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校离开,姜晚好又恢复那副死气沉沉与世隔绝的模样,tam看着真心难受,以前她那么活泼的人,十把锁都锁不住她,现在倒好,一个姿势能保持一整天。
tam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用什么刺激办法,姜晚好是心病,归根到底原因还是姜道文,a市这个地方有太多关于姜道文的回忆,或许暂时离开这里,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她慢慢的就能放下来了。
去华盛顿吧,苏瑕的话她还会听几分,而且她快生了,没准新生儿能带走她的阴霾。
打定主意,tam第二天就带着姜晚好登上飞往华盛顿的飞机,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机场稳稳降落,顾东玦早已开车在机场外等着,两人出了机场直接上车,在车上顾东玦也喊了姜晚好几声,结果和tam一样。
苏瑕在门口等着他们,她怀孕初期孩子就有流产迹象,后来又查出是双胞胎,承受的压力不小,好在后来养回来了,现在人气色好,肚子也比一般双胞胎孕妇要大,她穿着米白色的毛呢大衣,远远看着,像个杵着的雪人。
姜晚好看到苏瑕,神色果然微动,主动开车门下车。
“阿好。”
姜晚好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抱住她,苏瑕无奈又心疼,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顾东玦还是顾着苏瑕的身体:“先进去吧,外面冷。”
苏瑕在姜晚好耳边说:“阿好,我们进去吧。”
姜晚好不动,苏瑕又说了两句,可她依旧没动,她终于相信她的阿好真的是什么都听不见,只好推开她,指了指屋内,她点点头:“好。”
苏瑕走慢了两步,和tam并肩,听他说一些姜晚好的情况,听得她忧心忡忡:“真的是心理问题吗?不会是耳螺……”
tam郑重地说:“是心理问题,医院做过很详细的检查,她的听力功能没有半点受损,我后来咨询过几个心理医生,他们给我举过例子,人的潜意识是很强大的,有的人能靠潜意识永久沉睡,有人能靠潜意识从植物状态苏醒,自然也有人能靠潜意识封闭自己对外界的一切声音收集,晚好就是这种。”
苏瑕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尽可能让她放松些,也许她是太压抑了。”
“我知道。”
大概真是来到了新环境,见到了许久未见到好友,姜晚好的情绪看起来好了不少,偶尔会说话,只是和以前的那个妙语连珠,总能把人逗得哭笑不得的姜晚好,差别还是很大的。
晚上休息时,姜晚好拉着苏瑕说:“小虾米,今晚我想跟你睡。”
苏瑕看了一眼顾东玦,点头:“好啊。”
到目前为止,姜晚好最亲近的人还是苏瑕,也许苏瑕能帮助她走出困境。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姜晚好去摸摸她的肚子:“我怎么感觉你是三胞胎。”
苏瑕没好气道:“别闹,双胞胎我都怕死了,都快生了,我都还没有考虑好要顺产还是剖腹产。”
“我看过一个报道,有个外国女人怀三胞胎肚子都没你的大,没准你这真的是三胞胎。”
“阿好,我珍珠杯的名次过几天就出来。”
“你确定你的医生没检查错?我越看越觉得是三胞胎。”
苏瑕许久无言。
她还是听不见啊,她们明明是在对话,可却像各自自言自语,她想她大概能理解tam崩溃的心情了。
苏瑕拉了拉她的胳膊:“睡了吧。”
在华盛顿一周,在tam和苏瑕的不懈努力之下,姜晚好从木讷面无表情,开始会主动说话,偶尔会笑,慢慢的还会跟他们聊天,当然,她说,他们写,只是她依旧不肯试着重新接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不愿意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
这天,tam在看电视,看到电视上广告一处被誉为美版‘世外桃林’的村庄,突发奇想想带姜晚好去,也许多接触淳朴干净大自然,对她会有帮助。
第二天早上五点,姜晚好被tam强硬拉起来,被迫洗漱穿戴好,跟着他启程。
那个小镇位于宾夕法尼亚州兰卡斯特郡,从华盛顿开车2个多小时就能到达,车子上了高速,姜晚好靠着车窗昏昏欲睡,tam从后座抓了一个枕头给她,姜晚好说了声谢谢,就睁着的枕头一路睡到目的地。
他们到小镇时,恰好七点,晨曦从山的那一头缓缓升上来,微弱的亮光照着地面,淡黄淡黄的,像被洒上了金粉。
小镇叫做阿米希人村庄,当地居民被称作阿米希人。
从车窗望去,道路旁是一望无际的农作物,牛羊马在一片天空下肆意享受自由的生活,没有电缆,没有现代高科技,有的只是复古和淳朴,晃神间会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和文明,回到数百年前的机械时代。
这里的居民并不是被社会遗忘或淘汰,这样的生活其实是他们选择并了热爱的,他们用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来实践他们的宗教信仰,保留一方纯粹和魅力。
tam将车停在矮坡下,带着姜晚好下车,眺望着远方笑道:“看,喜欢这里吗?这里就是阿米希人村庄,很美吧,晚上在草原上烧烤感觉超赞的!”
