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非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轻轻的囔囔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廖叮儿从屋下轻轻一跃,落在沙非笑的身旁。
两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之上:"没想到,你还听过这首词."沙非笑转头望着这个给自己一种奇妙感觉的女孩子,那双新月的眼睛在今晚的夜色中竟如此明亮,"我只听别人说过这两句."廖叮儿像是避开沙非笑的目光,抬头看着遥远的星空:"谁."沙非笑道"一个被我杀死的人."廖叮儿用自己都不曾听过的语调说:"能讲给我听听么?"那声音在这月色下,好似情人在倾诉心声一般.沙非笑摇摇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和今晚差不多的夜,那个人在亭子里喝酒说出的词."廖叮儿看着沙非笑又拿起一坛放在身旁的酒,问道:"你的酒量又涨了."在沙非笑略显枯涩的笑容中道:"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吧.""童年?"沙非笑迷茫的眼睛闭合了一下道:"练习,不停的练习。”
廖叮儿盯着沙非笑有些的忧郁的面庞,心下升起淡淡的忧愁:“你恨那种生活吗?”
沙非笑无所谓的笑笑:“我小时侯,一直想成为名扬天下的英雄,后来第一次杀人才知道原来名扬天下是需要代价的。”
廖叮儿本是打算了解下沙非笑的过往,可看着沙非笑暗淡下去的目光,却不愿继续问下去。
沙非笑不知为什么却自己说道:“唐笑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曾经也是为唐家做事的。”
其实,廖叮儿早已猜到,可听到沙非笑亲口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明教暗地里训练杀手,在各大派的上层早已人尽皆知,可唐家在暗中竟也训练了一批杀手,而且联想到这些年来,江湖上被“诡剑”杀死的人,廖叮儿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
她突然意识到,沙非笑很危险,唐家不会放过他,若是让江湖人知道“诡剑”竟是唐家的杀手,那这几年的帐都要算在唐家头上,哪怕强如唐家都禁不起这种冲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沙非笑杀掉。
沙非笑看着坐在自己一旁,脸上阴晴不定的廖叮儿,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廖叮儿看着在那里越笑越大声的沙非笑,不由得呆在那里:他在笑什么?恩。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有一种带人离开尘世的磁性。
而沙非笑脑中却有一个念头:原来,她连皱着眉头都那么漂亮。也许是因为那眉头是为自己而皱的吧。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
唐家不会放过自己,脑中浮起一张少年的脸,兄弟。未来,会走向何方?
巫馨看着在屋顶上并肩而坐的两个人,虽然心中不知为何对那男子那般厌恶,但他们那么静静的坐着,却真的那么的般配,如同小时侯师傅给自己讲过的故事里的公主和英雄,明亮的月在两人的身后,像是为了他们而存在,那月光也如同因为他们而明亮。
在听到沙非笑大笑的时候,脑中不禁想到,原来这家伙也会笑的,是因为廖叮儿吗?自己真的比不上那毒妇?心中升起一丝不甘,还有似有似无的酸意——
不得不出现的分割线——荣城一家普通的药房,也许因为生意不好,门前只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年轻伙计,也许他在做着闯荡江湖的美梦,可一阵“哒哒”的敲击声将他的美梦击为泡沫,他略有不悦的看着面前一个年轻的瞎子,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就像一个整日被关在屋子里的病人,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小伙计忍不住可惜道:可惜了那副容貌,若是自己有这瞎子的容貌,当个小白脸绰绰有余。
那瞎子在小伙计略有吃惊的表情中,迈过了身前的一个门槛道:“我找你们掌柜。”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小伙计在回想自己确实没有说话,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而且,他如何知道那里有个门槛的。
瞎子敲着手中的竹杖,走到了药店的里厅,本来在一旁整理东西的掌柜看到瞎子后,坐回到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瞎子坐在另一旁得椅子上,自己倒上了一杯水,丝毫没有吃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瞎子面向着掌柜道:“我没有杀他。”
这次掌柜表情却动了一下:“你出手了?”
瞎子道:“没有。”
掌柜有些释然道:“哦”。
可话还没有说完,瞎子就继续道:“我没有把握。”
掌柜脸上有了一些凝重,从没有一个人让瞎子说出这三个字:没把握。
掌柜点点头道:“也对,他能在你之前杀了天赫,不简单。”
瞎子喝了一口水道:“我上个任务因为他没有完成,下个月,我不接任务,会杀死他。”
说完不待掌柜说话,站起身向外走去。
那掌柜依然坐在那里说:“杀死他,不是组织的任务,你何必。”
瞎子头也不回道:“我的任务从不会失败,这是我对头领的承诺,所以他要死。”
虽是头领,可瞎子在这两个字上用的语调却好似要将其粉身碎骨。
掌柜的轻轻一叹:“瞎子,有件事要告诉你,蝎子这个月的任务下来了,是杀死一个叫沙非笑的人。”
瞎子在听道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随后慢慢的走去。
掌柜在瞎子离开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瞎子,你唯一的破绽就是蝎子了吧,有这个破绽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头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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