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砍?”钺回头望来。
镇必武抓起身旁一段枯枝,当众人面扔进湖水之中。
“这……这水为何没有浮力?”钺深感疑惑。
“何止没有浮力,难道汝等从未发现,这座小岛之上没有活物?”
“镇大人所言极是,方才视察一圈,连一只昆虫也未曾见得。”勾从旁边走来,坐于镇必武身旁。
“这座小岛极有可能是一个阵法!人和动物只能进来不能出去,只要岛中存有活物,阵法便会自主运转,这回我等恐怕是凶多吉少。”镇必武坐于原地,表情极为冷静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镇大人,您别吓我,蚌壳精和那个道人就是被这样饿死的吗?”钺瞪大眼睛。
“那个蚌壳精道法名为沙锦珠,修为踏入上之境界后纵然百年未食也没有性命之忧,而她身旁的道人,应该是主动来找她陪葬的,应许是她的相好,他应该才是饿死的那个。”
镇必武极为悲观的推测着,其实嚣黑麟究竟为何身死自己并未知晓。
“那这阵法能破解吗?镇大人,我家中还有一八十老母需要照顾,待天下一统,我就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呵呵,别扯这些没用的,此阵若是能破,当年沙锦珠与嚣黑麟早就破阵出逃,也不用等至今日,如今困境全怪我咎由自取,倒是连累尔等与我受罪。”望着十双焦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镇必武心中充满愧疚与自责。
“镇大人此言差矣,我等身为炎兵,定当为炎帝死而后已,只可惜连累了黑疯狼妹子,镇大人,我等能否想一办法,将其送出去?”
“如果她能出去,那我们全都能出去了。”
镇必武摇了摇头,但又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前几日旱魃曾在黑疯狼体内苏醒过一次,甚至与我攀谈许久,我推断旱魃在每月初一之夜,能够苏醒一段时间,如果我等把干粮和水全部留给她,让她撑上一个月,等旱魃清醒之时,在由其催动风行诀带我等逃离此岛。”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大家都少吃一点,把干粮和水全部留给黑疯狼。”
钺的脑子没有勾和藤转的快,更不会举一反三,一听镇必武的意见,钺果断同样,也不想想这办法究竟行不行得通。
“别这么快做决定,我的意思是或许,到现在我都还搞不明白,赢勾太守标于地图上的下半句路引,《贬禁青湖紫为蓝》究竟是何道理,这座小岛不知被哪位道法通神的家伙,布置克制灵气的禁锢,就算你本身是紫色灵气,到了这里也只能施展出蓝色灵气的法术,而蓝色灵气是不足以凌空飞渡的。”
紫色灵气以下的各色灵气皆为自身灵气,而一旦突破紫关,则可以调用天地灵气,但蓝色灵气和紫色灵气之堑,修道者除非拥有大运,否则就会像小参一样,千年都未曾突破一步。
想至此处,镇必武不由得万般不甘,翻身站起,捏诀念咒观望左右。
“镇大人,您在干什么?”
“阵法总有破解的方法,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你还有八十老母不假,但我连紫气玄关都还没过,突破不了上之境界,我就永远不能回家,我不甘心!”
湖中小岛是一个大型阵法,这一点镇必武非常确定。
但只要是阵法,就总有阵眼和辅阵,如果能够凭借气息的不同找到阵眼,或许就可以设法进行破坏。
可惜想法与现实总是有差距!
