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极不配合’不要紧,却不知这个你还要吗”?林特派员将手中的文件袋推了过来,脸皮抽搐着神色更显得古怪,似乎是在苦苦压抑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魏索随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两份包着蓝色软皮,公文样式的文本,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是一种非常庄重与正式的感觉。
傻子都能猜到这两份是什么了,但魏索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疑惑地道:
“咦,这是什么?好像是两本菜单嘛。瞧着里面写的都是些日文,难不成是日本人来请我吃饭?日本人装饭用茶盅,吃他们的饭是要得‘饭痨’的。不过他们的待客之道非常讲究,席间会有女人歌舞伴宴的。嗯,老子确实是喜欢看‘艳舞’的”。
林特派员困难地咽了口气,虽然非常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地道:
“这是山口先生托我们交给你的...‘资产赠予证书’,下面细列着日本最高司法机关签署的‘法律豁免特权’,是日本权力机关迄今为止给予外国人的最高法律性文件。另一份是...由日本相野田纯一郎最终批准的‘国会特别赦令’...真是闻所未闻,就算是美国驻日司令官也没听说获得了这种离谱的特权呀,这份‘赦令’的潜在价值...”
林特派员的语气如虚似幻,但说到这里还是说不下去了。满脸迷惘,眼中却迸射出热切向往之色。这可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特权哦!在一个民主国家获得这种特权意味着什么,其又潜在着什么样的价值?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这个魏索究竟是答应了什么,才使得日本人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林特派员的表现令魏索很满意,人生于世,能令别人羡慕嫉妒恨也算是非常快意的事嘛。嘴上却依然无所谓地说道:
“哦,原来这两本不是请我去吃饭的菜单啊!稍稍有些失望的。‘资产赠予证书、法律豁免特权、国会特别赦令”?呵呵,听着倒是挺拉风的,只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会有多大价值?感觉还远不如去国内某个会所享受‘一条龙’服务来得实惠嘛。唉,小日本狗屁倒灶,只想着占便宜,老子真的是怒了...”
林特派员原先只是脸皮在抽搐,现在连一颗心都在颤抖了。这个笨蛋!这种无知到极点的话也亏他说得出口的。有着这两份东西,在日本几乎是可以为所欲为,横着走路的了,你不要我要...不,不,他又是在戏弄我呢,这个混蛋...林特派员满脸紫胀,连连晃头。他突然觉得如果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那肯定是会让自己疯的。
“魏索同志,中日关系能展到今天的良好局面来之不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破坏两国邦交的事来”。林特派员勉强整肃了一下脸色,“日本方面提出再过两天又要来跟你谈话了,希望你在尽量不牺牲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尽快答应他们的要求,如此就和谐稳定、功在千秋了”。
尽量不牺牲国家利益?唉,这怎么可能?林特派员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其实他思虑再三早已藏了一个私心,那就是不希望魏索将心中的秘密给透露出来,这样一来,就能更大程度地放大收复钓岛的功劳了。所以,现在他是在竭力促成魏索与日本人的谈判,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两件文本交给魏索的。
哦,小日本果然是心急啊!魏索心中冷笑。嗯,为了满足老子,这次他们定是会下更大血本的,那就问他们要女人...嘿嘿,这也不是说不可能的哦。日本人也真是急红眼了,这两份能充分满足男人“兽欲”的文本就很清楚地说明一切了。这么快签署下来,又不直接交给老子,却让政府转交,他们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一个不惜任何代价势在必得的态度,使得中国政府在应对上不得不掂量一下,想要得到钓岛就别掺和进来...可唯一的问题是,老子只是在蒙日本人的呀,虽然在日本海毒过鱼,却并没有将更多的毒剂沉落于海,唉,这个骗局可该怎么精彩收场呢?哈哈...
“日本人又想跟我来谈了?呵呵,我没得选择。不过我先前就说过,会‘消极不配合’的”。魏索见到一个中年护士肥胖的身躯在门口转了转,不由作呕吐状,“什么‘和谐稳定’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想着越乱越好,那才可以浑水摸鱼呢”。
你这混蛋不就是时时惦记着得到好处吗?对魏索的话林特派员丝毫都不感到意外。深吸一口气,已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代表政府来与你谈条件,你还会‘消极不配合’吗”?
来了来了,好戏开锣了。魏索一颗心在狂跳,脸上的神情却反而是有所矜持了起来。微微点头道:
“那自然不,我会很积极的。能与政府面对面坐下来谈条件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却不知道领导要谈的是...”
这混蛋的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林特派员继续深呼吸,沉默许久,充分缓和了情绪这才又开口道:
“还记得那艘你缴获的日本军舰吗...”
呵呵,果然如此。魏索肚子里狂笑,脸上却装作很是迷惑地道:
“当然记得了。那艘日本军舰很大,单是卖卖废铁都值老钱了。怎么着,国家想问我收购?唉唉,我这个人还是挺爱国的,别谈钱,就当是我捐献给国家搞建设的好了”。
“一派胡言”!旁边的霍研究员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厉声呵斥道:“魏索同志,我们是代表组织上来跟你谈话的,请你放严肃点。那艘日本军舰好好的你为什么将它上面的装备都给砸了,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我安的是什么心”?魏索冷笑,“那艘军舰代表的是日本最高武力,我愤然将它砸了安的是对日本军国主义刻骨仇恨的心,怎么,这也有问题”?
霍研究员张了张口,却现根本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