冬风拂面却不觉得寒冷,姜晚好半眯起眼睛,许久未见波澜的脸上隐约出现了笑意。
tan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道山坡上,指着远处的一片一片的蔬果园问她:“我们去摘葡萄吧,这里的葡萄都是没化合物的,据说还有红酒品牌是用从这里采摘的葡萄做的呢。”
姜晚好自然不会回答他什么,tam也不在意,拉着她爬到马群:“我们骑马去。”
tam摸摸马儿的头,捏捏它的耳朵,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将姜晚好抱上马背,姜晚好拍过不少古装戏,有过不少骑马的经验,上马之后,抖动缰绳,一夹马肚,呵了一声,马儿立即就跑起来。
“你等等我呀!我还没上呢!”tam目瞪口呆,他本来是想和她共骑一匹的。
tam担心她会从马上摔下来,只能跑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她的名字,姜晚好是听不到的,但是她隐约有点感觉,转过头,见tam跑得如此费力,忍不住弯了嘴角,可因为走神没去注意控制马儿,马儿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忽然长啸一声,举起前蹄,姜晚好一个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
tam扑过去,及时抱住她,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倒是都没受伤,只是狼狈了些。
tam压在她身上,没好气说:“麻烦精,就会给我添麻烦。”
麻烦精听不到他的抱怨,只道:“你起来,我后背有石头,磕到了。”
tam伸手到她后背,摸走了那块石头,随即整个人手一松,完全将重量压在她身上。
姜晚好抗议:“你好重啊。”
tam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贪婪地吸取她的身上的温度,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和她拥抱过了,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曾失去就不知道珍惜。
“你怎么了?”姜晚好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
tam摇摇头,松开她的腰,拉着她起身,马儿还在原地低头吃草,他重新将她抱上马,自己也随之翻身而上,圈着她的腰,马步悠悠往前走。
这里的牛羊马都是当地居民的,蔬果园也是,他来之前已经和主人家取得联系,所以他们可以在不破坏的前提下,随意享用这里的一切。
他带着她进了葡萄园,只是现在不是葡萄的季节,他们吃不了,姜晚好恶作剧地摘了那还没成熟的果汁往tam嘴里塞,酸苦得tam好半天嘴巴都不利索,而罪魁祸首则是笑得开心。
转了一圈,两人离开葡萄园,将马儿放走,徒步上了矮陂,躺在草地上接受暖阳的洗礼,有一头羊走到他们身边,姜晚好摘了草去喂它,羊也不怕她,张嘴就吃。
tam起身,看着她的侧脸,这段时间她处于病态,人也比以前少了几分傲气和嚣张,配上身上的蓝花纹布料,倒有几分小镇姑娘的温婉。
也不知道是她别样的美乱了他的心神,还是自己已经忍到了瓶颈,竟忍不住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都全盘托出。
“晚好,晚好你看看我。”
姜晚好被他了袖子,只好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tam微微抿唇:“晚好,我知道以前的确很混账,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晚好,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我想好好跟你过这人生。”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哈哈,其实那感觉很不好,你难过我痛苦,你生气我煎熬,你哭泣我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你气我骂我打我不相信我冤枉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当成交易,还要和我分手,我真的快被你折磨到崩溃,可是没办法,就算知道你无情,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后来他们才告诉我,这就是爱情,我爱上你了。”
“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惜用错了办法,害你哭了那么多次。”
“晚好,我记得有一次你很生气,说我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乱,我毁掉了你的生活,你能不能让我承担责任,我负责,我对你的一辈子负责。”
“晚好,我能不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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