镇必武捏诀念咒观看半天,也没能发现在这小岛之上有何特殊气息,直到临近傍晚时分,偶然惊鸿一瞥才有了意外收获。
右侧山峰山巅处,隐约散发着一丝异常气息。
山顶有一块地方呈绿色,中间参杂着不少黄色土气,不知是否是一个山洞,相距太远看不真切。
镇必武眉头紧皱,在看向左侧山峰……
左边也有黄色土气,不过山顶那处地方,灵气有些偏红。
黄土在平原地带是非常常见的,但山顶处有黄色土气就不对了,因为山峰顶部大部分都是由石头组成,不应该会是泥土,这一点只要学过地理的人懂明白。
“五行之中,绿为木气,红为火气,脚下这座小岛明显灵气泛青,青为水,而先前兕鼠居住的黄府洞天为土气,因此镇必武推断前方可能会有一处山峰呈金属之气。”
“镇大人,属下不懂!”众炎兵听的头疼。
“我怀疑这是一座以山为局的五行大阵!四座山峰分属金木火土,脚下之岛则为水,五行之属互生互克,维系阴阳平衡,以此运转阵法,如果能破坏掉其中一处辅阵,打破五行平衡,兴许我等就能破阵。”
镇必武解释半天,最终得出结论。
“可是镇大人……我们已经身处阵法之中,如何破阵?”勾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时镇必武才想起,自己已经身处困阵之中,想从内部破阵根本难如登天。
天色渐晚,一行人返回先前的石屋……
镇必武拿出毛毯递给勾,勾转而给黑疯狼披上,众人也没心情再点燃篝火,呆坐于石屋中一筹莫展。
“镇大人,你可知此阵是谁布置?”勾开始逐一检查众炎兵的行囊,清点余下的给养。
“以前阐教、人道、截教、三教之间并不敌对,但到后期因为截教传授通天本领有教无类极为宽松,引起其他两教的不满,三教开始逐渐交恶,到最后甚至势成水火。”
“沙锦珠乃是截教弟子,而嚣黑麟则是人道门人,他俩不知怎么就搞到一块去了,最后很可能被通天教主察觉,布阵囚禁这个蚌壳精。”
“镇大人怎知是通天教主,而不是太上老君或者元始天尊?”
“人道和阐教最后的确联手欺压截教不假,不过他们还不敢对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下手,根据史书记载,通天教主性情比较随性,他自己的徒弟自己关起来可以,要是被别人关起来,他肯定得找人算帐,就像大人打孩子,自己打可以,别人打可不行。”
“还有十二壶水,三十三块肉干,面饼鸡腿若干,咦!镇大人,你的行囊里怎么还有米酒?”勾检查着镇必武的行囊,猛然之间发现镇必武行囊里装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瓶啤酒是拿来消毒用的,要是想喝就喝了吧。”镇必武苦笑着回答,现在这种情形也需要借酒消愁。
“别灰心,镇大人,这吃的东西还有不少,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勾递来一包肉干,剩下的食物比勾预想中的还要多出不少。
镇必武摆摆手没有去接勾手里的肉干,转身持刀离开。
一连几天,镇必武等人不停在岛上搜索寻觅,但却徒劳无功,食物和饮水越来越少,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勾,后悔了吗?”
为节约饮水,镇必武登岛后就没有喝过水,纵然修得淡蓝灵气,但其嘴唇已经干裂,眼神瞥过黑疯狼手里的水囊袋,镇必武赶忙扭头转移视线。
“没什么后悔的,父母已死,我无牵无挂,虽不能战死沙场,但也算死得其所。”勾靠在石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都是我害了你们,这座阵法原本不是用来针对我们的,我却因好奇之心踏入此地。”镇必武苦笑着摇着头,家里就自己这一根独苗,如果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就在这里死了那可就完了。
两人正在攀谈之时,镇必武忽然见钺手持暮血,怒气冲冲的走进石屋。
“可恶,都是那玩意害的!”
如果是换作平时,镇必武一定会阻止钺的恶举,不过现在镇必武一是没心情,二是没力气。
谁知想象中的打砸之声并没有响起,片刻之后钺竟然抱着沙锦珠的一扇巨壳走了出来。
“镇大人,你看这东西能不能做船?”
“修道的动物靠的是一口灵气,死后留下的尸骨不见得有什么作用。”
“我去试试……”钺抱着巨壳走出去。
半响过后,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镇必武再次苦笑,没有起身。
“镇大人,你说为什么这家伙的骨头这么轻,而这蚌壳精的那么沉呢?”
钺走近,指着石室里的那具人形尸骨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修道之人的骨头和普通人的骨头不同。”
说至此处镇必武猛然停住,跳起来走近石室抓起一块人骨跑到湖边。
“哈哈!这下我们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