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君九卿坐在圆桌前,手里摩挲着茶杯,双眸微眯,寒光迸射。
“消息可准确?”坐在旁边的谢子榛连忙开口。
他听到轻歌被掳,便即刻赶了过来。
“准确!”站在一旁禀报的君墨掷地有声道。
他们从死人嘴里都能撬出话来,这消息可靠,他有信心。
“还等什么,杀上门去啊!快去救小姑姑啊!”夏无桀一听,这贼人找到了,便激动道准备杀去状元府,救出轻歌。
“不可。”君九卿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了。
这是在大元,不可胡闹。
“那怎么办!小姑姑怎么办!”夏无桀跳脚。
这两天下来,夏无桀发现,轻歌是如君九卿说的那样,是个好相与的,他非常喜爱这个小姑姑。
君九卿不在言语,只垂着眸子,思量着什么。
“主子!”君墨有道。
“这些人倒像是大魏的人!”君墨又道。
他们在那个黑衣人身上发现了些东西,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他们还是在黑衣人的左臂发现了痕迹。
图腾的痕迹。
“大魏。”君九卿轻声念叨了一句。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映的歪歪斜斜的,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状元府和大魏还有关联?”谢子榛皱着眉头。
他是大元世子,若这封远旭真的与大魏有所关联,那便不得不让人好好注意注意了。
他爹一生戎马只为保家国平安,若是这封远旭通敌叛国,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哼!”君九卿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既然找死,那便爽快些送他下去!
轻歌这方才悠悠转醒。
她动了动,觉着脖子后面酸疼酸疼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是哪?”瞧着入眼碧绿的幔帐,帐子外隐隐约约是摆了屏风。
这屏风正好放于床前,阻挡了视线,使得轻歌看不到屋子里的其他东西。
正当轻歌挣扎着准备下床时,一道声音响起。
“醒了?”声音浑厚有力,透过屏风,穿过幔帐,传进轻歌的耳里。
这声音好生熟悉。
这便是轻歌的第一反应,可就是想不起来。
“怎的怕了,公主殿下?”屏风后的人见轻歌半天不说话,便再次开口。
轻歌直觉这屏风后的人动了,不由得向后微移了一下,手下意识抓紧了床单。
那人并没有向轻歌走来,只是在屏风后动作些什么,不多时,一阵淡淡的香味传进轻歌鼻腔。
原来他是点香。
“敢问阁下是何人?”轻歌目光肃冷,紧紧盯着屏风后面那团身影。
“公主殿下可觉得我这安神香好否?”那人继续说道,并不回答轻歌。
轻歌也不多言语,只是从头上拔下了今个出门阿茶为她戴上的簪子。
她将簪子紧紧握住,细长的尖儿将她手心都戳白了。
“公主不必害怕。”那人又开口了。
轻歌越来越觉着这声音熟悉的很,却始终想不起来。
“你怎的知道我是公主。”轻歌冷冷道。
“公主糊涂,论辈分,公主可是得喊我一声伯伯的。”屏风后的男子又说。
轻歌瞳孔猛缩,她想起来了!
“你是和伯?”轻歌不敢相信,这和伯不是许久都没出现,早就去他干儿子家了嘛?
“额呵呵,不错。”屏风后的和伯笑道。
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君九卿那一掌,将他伤的不轻。
到现在,脸色还有些许苍白。
“你怎会在此?这是哪?”轻歌冷冷的问道。
若说平日里她看到青阳村的故人,定会激动不已,但现在这个状况看来,这和伯可不是个简单之人。
说不定,屠村就跟他有关!
“这儿?这当然是状元府了。”和伯乐呵呵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着。
“是封远旭指使你的?他知道我没死?”轻歌眼里尽是警惕。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那她对封远旭的计划他是不是都知道?
“他现在正趴在房间里边养伤呢,哪有什么时间关心你。”和伯道。
“倒是我,从你一出现,就盯着你了。”和伯又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大晋的长公主?”轻歌问道。
从未有人知道,这和伯竟如此可怕,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呵,我不仅知道,我在青阳村的时候就知道了。”和伯说道。
“你究竟是谁?”轻歌心下大惊,这和伯究竟是何人。
连她这正主才知道不久的事情,和伯早就知道了。
“我是谁不重要。”和伯在屏风后坐在太师椅上道。
“你可知道云氏也不是个简单的?”和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的伤还是不轻的。
“我娘?”轻歌疑惑,她的娘亲怎么了?云氏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琴棋书画怎会如此出色,礼仪会如此周全?明明乡野长大,却没有半分土气?”和伯又道
要不是当年他发现端倪,也就不会发现云氏以及轻歌的身世了。
青阳村的其他人看不出来,他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云氏绝对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
“不劳您操心。”轻歌曾经虽然有过疑虑,但从未往其他方面想。
虽然和伯如此说,但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半点的诧异。
“公主好生歇着吧!”说完,和伯便走了出去。
轻歌起身,下床绕过屏风,看到屏风后边的桌子上的茶,还有不远处娉娉袅袅的安神香。
她去门边试着开门,却发现这门从外边锁了。
“呼!”轻歌呼了一口气,便回去坐在了床上。
她思索着,这和伯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将她掳来这里,且武功竟然也不弱。
还有,这一切是不是封远旭指使的?
轻歌握了握拳头,她会不会再一次输了?
然后命丧状元府,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能为青阳村报血海深仇。
这样封远旭便能和元锦玉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随即轻歌又摇了摇头,这不像是封远旭所做得出来的事情。
从小到大十多年,她深深了解封远旭的性子。
那这一切便是和伯的意思了……
他到底是何人,怎会知道的如此多?
良久,轻歌便不再想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轻歌又去床边试了试,果然,窗子也是封着的。
外面的蛐蛐肆意的叫着,这可如何是好?
轻歌没有办法,便又去躺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下的手,她的脖子仍然酸疼酸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