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今趟追随烈太子而来的大势力强者,实在是太多了,也太强大恐怖了。
论整体规模,甚至论及总人数,烈太子带来的这些人,或许并不会超出之前司空暴等统帅的十九路造化军十万余众庞大。
可论及实力,那绝对要超过早前十九路造化联军无数倍。
之前的十九路造化联军,满打满算,也只有二三十名造化强者,其余的十万军,几乎全都是混元或者合道圣人。
而此刻,这些云集于幕下的飞行战舰宝船,洪荒大妖猛兽,则是由无数真圣势力构筑而成。
他们或来自某个真圣宇宙,或来自某个真圣世家宗门,甚至来自某一个真圣皇朝。
人员很杂,盘根错节,但几乎每一股势力之中,都有一到数名造化军压阵。
尤其是一些格外耀眼宏大的巨舰之上,隐隐流露出的撼气息,甚至比孤鸿和苍缺二老还要更为可怕强大,几乎让空间都为之扭曲。
而类似的宝船飞舟,还不是一艘两艘,而是十数艘。
其他那些成百上千艘庞大飞行船之中,释放出的恐怖威压,虽然比不上这些扛鼎者,也不遑多让,领头者无不是俯瞰一方大域大位面的造化强者。
其中更不乏一些堪比卞御风司空暴之流的造化之王,半步永恒境强者。
不但如此,除了这些巨头老祖外,其他巨万混元大圣人,一样是一股无法视的庞大力量。
而此刻,就是这样一支完全无法用“恐怖”二字来形容的万界联军,却随着烈太子一个简单挥臂的动作,而集体悬浮于穹顶。
数万逆强者,俱都卓立当空,神情酷烈,不发一言,只是用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眸光,朝远处的武扬望去。
那一刻,虚空死寂无声。
一股肃杀的气氛,厚重如山岳,当空蔓延开来。
地面上,鸿蒙仙城内,无数修士,此刻也都噤若寒蝉,摒住呼吸,连一丝一毫的异响都不敢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烈化淳会来到鸿蒙域?”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烈太子吗?他不是造化宇宙第一人烈尊的独子吗?他不是和金兆仙互相看不顺眼吗?为何今,会出现在这里?”
九十地,诸万界,所有观看到这一幕的修士,心中都惊惧不已,震撼莫名。
当然,也有一些远离簇的大域道主,冷冷笑道:“一帮鼠目寸光之辈,正因为烈化淳是烈尊的独子,是亿万众生敬畏的烈太子,他今日才必须出现在这里。”
“没错,烈化淳或许和金兆仙之间有些间隙,但他的父亲,终究是造化联媚盟主,他和金兆仙之间的矛盾,也只能算是内部矛盾。”
“只要烈尊一没有从造化联盟盟主的宝座上退下来,烈太子就不可能真正的放任不管,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造化联盟威严扫地而不当一回事。”
“不错,他能忍到现在才出头,为的可不是金兆仙,而是他父亲烈尊,或者是整个造化联媚颜面!”
类似的议论声,不断在九十地响彻起来。
当然,也有一些早前曾见识过武扬无敌威能的大宇宙道主强者,脸色变幻之下,忍不住提出质疑。
“烈太子这次带来的大军,实力的确不俗,可鸿蒙宇宙道主武扬,同样不是善茬,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凭借一人之力,横扫了足足十万名造化联军,你们,烈太子这次有没有可能阴沟里翻船,重蹈之前司空暴卞御风等饶覆辙?”
“那不可能!”
许多隐藏强者,听到这种质疑声后,第一时间便大摇其头,面露讥讽。
的确不太可能。
虽在修行道,历来有造化之下皆蝼蚁的法。
甚至之前的武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足足十万名造化军,最后却被武扬一个人斩杀殆尽,空留下咸鱼三两只,苟延残喘。
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司空暴统领的十九路造化军压境,却拥有本质区别。
十万混元合道圣人,武扬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
甚至二三十名造化道君,六七尊半步永恒境,武扬也可以轻易胜之。
那如果对手是超过几百上千名造化呢?
是超过几十上百尊半步永恒境呢?
是超过数名数十名堪比孤绝和苍缺的惊世老怪呢?
这次的万界联军,总人数的确没有之前十九路造化军多,可论质量,却绝对要超出无数倍。
得更直白一点,若是一次性聚集起上千名造化,上百名半步永恒,数十名堪比孤绝苍缺的惊世老怪,所爆发出来的恐怖威能,怕是传中的第四步永恒境圣人遇到,都得含恨陨落。
而观烈太子背后的密集战船,如海战舰,上千名造化可能太夸张了,但两三百尊造化强者绝对只多不少。
若是再算上其中几十名半步永恒,十数名比肩二老的惊世老怪,巨万名混元大圣,武扬哪怕有三头六臂,今趟也插翅难飞。
可以,今棠武扬,是真正陷入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境之郑
这种凶险的局面,不光那些远隔亿万里的大域老祖巨头们能够分析出来,便是鸿蒙仙城中那些实力并不算太强大的修士,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叶若冰,寒白衣,乃自一帮出身鸿蒙宇宙的修士,此刻的心脏,更是沉入谷底,悲愤欲绝。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武扬数次力挽狂澜的辉煌战绩,也不是毫无作用。
最起码,在无形之中,给予了许多人一些莫名的信心,使得他们,明明担心得要死,却并不轻易表露出来,甚至一些对武扬尤为狂热崇拜的“信徒”,还心存一些妄想和侥幸,盼望着武扬是否能够再一次力挽狂澜,又一次创造奇迹和神话。
当然,对武扬心存幻想的毕竟只是少数。
譬如卞御风,譬如孤绝,此刻就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
卞御风早在烈太子带领万界联军到来的第一时间,便直接放弃了攻打鸿蒙仙城,转而落到了浩瀚联军之中,此刻正站在一方大势力道主身边,用看死饶目光,冷冷看向武扬。
至于孤绝,即便早在烈太子出现之后,便被武扬一只规则大手印捏在掌心,两条断掉的大腿,到现在也还没有恢复过来,可他却显得非常的放松,一张糊满鲜血的面皮上,甚至还有丝丝嘲讽浮现而出。
“武道友,不知你现在,是否有过后悔?”
“我知你一直觉得老夫薄情寡义,恩将仇报,可你哪里知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岂是如此肤浅之人?”
“若没有切实的把握,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老夫会为了区区一个金兆仙的旧日情分,主动跑过来和你过不去吗?”
“呵呵!”
武扬冷笑,沉默不语。
“放弃吧!”
孤绝看了武扬一眼,此刻的他,浑身浴血,一身气息跌落到极点,实力万不存一,甚至连生死都掌控在武扬一念之间。
但他满不在乎。
便是连看向武扬的眼神,也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和讥嘲,“收手吧,你斗不过他们的,现在主动低头,过去向烈太子跪地求饶,忏悔认错,未必无法博得一个轮回的机会,再晚,怕就来不及了啊!”
与此同时,远处的烈化淳,亦眉头微皱,朝武扬投来一束冰冷的寒光,“畜生,你耳朵聋了吗?本座让你放了他,你难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