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地府里的鬼祟,却埋葬在人间山谷。
本该化为骨粉的恶尸,却历经千年,不腐不烂。
或许“阴曹地府”四字。
只在历史古籍中,只在一代代相传充满传奇色彩的鬼神故事里。
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一个阴冥国度。
远处,暗红肉山一般体型的魔蛙发出惊呼,它也想象不到,一个在古老年代留下过罄竹难书罪恶的“煈将”,竟然在刹那间被一方鬼牌位生生击碎,一瞬间灰飞烟灭,这显然超出了它的想象,它半边血肉模糊的脸庞,戾气弥漫的独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高空。
“鬼牌位……阴阳都禁忌的东西……将会成为导火索啊?”罗刹鸟如一个岁月老者开口,它头颅上一个个眼球蹬到最大,直勾勾盯着鬼牌位,“当年鬼祟的仇恨因果,或许将有不少,从泥土里爬出,要去讨账了!”
罗刹鸟,虽是鬼鸟,体内却像是贮藏一个人的魂魄,绝对不凡。
它所知道的,绝对超乎我的想象,只可惜,此时我被束缚空中,无法询问,此时,鬼陵园内,更恐怖的鬼啸声、尸吼音在一阵又一阵鼓荡。
无数支坟墓在开裂。
难以想象的怨念,无情冲刷着每一片角落,这里不是人待的世界。
当中的鬼祟、恶尸在感应黑无常、煈将的惨死后,越发蠢蠢欲动。
“阳火照彻天堂路。”
“阴火振开地狱门。”
……沉沦苦海。
厚重森然的鬼牌位,一丈丈往下,同时间,上边垂落一条条妖异雾丝,每一条虽然细弱如柳丝,但是轻颤间,却如千斤重的阴沉木在晃动。
两排血红鲜艳的大字,在空中越来越亮,最后交叉着,竟然慢慢向鬼陵园压拢而去,它透发出一股磅礴到难以想象的大力,如汪洋、似大岳,浩浩荡荡汹涌而下。
远处,十几株鬼树被连根拔起,连同罗刹鸟、魔蛙它们,犹如那狂风中的几片落叶一般,被冲击的快速飞离了鬼陵园,澎湃的阴冷鬼力席卷着它们不断翻腾,直到冲飞出去数百米,他们才跌落在地面,早已远离方才的地域,罗刹鸟飞腾到高空远远的望着鬼陵园。
乱。
大乱。
感觉一切都无法控制了。
当许多厉鬼、恶尸将要再次冲出坟墓时,那交叉着的血红大字已经彻底降临到了陵园之上,无尽的血光直冲霄汉,彻底遮拢了这片古老年代建造的鬼陵园。
那一座座裂开的坟墓皆在剧烈颤动,一双双神手、骨爪在舞动,咆哮之声更加震耳,然而却再也没有一个影子能够冲出地表,一股汪洋般的阴潮寒煞禁锢在鬼陵园内,在阻止着众多没有生命波动的鬼尸有所异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这方祭祀牌位上,我心中充斥了无数疑问。
唯一知道的。
这块来头神秘的鬼牌位,似乎在镇压着诸多鬼尸!
“轰……”
“轰……”
……
透着毛骨悚然的鬼陵园,发生逆转。
开裂的一支支坟墓在合拢,泥土回填,冲出的鬼尸被压落地底,所有损坏的一切都在归位,不到十分钟,又见到无数坟包簇立地面。
就连崩碎的墓碑,也重立地面。
“啊!”
心神恍惚间,脚底下一空,猝不及防下,我从低空摔倒下去,头昏眼花站起身,四周看了看,那块十丈不止的鬼牌位消失无踪了?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化不开的死气怨念在流离。
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块小排位,上边只剩下“沉沦苦海”四个鬼字,正不知所措时,远处响起罗刹鸟沙哑的叫声,“林三,快到三生石这里。”
我走过去时。
原本目露凶光,脸庞狰狞的魔蛙,如同白天见鬼一般,往后退了退。
它在忌惮我手上的一方牌位。
我好奇问道,“罗刹鸟,这牌位……是谁的?”
罗刹鸟一字字道,“是你的!”
呃!
我无语道,“我还有大把阳寿呢!用不着给自己立一个牌位,快说吧,我该把它安置区哪里?”
罗刹鸟道,“恐怕,你只能一直带着了。”
我瞪大眼睛,道,“为什么?”
罗刹鸟道,“因为立牌位的那位高人,想让你得到它,否则的话,这片鬼陵园不会发生如此暴动。”
我又问道,“鬼牌位的移动,似乎才让坟墓里的鬼祟愤怒?这是什么原因?”
罗刹鸟道,“或许……鬼牌位……一直以来……都压制着它们……让它们无法离开……只能一辈子锁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现在你继承了……它们自然想把你撕成碎片……不过……看来它们只能继续在这里沉睡了!”
走到三生石旁。
不用鲜血染石,上边,已有一些光线在闪烁,紧接着,便快速闪过一层画面。
几乎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光线立即退去。
罗刹鸟急切问道,“林三,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确定道,“画面闪烁太快……很模糊……像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牛?”那简直可以说是一头身强体壮的牛魔王,头顶双角,几乎有两米高?
罗刹鸟又道,“它在哪里?”
我道,“距离这里不远,好像是石桥湖那边。”
罗刹鸟低下身体,火急火燎道,“林三,上我脊背,我们立即赶去石桥湖。”
鬼鸟。
搭载活人?
这能安全吗?
似乎看出我的疑虑,罗刹鸟解释道,“鬼牌位在你手,就算百鬼夜行也害不了你。”
我道,“好吧!”
不知为何,现在的我,能明确分辨出罗刹鸟的善恶意念。
而旁边一脸骇然的魔蛙,虽然对我忌惮,可是它流离的气息,冥冥中,是想害我命,夺牌位,要不是罗刹鸟说得事态紧急,我真想和魔蛙周旋一下。
“咯……咯……”
罗刹鸟的不详叫声,一如既往的诡异,听得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贴着屋顶、树端的高度飞行。
一个小时后,我们赶到了石桥湖附近,荒山野岭中,并不宁静。
“咚咚咚……”
远处山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移动,真是一头直立行走的野牛。
不过它的身上,披着半层破破烂烂的甲胄。
落位地上,我惊道,“这不是……传说中的……牛头……执法者?”
罗刹鸟却是道,“世上,没有牛头执法者,只有牛头屠夫,这是一个绝对狠厉的角色,如果你知道它的来历,清楚它的背景,也知道它的历史事迹,就能知晓它的恐怖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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