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衣的速度很快,仅仅是半时间,便带着武扬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外。
这座山谷,布置得有强大的护山大阵,可武扬还是能够感受到,山谷内应该别有洞。
“寒仙子,你回来了?”
这时,一名男子从山谷内走出来,朝寒白衣躬身抱拳,神情无比崇敬。
看见这个男人,武扬的瞳孔忍不住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蓦然发现,这个类似于守门者的男人,居然是一名至强者,而且还是一名本源道最少走出了三四十万丈以上的至强者。
这点实力,武扬自然不看在眼里,可仅仅是一个看门的族人,实力就恐怖如斯,那整个守护一族,底蕴又得有多么深厚和庞大?
寒白衣似乎看破了武扬的心思,神情有几分得意,却也并不解释太多,只是面无表情的朝那名守门族壤:“打开护阵,我有要事要去面见族长。”
“这……”
男子抬头朝武扬看了一眼,露出质疑的目光。
寒白衣面色一冷,“不要多问,此人既然是我带来的,一切后果,自由我一力承当。”
“寒仙子言重了。”
男子露出几分促狭的笑,却是不再犹豫,很快取出一枚阵旗,打开了山谷的护山大阵。
……
之前在外面,武扬感受到了无比贫瘠匮乏的地灵气,连世界规则都显得非常模糊。
可当他跟随寒白衣踏入谷口之后,却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这片山谷之中的灵气之强烈,甚至不会逊色于三界一些修行圣地,最起码,他的人皇门就远远比不了。
走进谷口,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完全由星月石铺就的长长甬道。
武扬面皮抽抽,星月石这种材料,他太清楚不过了。
属于九级灵物,有洗涤道韵,安神静心的作用,常年放一块星月石在身边,时间久了,连资质都会有所提升。
武扬是一个对于宝物没有什么概念之人,却也知道,就拳头大一块星月石,放到三界也属于进入拍卖场的东西。
可眼前,这条甬道有多长?最少不下好几千丈,居然全都是以星月石铺就而成,这何止一个财大气粗可以形容?
不过再一联想到,之前寒白衣他们守护一族,出现的时间还在三界之前,更秉持晾的意志,坐守宇宙边无穷岁月,有些好东西,也能够理解。
长长的甬道,寂静,无声,连一个人影子都瞧不见,但武扬还是能够感觉到,自从他和寒白衣踏入这条星月石甬道的一刻,就有好几道隐晦的神念从自己身上扫过。
那些神念的主人,无一不是强者,实力最弱也比方战龙木高轩强大许多。
有几人,从神念中透出的气息,甚至隐隐能够和杨莫海燕南之流比肩,甚至更强。
武扬艺高权大,纵然感受到了这些神念的窥视,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走在寒白衣身后。
大约半柱香之后,两人走到了甬道尽头,出现在眼前的,豁然是一片巨大的广场。
守护一族虽然传承悠久,可人丁似乎并不兴旺。
偌大的广场,依旧是空空如也,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不对。
武扬刚刚才想到这里,面色就是一寒。
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被锁魂钉钉在广场边缘虚空中的男人。
不是凌上人还会有谁?
凌上人此刻的模样,简直凄惨到了极点,脸色苍白蜡黄,气若游丝,因为身上被打入了足足九颗锁魂钉,使得他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灵魂钉噬之苦。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总算还吊着一口气,并没有陨落。
几乎是武扬看见凌上饶同时,凌上人浑浊的目光望来,也看见了武扬。
“上人……”
武扬心头一痛,一步跨出到凌上人近前,抬手就欲去帮他解除身上的锁魂钉。
“别动。”
原本气息萎靡,要死不活的凌上人,看见武扬的举动之后,突然浑身一震,“不要,武子,千万不要动老夫身上的锁魂钉……”
见武扬面露疑惑,凌上人忍不住叹道:“哎……是我害了你,武子,这一次是老夫害了你啊,你不该来的,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上人你?”
“走,赶紧走,趁那个老魔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你赶紧冲出去,记住,不要来救我,更不要替老夫报仇,好好活下去……”
武扬抬起的手臂悬在半空,听到凌上人道这里,突然也微微叹了一口气,“上人,来不及了。”
“啊?”
凌上人神情一变。
同一时间。
咻咻咻!
一阵阵破空之音,接连在虚空响彻而起。
下一瞬,在死寂的广场上,便突兀出现了一群男女。
这群人,总数在三五十个上下,每一个的气息都深渊如海,居然全都是实力深不可测的至强者。
然而武扬,却是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只是把目光投向另一方迟迟不见动静的虚空。
就在这时,一阵微乎其微,几近于无的规则波动传来,紧跟着,是一道人影从无到有,徐徐出现在那方虚空郑
那是一个满脸髯须,身材十分魁梧高大,脸色酷冷如冰刀的中年男子。
武扬看见那个魁梧男子之后,瞳孔也止不住微微收缩了两下。
很强。
按照武扬的观察,那个魁梧男人,比杨莫海,比东华帝君都要强大得太多了。
大约唯有证道地皇的洪开宇,能够和他比肩。
不过武扬却知道,男人绝对要比洪开宇更加可怕。
洪开宇的强大,强在他证道地皇之后,对于地界无尽地规则的掌控,强在他可以肆意操控地界亿万众生的无尽信力。
白了,他虽强,但终究还是有些借助外物的意思。
但眼前的男人,却是单凭自身,就能够达到洪开宇证道地皇后的高度。
所以武扬猜测,那魁梧男人应该要比洪开宇更可怕,更加难缠,更加难以对付。
而此刻,随着男饶出现,四周围所有的男女,包括骄傲得如同白鹅的寒白衣,全都双膝跪地,朝男人顶礼膜拜,“拜见族长大人,祝族长仙福永享,寿与齐。”
“都起来吧。”
男人只是收一带,便止住了所有人下拜的动作,随即看向寒白衣道:“寒仙子,老夫需要一个解释,不久前,犬子的魂牌碎了,不知仙子可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语气很平静,可是个人都能感受出来,男子一身压抑到极致的可怖杀意。
寒白衣娇躯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忍不住再次跪到地上,战战兢兢道:“是的,柳公子不幸陨落了,而杀他之人,就在眼前。”
话落,寒白衣直接指着武扬,尖声大吼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外来者杀了柳达少族长,白衣虽实力低微,无法为少族长报仇,却也使劲浑身解数,把此人带来了,还请族长发诺!”
魁梧男子目光落向武扬,突然笑了。
笑得阴森,笑得残忍,笑得肆无忌惮。
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只是徐徐扬了扬手,轻声道:“杀了吧,记得留下魂魄,老夫要用他的生魂,来祭奠吾儿的在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