，这是真的吗？
另外，你之前也说了，后来的造化之门开启，虽然和老怪物没有太大关系了，但他却能提前感知一二，抢夺到一些先机，不知这走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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