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于警官坐上警车。
警车沿着路公交线,一路疾驰,很快穿过八仙城,来到紫霞大街,又一路北去,过了三个红绿灯,右拐进入云南路,东行约莫一刻钟,警车咔然停下。
“马部长,请下车吧。”于警官先行跳下警车,在车外招呼我道汊。
我走下警车,抬头一看,“第三人民医院”正在眼前。咦?到医院来干嘛?
于警官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着。我满脸疑惑的跟在他后面,越过医院大门,走进门诊大厅,再通过长长的南北过道,乘上电梯,来到特护病房前。
“稍等一下。”于警官径直走向医护值班室。
于警官很快从值班室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位娇小的护士小姐。
“探望可以。但时间不宜过长”小护士边走边说,“病人刚恢复知觉,还很虚弱。”
“那当然。当然。”于警官连连点头,“哦,小唐,耿医生呢?朕”
“耿医生到五楼查房去了。”小唐护士抬起右手,指指头顶楼上。
一位头上缠着白纱布的病人扭头转向了我们。啊?这不是文山吗?
“文山,你怎么啦?怎么受伤了?”我疾步上前,喊叫道。
“哥,我……”文山想说什么,眉头紧皱了一下。
“安静。别大声。”小唐护士瞪了我一眼,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哦,文山,别动,别动。”我见到文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忙按住他的肩膀,“躺着别动。我来了。别担心。”
“唉,哥——”文山声言很低,语气有些急促,“那天早上,俺一回来就睡了,中途醒来,上了个卫生间。俺突然听到开门的钥匙声,以为你回来了,就想喊你的。俺还没喊出声言,门就开了,啊?进了个鸭舌帽——”
“鸭舌帽?”
“嗯。我从门缝一瞧,是个外人,就没吭声。如是个小偷,这窝里里外外根本就没什么好偷的。我边紧顶着卫生间的门,边猜想他到底要干什么?哪知只一小会儿,那个人脚步就移向门外,只听见房门‘啪嗒’一声带上了,那个人走了。我赶紧来到客厅,又转到卧室,啥也没动。真是怪事。可一想到那个人好像只在客厅内停留过。猛的一惊。急忙奔向沙发底下,打开暗门,探手一摸。宝物不见了。心想,肯定是那鸭舌帽偷了。俺急忙出门,奔下楼去。一直追到迎春花苑大门口。远远的看见那鸭舌帽刚好半个身子迈进一辆黑色轿车。俺急奔而出,招呼了一辆的士,跟踪上去。直到庆余路口,鸭舌帽下车了,俺也下车了,他后来拐进了一个小里弄,俺也紧盯着进去了,可走着走着,俺头顶突然受到重物一击,只觉‘轰’的一声,就啥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就躺在这儿了。哥,我——”
文山胀红着脸,还想说什么,我忙制止了他,握住他那鱼鳞似的粗糙的左手,“文山,好了,好了,别说了。别怕,别担心。好好养伤。有哥呢。”
“好了吗?”小唐护士下逐客令了,“病人要静养。”
“马部长,那——我们先走吧。”正在速记的于警官,收起了英雄钢笔和蓝色小本本,又对着文山扬了扬右手,“你哥来咯。就安心吧。祝早日康复。”
“山儿,我出去结一下账单,再来——”
“你结帐?”我话还没说完,小唐护士便白了我一眼,“早有人给结了。等到现在呀?”
“谁结啦?”在外面走廊上我看着于警官的后背,以为是他呢。
“那个人瘦瘦的身子,瘦瘦的脸。”小唐护士又加了句,“咦?今天没看到他。”
“没看到他?”我猜错了,原来不是于警官,是哪个好心人呢?发现文山受伤,把他送来医院,又给添了医疗费?真得替文山,好好感谢这位恩人那。
“这两天都在的。我还以为是伤者的兄弟呢。今天怪了,没看到他人儿。”
“哦,那是我们的程亚明同志。”于警官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接口道,“是他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了马文山遇袭昏迷,急送医院的。”
“那太感谢程亚明,哦,程警官了。于警官,请您替我堂弟好好谢谢他。”
“好的。我会向程亚明同志,转告你们的谢意。”于警官右手微微一摆,“马部长,你不来,你这位堂兄倔得很,就是不吭声呢。要不是程亚明同志,我们还差点误会了他呢。”
“误会了他?”我暗吃一惊。看来宝物不是奥尔曼的那个墨镜拿的,文山提到鸭舌帽,莫非正是“小月亮”对面,昌盛旅馆的,那个阴冷冷的长马脸?
“嗯。不过我们很快就锁住了重点,排除了他。听了他刚才一般话,更加明白了。不过——”于警官打了个挺段,“我还是有点不明白,程亚明同志怎么对你那么熟悉呢?”
啊?程亚明何许人也?到底是谁?我根本不知道他呀?我一脸的惘然,看着于警官,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于警官爽朗的笑了,“马部长,想必你也得到了程亚明同志重点关照咯。”
于警官的大笑,更是让我,不知南北。
“基本无大碍,再观察一两天吧。”查房回来的耿医生对我说。
还好,文山逃过一劫。谢天谢地。当然更得感谢那位神秘的程亚明同志。
“那就麻烦您了,耿医生。我得回宿舍一趟。一会儿就来。”我想回去拿银行卡,取些钱来。
“需要我们的车送一下吗?”于警官关心道。
“不用,不用。谢谢于警官”我连连摇手,急忙下楼,在医院大门口招呼了一辆的士,回
宿舍拿了卡,又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钱,顺路买了两盒文山最喜欢吃的阳洲包子,赶来病房。
于警官他们已不在了。医护值班室里只有小唐护士一人,正边吃着方便面,边看着《楠宁晚报》。
“这么快就来啦。”小唐护士抬起头来,有点惊讶,“你带吃的东西,上来干嘛?他现在是不能吃的。”
“那——”我犹豫着,“我现在去看看他。”
“不行,不行。他睡着啦。”
“睡了?”
“嗯。一输完了水,就睡了。”小唐护士头也没抬,继续看她的《楠宁晚报》。
“要么,小唐护士,你吃点吧。”我打开了包装盒子。
“谢谢。我已经很饱了。你自己吃吧。”小唐护士分开她手中一叠《楠宁晚报》,递给我几张,“呐,看看报纸。”
“谢谢。”我接过报纸,随手翻起来。
哦,翻看的正是五版——《流星》文艺专栏。咦?一行加粗的小三号字印入眼帘:幸福的红飘带。啊?我揉了揉眼睛,不错,正是——《幸福的红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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