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上雪峰,深入幽谷,一抹溪水被溅起,泛到玉丘上,在烛光下闪着妖娆的光辉,他想那光辉更灿烂些,于是更进一步的探入。【高品质更新】“哦!”前方的美人儿发出一声轻吟。
“啊!”
两种声音叠加在一起,三郎觉得奇怪,怎么声音不是在同一个方向发出的?
躺在凤床上的素娥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侧起身来惊骇道:“谁?”
摇曳的烛光里,一个粉面通红的少女正转身欲挑帘笼而去,听见喊声,害羞而又惊恐地转过身来,怯生生道:“娘娘……是我!”
“是玉儿?你还没休息?”素娥坐起身来,却因三郎的存在,不能坐直,不得不以肘支撑着床面,勉强坐起。
笑雪风此时也反应过来,抓过薄衾围在腰间,飘身到了少女身前,扬掌便待落下。
李玉吓得尖叫出声,双手抱头哀告道:“少爷……哦,不,公子,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求求你放过我!”
“三郎,别,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如同姐妹一般,必不会乱说的!玉儿,你说是不是?”
素娥也以一条衾被遮住了羞处,春情未退的素脸和蔼而又威严地望着玉儿。三郎只是一时惊骇自己偷情的举动被人发现,他生性醇厚,硬生生将右掌停在半空,此时听素娥唤起,又缓缓收了回来。
李玉俯身趴在地上连连叩头:“娘娘,玉儿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素娥满意地点点头:“三郎,放过她吧,玉儿和本宫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她一定不会乱讲的!”
三郎望着眼前这个相貌有些娇俏的少女,惊讶道:“你真的是李玉?皇帝可曾碰过你?”
李玉不知所措地摇着头,目光中闪着狐疑地神色。【高品质更新】
“有什么不妥么?”素娥也惊异起来。
三郎自觉失态,此中原由他自然不便对她言讲,忙道:“哦,没什么,我只是确认下她的名字。”
素娥放下心来,下了凤床,在案上拿起一把金钗塞给李玉道:“玉儿,你的首饰已改换换了,这只钗随我多年,今日本宫将它赐给你!”
“奴婢谢过娘娘,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不敢收,请娘娘收回!”
“给你你就收下,我们情同姐妹,客气什么,不过要记住,今晚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知道了么!”
“是!奴婢谢过娘娘,奴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奴婢告退!”
“恩,这才是本宫的好姐妹,下去吧!”
李玉向二人施着礼,向后懦懦倒退出去。
三郎直到她消失在门帘之外,才道:“她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素娥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一定不会,她是奴家的心腹,很多事奴家也是不背着她的!”
“这就好,我倒没什么,只是担心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笑雪风明显的感觉到了素娥与数年前相比的巨大变化,想这深宫之内果然勾心斗角,凶险无比,她能有如此的处世心机,也真是难为她了。
素娥用力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三郎用剩余的一只手抚着她一头散落的黑鸦乌亮的青丝道:“恩!素娥妹妹做的好,我信得过你!”
一股杀气慢慢浮现他略现红晕的俊脸上,星目中闪烁着死亡的光辉,只是她沉浸在幸福中,根本看不到。
“素娥,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刘娥依依不舍地松开玉手,幽幽道:“你今晚不住在这里吗?”
三郎轻笑道:“傻丫头,若我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从这里走出去难免被人发现,岂不是惹祸上身,为你增加烦恼?”
素娥立即醒悟过来,不再留他,轻声道:“三郎哥,别忘了红烛未灭……”
“我晓得了,你也早些休息!”
三郎转身欲行,突然又将身体折了回来。素娥面现喜色道:“怎么?你不走了吗?只要你愿意,奴家就不怕!”
“不是,素娥,我想问问你,当今天子可曾有子嗣?”
他将素娥与李玉二人反复与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相比,怎么也找不到相似之处,想到真宗如果有了子嗣,那么自己根据电视剧,故事,所了解的一知半解的刘德妃与李宸妃的恩怨就纯属是后人杜撰,子虚乌有之事了。
素娥对他并不隐瞒,自己所知尽如实相告:“陛下倒一直希望有个子嗣呢,可是郭皇后的儿子赵佑,年仅九岁就夭折了;另一名两月大的皇子也半月后夭折了。陛下的后妃共为他生育过五名皇子,可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也没能活过十岁。奴家入宫五年来也未曾为他添个一儿半女。”
她以为三郎有意和皇帝作对比,顿了顿又道:“他……他的身体可不如你半分呢,奴家从未……从未象今天这样难堪过!”
三郎知她会错意了,微然一笑,道:“素娥妹妹知我,懂我,我疼妹妹也是应该的,此事我只是了解下,并无他意,我这就告辞了!”
三郎不再忧郁,转身挑帘笼出了寝宫。
素娥见他所问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不由雪腮又飞起红晕,当她再次抬头时,三郎已没了踪影,对着帘外似嗔似怨娇哼一声,也转身回凤床上休息。
三郎闪身出了坤秀宫,到了门外又将两个仍在呼呼大睡的太监拖到了门前。然后闪展腾挪,避开岗哨,直奔慈宁殿。
慈宁殿未经皇帝召见,除非军机大臣,外人进入是死罪,因此他并不曾去过,只是听人说过真宗皇帝批阅奏折是在慈宁殿的御书房,因此按着自己了解的大致方位,一路向慈宁殿摸索过来。
远处城楼上传来三更的梆鼓声,衬托的黑夜更加宁静,皇宫大内层层叠叠,路线极难分辨,三郎干脆飞身上了房顶,只见远处一座殿宇尚有灯火通明,而这片灯火之地也是在慈宁殿的方向,想来就是御书房,哈下身来,小心翼翼绕过岗哨,悄悄潜了过去。
透过门前的一排灯笼,虽然在夜间,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匾额上的几个斗大金字:慈宁殿
太平年间,门前的两队御林军本就不太警惕,到了子时困意正浓,一个个打着长长的哈欠,有的干脆抱着枪杆子睡着了。
这份困意三郎是理解的,看到他们他就想到自己在大学时,碰到不喜欢的课程,就会坐着睡觉,一个系的学生在一个教室上课,讲师、教授们哪能看的过来?
他飞身而下,如同一缕青烟,在军士们身前滑过,身后两排军士未反应过来,就被点中穴道倒了下去。
三郎透过门中间的缝隙向内望去,隐约可见中间龙书案后坐定一身着明服之人,想必是真宗无疑了。
他扫视四周,见左边的一扇窗子向上翻开了一条缝隙,应是初夏用来通风才留下的,足够一人通过。当下闪身到了窗前,向内张望了片刻,核算好了路径,飞身跃了进去,不待双脚踏实,脚尖再次点地,斜斜落到了屋顶大梁上。
整个动作一气喝成,无半点声音,书房内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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