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吧。”杨妈妈也颇为赞同。
说完这件事,程大柱和杨妈妈就准备去丰源楼送点心,只是人还没有走,就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顾冬雪还以为是来买点心的,只不过程大柱一见那人,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转瞬间就又恢复了正常。
“何管事,你……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程大柱的神色虽然在微微一变后就立刻平静了下来,但是顾冬雪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紧张,这何管事又是何人?
杨妈妈显然也是不认识的,不过绿草绿蔓似乎认识那何管事,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何管事见程大柱他们三人神色的变化,忙笑道:“程老弟,不要担心,我今天来不是来收铺子的。”
程大柱此时也完全平静下来了,他也笑道:“小弟我自然知道何兄不是来收铺子的,我们签了一年租契,现在离租约到期还早呢。”
程大柱也反应过来了,即使何管事就是来收铺子的,他们若是不同意,他也是收不回去的,毕竟契约未到期。
而程大柱的称呼也随着何管事的那一声程老弟改成了何兄,随机应变能力很不错。
顾冬雪看程大柱,越发的满意了。
既然确定了这何管事不是来收铺子的,程大柱也放松了许多,对何管事介绍道:“这是我们家姑娘。”
何管事早就猜到这铺子应该不是程大柱几人自己开的,只是何管事虽然猜到了这如意点心铺另有主人,只不过他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听程大柱几人提过,而他只是租铺子,只要他们付了租金,主人是谁他并不管。
可是现在他要说的事,若是有如意点心铺真正的主子在自然是最好的,本来他还想着试探一下程大柱几人,套出他们的主子到底是何人。
却没想到这么巧,今日他就碰到了这如意点心铺真正的主子。
只是姑娘?何管事看着顾冬雪梳着妇人发式,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杨妈妈对这一点倒是比较通透,她笑道:“我们姑娘嫁给了宁北卫的秦把总,现在是秦少夫人。”
那何管事听到杨妈妈的话,微微一怔,继而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位婶子口中的秦把总,可是宁北卫的秦叙秦把总,住在金桂胡同中的那位。”
“怎么,何管事认识我们姑爷?”
杨妈妈听到何管事的话更是惊讶。
那何管事恭恭敬敬的对顾冬雪施了一礼道:“小的乃是林少夫人身边的陪嫁管事,小的知道秦少夫人与我们少夫人是认识的,只是小的并不知道这如意点心铺的东家就是少夫人,有失礼之处还请秦少夫人不要见怪。”
顾冬雪听到何管事的话,也是惊讶,没想到转来转去,他们租的店面却是汤明惠的陪嫁铺子,当时程大柱他们租铺子的时候,就说这间铺子乃是一位即将要出嫁姑娘的陪嫁,那时说的是那位姑娘今年出嫁,汤明惠本来可不是今年出嫁的吗?
只不过后来林英俊要纳妾,所以才提前嫁进了林府。
“原来却是惠姐儿的铺子!”
顾冬雪也笑道,“那不知何管事今日来这里是有何事?”
何管事笑道:“是这样的,如意点心铺虽然开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卖的点心已经闻名望青城,我们少夫人有一家茶楼,想要与如意点心铺合作,从铺子里进一些点心在茶楼里卖,不知少夫人可有合作的意向?”
顾冬雪心中一喜,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生意寻上门。
不过她还是颇为矜持的对何管事道:“铺子里的事都交给程管事的,你尽可与他谈。”
无论是汤明惠的茶楼还是丰源楼,顾冬雪都交给了程大柱去谈,虽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顾冬雪都是第一次做生意,可是以前她舅舅李邕怀每次来望青城时,都要说说他的生意经的。
虽然最后舅舅生意失败了,但是前些年他也挣过不少银子,他所说的不一定全部正确,但是总有些是对的。
至于后来舅舅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垮的,顾冬雪并不知道细则,不过她曾经听到娘和舅舅谈话,似乎与舅舅一同做生意的人有关,这件事顾冬雪所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
不过她知道那时舅舅手底下有几个衷心的管事,若不是那几个衷心的管事,提早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舅舅连到春来国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那是因为他那几车药材在连苍山中被劫匪抢了,倾尽所有去进的一批货就那样付诸东流,舅舅才从此一蹶不振,李家也从此没落了。
你来我往,谈生意总要时间的,等程大柱和丰源楼以及汤明惠的那家叫做茗香茶楼谈好了每日的点心以多少量多少种类什么样的价钱供应时,正月已经渐渐过去了。
望青城地处大宁朝最北边,二月一到,南方的天气已渐渐回暖,而在望青城,起码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将寒冷的北风送走,迎来春的的脚步。
二月二那日,顾冬雪将顾信送到了离金桂胡同最近的学堂,开始了顾信启蒙读书的步伐。
掀起马车车帘,看着外面仍然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意新芽的树枝,街上的人仍然是大厚棉袄的装扮,弓着腰缩着脖子的抵御着冷风的侵袭。
顾冬雪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毕竟在望青城生活了十年,对于这里的气候早已习惯,坐在马车中服侍的兰晓却不知何时潸然泪下,无声的哭泣起来。
自从顾冬雪那次整顿了家中的下人以后,兰晓和兰琼便没有再生出什么事来了,一直安分守己的在良辰院服侍着,不该做的不做,不该说的不说,顾冬雪觉的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逐步改变自己的态度,让自己适应境况,就是个聪明人。
而显然的,兰晓和兰琼都是聪明人。
顾冬雪并没有说话,半晌之后,兰晓才擦干了眼泪,“请少夫人恕罪,奴婢只是有些触景生情。”
顾冬雪看了她一眼,“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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