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寺弟子虽不是尼姑,可却是粗布麻衣、不配饰、不施脂粉,凡脱俗。冯清虽不如此,气质淡雅如兰与悬空寺传人倒也相仿,剑法更得其真髓,老者难免狐疑。错愕之余,他又想起冯夫人的出身,心下了然,陈煦说话的当口,他突施杀手。
眼光六路,耳听八方,陈煦早有准备,在老人指爪触及冯清面门前,他后先至般挡在她前面,一拉一引。老人猝不及防,身形微微踉跄,陈煦转守为攻,电光火石间交手,拳脚交击声不绝于耳。
老人临机应变,陈煦吃了暗亏,冯澈突然抢上,二人联手堪堪挡住老家伙的攻势。
“你刚才用的什么功夫?”老家伙以一敌三兀自稳占上风却没有胜利者的得意洋洋,他一脸凝重的盯着陈煦。冯澈兄妹有冯靖夫妇悉心调教,他们有这份功力不足为奇,这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子又是什么人?老者盯着陈煦,就在刚才,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未领教过的黏劲,回想他制敌的招式,圆润、贯通,绵绵不绝,甚至找不到可以称之为破绽的东西。老者不能不为之心惊,陈煦年轻,假以时日必为平生劲敌,他必须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
老者突然出手,冯清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身功夫毕竟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她甚至忘记了她有武功这个事实,只是下意识的抱头;待其回过神来,冯澈、陈煦再次与老家伙斗在一起。
“砰”的一声,陈煦胸口被老家伙踢中,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又摔到地下。坚实的地面突然破开一个大洞,黑黢黢的看不到丝毫光亮,陈煦无处借力,不由自主的跌进了地洞。
这关键时刻,冯清甚至没经过大脑,她猛扑过去想抓住陈煦的胳膊。冯清成功的抓住了陈煦胳膊,再想借力已然晚了,两人急下坠……
洞口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地面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开启过的痕迹,顾眉生在醉春院生活了十几年,她也不知道院子里有这样的机关,放开李十娘抢到开口的位置,她却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陈煦、冯清生死未卜,冯澈几乎是红了眼睛,他疯般攻向老者,只攻不守,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势。
打架的时候拼命本没有错,然而悲剧的是拼了命也打不赢,冯澈胸口的衣服被老人抓碎,抓痕几可见骨,鲜血淋漓。虽然挡住了老家伙踢过来的一脚,他却也摔倒在墙角。喉头腥甜、精神恍惚,他扭头看着依旧昏睡的李十娘,后悔吗?他倒不觉得,只是内疚连累了朋友、妹妹。
老家伙心狠手辣,他如跗骨之蛆般逼向重伤的冯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冯澈看着老家伙沾着自身鲜血的双爪越来越近,他不想坐以待毙,可身上使不出半点气力,绝望的看了李十娘最后一眼,他闭目等死。
“嗖”的一声,冯澈听到了长剑破空声,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了父亲、母亲,叫了一声“爹、娘”,他就失去了知觉……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陈煦坠落的瞬间,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冯清抓住他胳膊的动作丝毫不能缓解下坠的趋势,洞口合拢,一片漆黑,陈煦一手抓着冯清另一只手挥动着匕希望插进墙壁阻止这急下坠的局面。
从洞口往下至少五米都是打磨的滑不留手的石壁,陈煦根本无处借力;往下才是土石嶙峋的天然洞穴,陈煦将军刀刺进石缝,火星四溅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分外显眼,手臂麻,他也仅仅能缓解下坠的局面,想要定住身形却不可能。
“啊!”
冯清突然惊叫一声,石壁的石头或凹或凸,棱角分明,她感觉大腿外侧被什么东西划到,这种情况却感觉不到痛。
“师兄,你快松开我,否则我们俩都会被摔死的。”
冯清起初紧紧的抱着陈煦,看着陈煦刀尖的火光,她突然松开双手。
“你快抱着我……”
话未说完,陈煦耳中听到衣布撕裂的声音,冯清下坠,他双腿猛地夹住了她的身子。
“师妹,快抓住我,咱们都不会死的。”
陈煦猜到冯清的想法,可他不允许这种事情生,前世经历磨难,多少次于极端的逆境中存活下来,他始终保持着最执着的念头: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可放弃。
“你再要寻死,等安全了我非打你屁股不可。”
冯清不为所动,她只是要陈煦放开她。
“你个傻瓜就这么想死?”
冯清竟然伸手想要掰开陈煦夹着她躯体的双腿。陈煦手上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只能任由冯清慢慢滑下。
“你想死很简单,可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陈煦大声质问,冯清愣了愣,她突然抱住陈煦双膝,眼泪却夺眶而出。女人的思维很奇怪,这种生死关头她不去想如何生存,她想的却是陈煦刚才的话:她心里喜欢他才不愿连累他一块死,可他拼死救她性命,难道就是不愿意心里有愧疚?
两人一路滑下去,“扑通”一声,陈煦、冯清同时跌进水潭。外界正值寒冬,这水潭却让人感觉温煦,摄氏十来度的样子。水深过两米,冯清不会游水,陈煦拉着她爬上岸,两人紧靠在这黑黢黢的空间里喘着粗气。
“师兄,我们都还活着?”
冯清幽幽的说道,陈煦“嗯”了一声,他突然拉过冯清按在自己腿上使劲抽她屁股,“你就那么想死?我说打你屁股就打你屁股。”
冯清不挣扎也不叫痛,她接着幽幽的说道:“地下是水潭,我们应该摔不死的。”
陈煦没听出冯清话里幽怨的味道,他只是觉得她在顶嘴。
“你是不会被摔死,可你会被淹死。”
“我如果真的淹死了,你会心疼吗?”
陈煦愣了,他感觉冯清扭过脸看着他,他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师妹,咱们还是找找看有没有出路,我可不想在这儿坐以待毙。”
冯清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给了她表白的勇气,“师兄,你心里喜欢我吗?”明知道陈煦看不见她,这话出口她依旧感觉心跳加快、脸颊热,随手抓起地上“木棍”样的东西在石壁上敲打着。
陈煦刚要说话,冯清“木棍”的顶端突然冒出幽幽的绿光。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漆黑的空间,冯清看清楚手握着的是死人枯骨,她急忙松手,尖叫一声紧紧的抱住了陈煦。
陈煦拍着冯清的背,他刚要说不要害怕却意外的现不远处放着一个防水背包,现代军人惯用的迷彩背包,亮光一闪而逝,他却久久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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