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冲着狰而来?”温亭湛敛眉,“冥族长既然说他们盛兴于远古,随着神魔大战而销声匿迹,现下又是巫族极难生存之时,他们会不会想要通过同样生在远古甚至上古之物来修炼巫术?”
温亭湛说出这种可能,就连琅霄真君的脸色都不大好。
“若是如此,我们倒是可以达成同盟,狰送给他也无妨。”琅霄真君沉眸道,“可他应当知晓我们在此,却偷偷摸摸的来,还带走了你们一个人,我想他便是志在狰,也是要将我们变成探路石,亦或者他手中的屠刀。”
“冥族长,你对巫族有多少了解?”夜摇光不由重视起来。
如果对方真的打这种主意,那么他们就要遭受前后夹击,前面是不可避免的狰,后面是想要狰的巫,还不知道这巫到底要用狰做什么,如果他只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并且想要完整的狰,很可能会在最后对他们捅刀子。
当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原本想着灭了狰一缕元神,就应该可以趁胜追击,立刻杀上山,趁它病要它命,却没有想到又横插一个神秘莫测的大巫师。
真刀真枪的打,对方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他们对巫族了解的空乏,以及巫族诡异莫测的手段,都令人防不胜防,当日在古楼兰城,她就对上过禾,至今她都没有弄懂为何禾一抬手,掌心对上了她,她就好似会被吸住神魂。
想到这里,夜摇光不由将此说出来,看着掌心:“冥族长可知晓这是什么术法?”
“温夫人有所不知,巫族的术法乃是修炼者之中最为深广一族,我们是从巫族分类出来,但我们却没有保留巫族所有的术法记载,巫族之人也并非能够修炼禁咒之术,我们之所以能够分化,是因为我们修炼的力量截然不同。”冥祭耐心的对夜摇光解释,“就是温夫人方才说的那种术法,就是大巫才有的能力,大巫也仅仅只能做到温夫人说的那一步,可若对方乃是巫主,仅是一个抬掌,若是面门对上了他掌心的术法,可以顷刻毁灭渡劫期以下修炼者的元神,便是渡劫期也是极容易被锁定术法,巫族将之取名灭神术。”
夜摇光听得惊愕不已,只是一个抬掌,就能够销毁渡劫期以下的神魂?
对方明知道他们这里有这么多的渡劫期,竟然还是只身前来,肯定是有恃无恐,很有可能就是冥祭口中已经到了巫主级别的巫师,也就是比禾还要厉害的存在。
“巫族,还有白巫和黑巫之分。”冥祭继续给众人科普巫族,希望对上之后,大家能够谨慎小心少吃点亏,“白巫之力多以阳气为主,也就是在白日里他们的力量更精纯,黑巫正好相反。”
“所以白巫和黑巫在某种定义上,其实是相克?”夜摇光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们的力量虽然修炼的不同,但万物修炼糅杂的力量都逃不开阴阳之分,若我们遇上,能够判断出他到底是白巫还是黑巫,就可以尽可能的在阴阳相克之道上牵制他。”
未必会能够一定将他克制,但总会有些效果。
冥祭颔首:“判断白巫和黑巫的仿佛很简单,白巫以巫力以阳气为主,他们样貌大多刚阳坚毅;黑巫长年受阴气引导的无力影响,容貌会更柔和与苍白,男女皆是如此。”
“冥族长,你们冥族也是以阴力为主对么?”夜摇光蓦然问道。
冥祭也不忌讳:“是,我们冥族修炼的禁咒之术,术法的力量也是以引为主。”
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乃是阴盛之地,且他们的禁咒之术多数在晚上施术,成功的几率更大。
“那我倒是希望它是个白巫。”这样方便冥祭刻他。
冥祭却笑道:“我和他同宗而生,就算我们的力量截然不同,却也是一脉相承,他是白巫和黑巫于我而言,和你们的意义不同,我与他只有实力上的压制。”
白巫和黑巫其实更适应于阴阳相生,巫力的汇聚于对决,都是在实力上说话,只有当气力出现偏差。譬如夜摇光他们简单的五行之气修炼者,这样才能够投机与阴阳相克。
“那更好。”夜摇光笑道,这样一来冥祭肯定就能够出力,夜摇光并不是将希望都压在冥祭身上,而是对于巫族他们都是外门,冥祭若不能出手,哪怕在一旁指挥也是及不上他亲自带队,来的更有效率。
“义不容辞。”冥祭既然来了,尽管猜到对方这么嚣张的企图利用他们这么多渡劫期当抢使,一定是巫主级别的大人物,他也没有打算要退却,反而眼里升起满满的战斗之意。
只有实战才能够进步,尤其是他们巫族凋零的情况下,能够遇到一个巫主那真的是千载难逢,哪怕是最后殒命,冥祭也觉得死得其所,这是他们的追求,常人无法理解。
“我们现在要去寻他么?”
“先上山。”温亭湛忽然开口,他眼底流转着珍珠般内敛的华光,“这位巫师,绝不是这么巧合的才寻上门,时间太过于赶巧,他定然是早就已经知晓了狰的存在,只是他一人破解不了十方阵,亦或者他便是破解得了十方阵,也不想和普灯大师正面交锋,更有可能是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被释放出来的狰,他又不甘心放弃寻找了许久的猎物,因此一直逗留或者时不时会来此勘查一番。”
众人纷纷颔首,支持温亭湛的看法。
“那么他要的就不是狰的神魂。”温亭湛笃定,“他要的是狰的肉身!”
狰明明有一缕元神在外,他竟然视而不见,且他有本事隐藏自己的气息躲过渡劫期,还有本事隐藏自己的气息躲过狰,否则狰绝不会和他们这样的火拼,狰要么会利用他,要么也会留一手防备这个巫师,按照狰对上他们的反应来看,狰是不知道这个潜伏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