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鹤丸国永嘴角的笑容僵住,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拍往审神者手臂的动作也不由得顿住,睁大眼睛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哈…哈哈,审神者大人您是在和鹤开玩笑吧?”鹤丸收回手,表情僵硬的打着哈哈,他拍了拍胸口,一脸的惊悚,“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啊,哈哈……”
鹤丸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惊恐不安,努力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意图表现自己并没有被审神者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吓到,但是他的心中却翻涌着复杂和惊悚的情绪。
——这位审神者大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啊……对方那身高深莫测的气息,比起作为神刀的太郎太刀看上去更像是神明,那是一种如同天生便该立于云端俯瞰世人的感觉。
还有审神者那头欺冰胜雪的银发,和那双奇异的美丽眼眸,一眼看上去时,竟然比一向清冷淡漠的佛刀江雪左文字以及数珠丸还要更加飘渺。
鹤丸当然知道世上有表里不一这种人的存在,他自己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例子。可是他在世人眼中的第一面,虽然或许是高洁纯白的鹤,但这样的印象却也只限于第一眼的印象,不会持久下去。
而审神者……鹤丸国永默默的看了看此时眼含期待和渴望看着他,脸上却始终是平静淡然表情的审神者。就算是在激动的时候,他也依旧保持着一种优雅的风范,举手投局间自有一种矜持高雅的气势。
——即使再不想承认,鹤丸国永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位将优雅糅入骨髓,行为举止如同从古代宫廷中走出来的审神者,会用父亲这样的称呼和他开一个玩笑。
——事实上,如果可以,鹤丸反倒希望审神者是在和他开玩笑,那样他就可以夸张的大叫一声,假装被对方吓到,然后就坡下驴和对方打好关系,而不是现在这样慌慌张张,被吓得手足无措。
那么……如果审神者并不是在玩笑的话,那就表明……他鹤丸国永,第一百三十二次的,被某个总是笑眯眯喝茶的不良老人老流氓给坑了!
三日月宗近!鹤丸磨着牙暗地里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太刀青年在心中已经给那个代表着三日月的小人扎了几十上百刀,但是这毫无作用——他在现实中从来没有一次能够赢过三日月,一次都没有骗到过对方。
无论是战场杀敌还是本丸中的打闹,他都没能赢过三日月——虽然他是第二个出现在本丸中的付丧神,但是三日月是第三个具现化的啊!
而因为第一个具现化的太郎太刀不通俗务,他又太喜欢恶作剧,所以反倒是后来一些的三日月成为了本丸的主事者,并且被本丸中几乎所有的刀剑尊重——是的,几乎所有,就是除了他之外的每一个人。
现在应该怎么办?鹤丸看着面前审神者的姣好面容,有些发愁的想着。虽然审神者的容貌和气质都是极佳的,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并不丢人。
但是……但是他可还是个单身刀啊好吗!
他虽然很欣赏这位审神者大人,甚至如果要他和对方发展一下某种超出主从关系的亲密感情也根本不介意,反而喜闻乐见。可是他并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多了个儿子啊???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他有好感的审神者。
都怪三日月!鹤丸这时候已经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前去迎接审神者的三日月发现审神者是要来本丸里面找爸爸的,但是双方都不知道审神者的父亲是谁,于是三日月就找来了最有可能的几个人来一起迎接。
——这本来不关他的事的,毕竟他被长谷部和小光联手下了禁令,不允许他接近审神者。可是他却因为好奇心太重跑去听墙角,于是某个一肚子坏水的老人家就顺手坑了他一把,而他居然真的上当了……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在审神者大人面前说什么‘您看鹤,是否符合您的标准呢’、‘我可以帮上您呢’,这种话,鹤丸就有种立刻把自己按回到草丛里的冲动。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给他第二次机会的话,他一定老老实实的任由今剑把自己按在草丛里,就算是脸朝地也没关系,他一定好好的待着,老老实实的藏在草丛中,绝对不冒出头来打扰审神者的认亲。
可是鹤丸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必须要面对的,是面前审神者的询问。
“没有在开玩笑”望舒微微低头,看着和他站的非常靠近的白衣付丧神,语气柔和中带着些微到几乎不可察的喜悦,“鹤,我是认真的。”
“在这种事上,怎么会开玩笑?”银发的审神者微微柔和了双眸,一双潋滟的异色瞳眸静静的看向呆立在原地的鹤丸国永,“那么,让我再问你一次,鹤,你是我的父亲吗?”
“不不不不不不!绝对不是!审神者大人真是吓到我了啊”鹤丸摆着手,满脸惊吓的否认,他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微微避开审神者的眼睛,语气急促。
“是吗?”望舒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中丝毫没有因为鹤丸的急切否认而有所波动,平静极了,“白发,金眸,相似的相貌”
银发的俊美审神者轻轻的对着鹤丸国永伸出手,审神者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上鹤丸的眼睫,略微冰冷的手指摩挲着付丧神细腻白皙的肌肤,所过之处留下浅浅的红晕。
望舒看着那双和自己右眼颜色几乎如出一辙的金眸,看着对方和自己略有相似的五官,以及那头如云的白发,他轻轻的笑了。
“如果不是你……鹤,那你告诉我,为何你我会有这般多的相似之处?”
“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巧合,我不相信巧合”望舒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鹤丸,半点也不着急的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