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可乐翻开面前的资料,问魏廉道。
魏廉看了孟静一眼,随后详细对可乐说道:“第一,我找到孟小姐当年车祸后的病历,并把她拿给斯蒂文教授看了,教授说,看孟小姐的脑部CT照片,她的大脑在那次车祸中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就病理原因来说,不会出现孟小姐那样突然性情大变的情况,甚至是失忆的情况都不太可能出现才是。”
可乐闻言黑眸眯了眯,果然是如此!
她点点头:“还有呢,继续!”
“第二,孟小姐离开孟家之后,有人在背后悄悄保护她,帮她掩盖行踪,不让孟家的人找到她。而这个人就是孟家老祖宗,上一代家主,也就是孟小姐的奶奶生前的心腹管家。
半年前,管家因车祸意外离世,孟小姐失去了保护,这才会被孟小姐的妹妹孟依依小姐找到。”
林小玉一脸疑惑,插话道:“这太不对啊!既然是心腹管家,那应该对孟奶奶忠心的吧,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会保护孟静,不让她被孟家人找到,他不是应该更恨孟静才是吗?”
魏廉朝林小玉欠了欠身:“林小姐说的是!管家这样的行为确实反常,所以我们怀疑,孟小姐并不是造成孟老家主跌落楼梯的真凶,而管家或许是知道这一点,也知道背后有阴谋,这才竭尽全力保护孟小姐。”
一旁的孟静紧紧攥着拳头,咬着下唇,但还是无法抑制的浑身颤抖。
她痛苦了这么多年,背负了这么多年,名声如何她不在乎,曾经的爱人既然选择了放弃她,她自然也不会留恋,但唯有奶奶这件事,这些年,她有无数个夜晚,因为梦里奶奶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场景,以及她父亲看她是难以置信和失望厌恶的眼神而惊醒,然后便是整晚整晚的无法入眠,只有吃药才能小睡一会儿。
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报应,但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奶奶的事情极有可能与她无关,那她这些年所受的折磨算什么?又是谁害的她奶奶?
“你,不要紧吧?”
方童就坐在孟静身边,见到她这样子,不由担心的问道。
孟静摇摇头,微垂下眼帘,挡住了眼中满满地恨意和愤怒。
可乐看了她一眼,转头对魏廉点点头:“继续吧!”表面结疤的伤口重新揭开时确实很痛,但这个过程是必须的,不然,伤口里面溃着脓,它将永远好不了!
魏廉点点头,说道:“我们查到的第三条线索正好从侧面印证了我们前面的猜测。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孟老家主在出事之前曾经让她的律师草拟过一份遗嘱,遗嘱上面说要立孟静小姐为她的继承人,但这份遗嘱还没来得及进行公正,孟小姐就出事了。
也因此遗嘱公证的事被搁浅,但孟老家主一直没有表现出要重拟遗嘱的打算,后来老家主出事,孟家将孟小姐逐出孟家,还表示要严惩孟小姐,是管家暗中协助的孟小姐逃离。”
孟静闻言倏然抬起头,当年她被她父亲亲自从族谱上把她的名字划掉,然后又将她锁进了黑屋子里,后来到了半夜,不知道是谁帮她打开了房门锁,还在门口给她留了钱,一张临时身份证,以及一张写着让她离开孟家别再回来的便条。
她一直以为做这一切的是她父亲,却没想到竟然是奶奶的管家。
魏廉这边还在继续说:“后来,在事后快一个月的时候,孟老家主曾经清醒过一段时间,但时间很短,她只来得及要求孟家上下不可为难孟小姐,便再次陷入昏迷,也因此没能留下孟家下任家主的确定人选,从而导致孟家二爷孟朝宗先生到现在都还只是个代理家主。
我们以为,如果孟小姐真是害了孟老家主的人,老家主就不会在短暂清醒以后,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却放着家主人选这种关乎家族未来的大事不顾,而是第一时间想着孟小姐的安危。”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从魏廉调查到的这种种迹象来看,孟静当年的事情,背后确实另有隐情。
作为孟静的室友,可乐三人这会儿心情有些复杂,她们既高兴看到孟静有可能沉冤得雪,从过去的泥潭中走出来,又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还担心她在这样的大起大落面前是否能够守住本心,别成了“仇恨”的奴隶!
周钰早已经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他在一旁安静地听完魏廉的讲述后,扬了扬手,表示有件事情他想不明白。
“魏先生说孟同学的大脑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且也不应该出现失忆的症状,但孟同学的记忆却确确实实少了三个月,不应该失忆的人却失忆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魏廉朝他点点头:“我们怀疑,孟小姐极有可能是曾经被人催眠过。”
“催眠——”
不等周钰说什么,林小玉先惊呼了起来:“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吗?就是弄个怀表在人眼前晃啊晃啊,然后被晃的那个人就啥也不知道了,人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是那种吗?天,我一直以为电视里演的那些都是夸大其词,是艺术加工的,没想到现实中的催眠术比那个还厉害,竟然生生控制了孟静三个月!”
魏廉嘴角抽了抽:“那个,林小姐,你之前想的是对的,催眠术确实没有那么夸张,要控制人三个月像傀儡一样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嗯,至少据我了解,国际上还没有哪位催眠大师可以做到。”
林小玉眨了眨眼:“可是,刚刚不是你说孟静中了催眠了吗?”
魏廉笑了笑:“林小姐,我的意思是说,有人催眠让孟小姐忘记了她在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有人利用催眠术,把她那三个月的记忆锁了起来,而给外界造成一种她车祸后遗症而失忆的假象。”
原来是这样!
林小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随即,她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这样说不通啊!为什么会有人多此一举要把孟静的记忆锁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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