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听到陈煦的话,他嘴角抖了抖,刹那之间,他甚至要开口骂娘。和尚修心,修得是定力,法海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法海,每次忍不住想要动手,他都会问自己几个问题:第一,对手是不是故意挑衅;第二,对手有没有出言侮辱;第三,对手该不该死……
陈煦见过泼妇骂街,他今天想看看和尚如何骂街,最不济也得开口讲话。法海双手上扬,陈煦急忙道:“和尚动口不动……”法海双手合十,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继而大步朝前走去。
法海在前,陈煦在后,一人徒步,一人策马,两人相隔两丈有余,无论陈煦如何鞭马,他始终不能追上法海。陈煦惊诧万分,江湖十大高手他最清楚师傅夫妇的底细,短时间里快逾奔马不难做到,他们却不能像法海这般从中午直奔到黄昏,这家伙是轻功绝伦还是天赋异禀?
太阳落山,两人赶到一个小镇,“大师,咱们今夜就在此投宿吧。”
法海点头算作应承,他也不征求陈煦的意见,径直走向客栈的掌柜,他掏出木板写道,“贫僧求一柴房栖身。”陈煦也不跟法海矫情,他要了一间上房同时吩咐掌柜的准备菜肴,有鱼有肉,既不奢侈也不想装寒酸。和尚特立独行,法海要了一壶免费的茶水,他又要了几十个馒头。
两人分坐两桌,陈煦开始以为法海属松鼠的,他习惯于存储干粮;看着堆成小山的馒头一个个消失,他明白法海是属骆驼的,吃一顿管三天。不光陈煦吃惊,店小二也没见过这种吃货,他原本还有些瞧不起这穷酸的和尚,此刻主动给法海续了茶水。
夜深人静,陈煦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法海到底是什么人?他找青檀所为何事?如果他要找青檀麻烦,谁又能阻止他?陈煦放心不下,他从包袱里取出一桃红色的肚兜,这是他死皮赖脸从青檀那儿磨来的,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他仿佛看到了青檀挺着大肚子的样子,一个男人若不能保护妻儿,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他决定试探一下法海的深浅。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第二天清早,法海早课结束,走出柴房,他见陈煦伏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做着俯卧撑,他虽不明其理却不问,出家人岂能像凡夫俗子一般事事好奇?
“小子学过两天功夫,想请大师指点几招。”
陈煦早就猜到法海不会跟他交手,法海刚要摆手,他健步上前,右手握拳,一拳轰响法海面门。风声呼呼,劲力十足,法海微微侧身避开。陈煦一击落空,陡然变招,手肘砸向法海肋骨,膝盖同时朝他胯下撞了过去。法海双目凛然,他想不到陈煦出手竟如此狠辣,和尚练功练不到那个地方,如果被他击中,岂不冤死?法海自幼遁入空门,恪守清规戒律,套用现代一句话,他还是处男,“和尚弟弟”中招,这岂不有悖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理论?法海算不算好人不好定论,不过“和尚弟弟”绝对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法海怒急,此刻顾不上问自己几个问题,双掌交错拍向陈煦胸口。法海功力浑厚,如果这一掌击实,陈煦轻则断骨,重则丧命。陈煦手臂搭在法海腕上,竭力腾空,他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另一只手的手中砸向法海脖颈。
“砰砰”两声。
陈煦击中法海脖颈的同时,法海右掌拍陈煦胸口。法海身子微晃,陈煦却摔在地上滚了出去,双手撑着地面,他只觉喉头腥甜,口中也感到腥咸。
“大师功力精湛,小子自愧不如。”陈煦故作轻松,他衣袖中的双拳却微微颤抖,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的皮肉。
法海看着陈煦那跳脱的背影,他神色颇为凝重。此子功夫不弱,拳法阴毒狠辣,招招致命,他到底是什么人?法海原本就怀疑陈煦与青檀有约的话,此时确定陈煦别有用心,他反倒想看看他想搞什么把戏。
陈煦走进客栈,阖上房门的刹那,他同时萎顿在地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呼吸艰涩,五脏仿佛移位一般,胸口针扎似的痛。陈煦不知道法海有没有尽全力,或许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陈煦看不透法海的深浅,他也不想被他看透,他不喜欢那种没有安全感的“裸奔”。陈煦强压下伤势,换下染血的衣服,他整理包袱,与法海同时离开客栈。
两人白天赶路,晚上歇息,直到第三天午后,他们赶上了思柔公主一行。
陈煦脸色有些白,他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思柔公主以为陈煦害病,她有些担心又感到心疼,同时也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讲,奈何身边总有一个不开眼的老东西瞪着牛眼,唯恐他们有任何逾礼的行为。陈煦看了看老妇人,他突然一掌切在她的脖颈动脉处,老妇应声而昏倒。
思柔且惊且喜,她纵身扑进陈煦怀里,抱住他的脖子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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