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将短刃在汉斯的腹部用力地一扭只听得噗呲一声,鲜血如柱一般喷涌而出,汉斯的嘴里也开始不住的冒出血泡,身体一震一震的颤抖着。
口中吐出的黑红鲜血滴洒在了汉斯布满血丝的眼球上,黑夜下汉斯硬朗的面庞变得有些狰狞。
留着一头飞机头的汉斯无疑也是个大帅哥,此刻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鲁斯,眼球上的鲜血随着眼角滑落,汉斯的身体依旧在颤动着,但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鲁斯将插入汉斯腹部的短刃用力拔出,捂着受伤的肩膀,鲁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腿不住的发抖,有种随时就要倒下的感觉。
他与汉斯的厮杀其实并没有持续很久,却让他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而这种感觉鲁斯从未有过。
鲁斯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四周,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此刻正与那一个个不熟悉的面孔在互相厮杀着。
这些战士们与一个个完全不认识甚至是没有丝毫瓜葛的陌生人,在漆黑的夜空下用生命在战斗,这一刻鲁斯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迷糊。
为什么要战斗,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也许族人们是为了保护这个部落,亦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但是黑骑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鲁斯用手轻抚额头,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战争中来,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进行着厮杀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就是活下去,身处在战场之中的人们心里也就只有这一个念头,而在战争之后,他们便会开始反思为什么。
然而时间并未打算让鲁斯想清这些问题,一个黑骑士兵此刻正在咆哮着挥舞手中铁剑朝着鲁斯狂奔而来。
噗呲一声,铁器插入人体所发出的撕裂声传入了鲁斯的大脑,正在九霄云外神游的鲁斯突然回过神来。
鲁斯回头,在那瞬间一口鲜血从一个满口黄牙的黑骑士兵嘴里喷出,一把锋利的铁剑刺穿了他的腰部,这个可怜的黑骑士兵亦是转过头去。
当他转过头之后,一个看似不大的少年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泥地里,溅起一地泥浆。
这些泥浆里不知道参合了多少人血在里头,原本干枯的土地此时因为鲜血而变得湿润松软。
这个满脸写满惊恐的少年许是紧张,许是害怕便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朝着这个外籍男子的脸上扔去,而当这些湿润的泥土在触碰到男子脸庞的瞬间,便炸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小泥块四散而开。
鲁斯将屹立在原地的黑骑士兵一把推倒在地上,对坐在泥坑里有些呆若木鸡的徐易伸出手去。
“起来吧。”鲁斯用并未受伤的那只手将徐易搀扶起来之后,眼尖的鲁斯只一下便被徐易左手上的箭矢所吸引。
站起来身来的徐易弯着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到底的外籍男子,而鲁斯则趁着徐易此刻失神,用力将深入徐易手臂的箭矢用力拔出。
“啊!”失神的徐易此刻被一股由左手传来的强烈疼痛给刺激到失声大叫,但却并未影响到周围的人。
伤口开始不住的向外流血,而鲁斯则是将身上的布条撕扯了下来,给徐易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后,鲁斯拍了拍徐易的肩膀道“做的不错,但现在不是你叫疼的时候,看看你的周围,拿起你的剑,马上去战斗。”
这种强烈的痛感犹如正在睡梦中的你,被一个四百斤的大胖子坐在了你的身上,他用着最大的力气不断地朝着你的脸上扇着巴掌。
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又像是有一个在那短小而尖利的细针不断在你身上皮肤最薄的地方,不断在同一个伤口上使劲的扎。
而这种痛感在一刹那将失神的徐易来回现实世界,但徐易很快又陷入了失神状态,鲁斯能够理解此时徐易的表现,却无法允许他这么做。
鲁斯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他直接给了徐易一巴掌并且对徐易大声喊道“现在拿上你的剑,给我滚回战场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让徐易突然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身处战场之中,也许稍一失神就有可能付出生命,如同此前的鲁斯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敌人就在身后。
徐易也不转头去看鲁斯,而是自顾自的将插入外籍男子腰部的铁剑拔了出来。
看了看手中沾满敌人鲜血的铁剑,这是徐易第一次接触到战争,也是徐易第一次杀人。
箭雨弹幕似乎下个没完一般,两边的弓箭手都在不断对射,而黑骑这边的弓箭手却由于陷入了龙骑轻骑兵所设的包围圈而无法施展开来。
此时的他们极其无奈亦或是被迫的与步兵参战,只有偶尔脱身之时才得以放上几箭便又开始应付起咆哮着冲来的华夏人。
而龙骑轻骑兵此时俨然成为了人头收割机,他们驾驭着迅猛龙不断地移位,随后寻找敌人的后背,再射出致命一箭。
但黑骑的士兵也绝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便意识到想要击落那些弓箭手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们便将目标转向了这些轻骑兵的坐骑。
那些对他们而言目标更大的迅猛龙身上,而他们的这一想法也确实略有成效,但却又收效甚微。
陈杰是一名出色的迅猛龙驾驭者,他加入龙骑军已有半年,而在今天的战场上他已经收割了十个人头,他现在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配有五十支箭矢的箭筒此刻已经空了一半。
他胯下的迅猛龙此刻身侧已被射入了三四支箭,却没有一支射中要害,这便导致了这些攻击对于迅猛龙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虽然不能给迅猛龙带来什么伤害,却也在很大程度上让它们不再那么敏捷,但一只迅猛龙的作战强度确实与它的驾驭者息息相关的。
就在战争打的热火朝天之际,安格斯左盼右盼的敌人援军终于赶到了。
“白夜军团。”安格斯不咸不淡的说出了这四个字,随后便咧嘴笑了起来,仿佛眼前黑骑的伤亡与他无关一般。
“看来距离塔利斯班分裂的日子不远了,黑骑的铁蹄将在不仅要踏碎这片土地,更要在这群华夏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安格斯扬起了高傲的头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