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但有了攀比,有了竞争,也就有了压力和动力。新的训练计划一公布,少年军训练场上立刻有了显著的变化。站在点将台上,白豹感觉训练场上的每个人,喊声更加的洪亮了,动作也更加认真了。训练场上,似乎少了一些详和安逸,多了一份紧张的气息。
望着这群生龙活虎一般的少年,白豹内心久久难以平静。他暗中感叹:族父的眼光真是犀利无比啊。赵政小小年纪就有了一统天下的雄心,有了这样一群自幼培养的死士和心腹,这不就是又一位秦孝公,又一位秦昭王吗?这些孩子每天演武习文,将来最不济也能做个千夫长吧,由他们统领的军队,天下间还有哪个国家可以抵挡。
无敌的军队,将从今天开始,从少年军开始。白豹内心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感受到一种责任。他决心将自己的武艺和战场上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这些少年,让他们变得更加厉害一些。
赵政确认了白豹的训练方案后并没有去监督训练。赵政留下房萱,两人坐在帐中,商议晚上授课的事情。
“房家令。以后每晚授课时间定为一个半时辰。课前,由阿豹主持军议,商议训练的事情。授课由你来主持,先教半个时辰习字和数学。再由我讲半个时辰。剩下半个时辰,由你我共同出题,进行考试。”
“公子。你给我的鬼谷数算密策,我自己读来,还有许多不懂之处。我担心,教不好。”
“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一些数字符号比较难记而矣。”
房萱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符号十分奇怪,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也不知鬼谷子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而且,公子还不算鬼谷正式的门徒,却私自将鬼谷学问传授给我们,缭师知道后,会不会处罚公子?”
“所以你们一定要做好保密,绝不能让缭师知道此事。不然,我可能要被缭师逐出门墙了。其实这些数学符号也是大有来历的。”
“什么来历?”
“在西方有一个大国,名叫罗马。这些符号就是他们使用的文字符号。在他们国家,学者的地位很高。他们国都中还有一座大学堂,专门教授贵族和士人各种学问。”
“公子是想把少年军当作学堂来建吗?”
赵政黯然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们这个世界充满了迷团。我们人类从哪里来,要到哪去?满天的星空中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房萱笑道:“我可没有想过那么多。这些是那些圣人和学问家应该考虑的事情。”
“学堂就是圣人和学问家研究这些学问,传授这些知识的殿堂。少年军,将来只能用来保护这座殿堂。”
房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没有看出那些学问有什么用。它能和我们少年军相比吗?别看我们年纪还小,可我敢说,将来,没有人可以比我们更加强大。公子说要征伐天下,消灭六国。我并不觉得是狂妄。”
“怎么会没有用处呢?你们穿的钢甲,用的钢刀,我们今天使用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些学者研究出来的。黄帝制战车,神农尝百草,仓颉造字,大禹治水。没有先贤和先圣的研究和发明,我们今天与野兽何异?”
“这就是公子所说的,要给所有人增加苹果吧?”房萱若有所思的说道。
赵政点了点头。“夏商之时,许多人还用着石头和木棍来打猎,耕种。那时的人们,大多数的平民,根本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我们有了铜铁。普通之家,也能吃上粟米,穿上了麻衣。这就是工具的作用,是学者的功劳。”
“制器,可只是公输家和墨家的学问啊。当然,还有公子的师门。将来,公子的学堂,是要以传授这些为主吗?”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各家学问都是有用处的。没有数算之学,工具也难以改进。没有治世之学,社会就会动乱。”
房萱呵呵一笑道:“我明白了。有些学问是用来生产苹果、增加苹果的。有些学问是用来分配苹果的。有些学问是用来保护苹果,维护分苹果的秩序的。”
赵政点了点头,“不错。以后,我要建一所大大的学堂,让百家的学问,都在那里传授。”
赵政笑道:“你不是要做天下最聪明、最漂亮的女人吗?这也算是一门学问。”
房萱羞恼的说道:“你敢对别人说出去,我,我。”
“放心。我的嘴还是很严的。”
房萱威胁性的冲赵政挥了挥拳头,“反正只有你知道我写了什么,但有第二个人知道,就是你泄露的。”说完,转身逃出了营帐。
赵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走出帐外,叫过呼槐和乌狼,离开了少年军营。
半路上,田骑带着乌蒙迎了上来。田骑两人与赵政行了见礼。田骑呵呵笑道:“公子。我正要去少年军的军营找你。”
赵政点头回了一礼,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乌卓送黄浩师徒去往邯郸,今日已平安返回。他还带来了夫人的消息,正要通报给公子。另外,我听阿虎来传公子命令,说公子打算精简卫队人数,降低卫队补给。我看山谷中的各类物资还算充裕,不知公子为何做此打算?”
“我的卫队用不了那么多人。就按府卫两个百人队的标准来补给就足够了。乌卓来谷中了么?”
乌蒙点了点头说:“卓家令正在悬阳洞厅等候公子。另外,我也想请公子去我们营中看一看。”
“那我们先去见见乌卓,看阿母有何消息。你们那里,我原本也打算去看一看的。不如就明天吧。”
“好的。”乌蒙欣然应诺。
几人慢步回到悬阳洞厅内。乌卓与赵政等人相互见礼落座。
“卓家令。黄师他们都安顿好了吗?没有人为难他们吧。”
“公子。我将黄医士师徒送到了平原君府上,是平原君亲自出来迎接的。平原君还详细询问了公子遇刺的情况。听说公子没有出事,平原君很高兴,还让我转达他的关切。他让公子注意安全,尽量减少外出。我跟随黄医士进入平原君府中,等他们在客院安排妥当了,才去了夫人府上。”
赵政这才放心,淡淡的说道:“那就好。听田叔说,阿母还让你带了消息来,不知是什么事情。”
乌卓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函,递与赵政说道:“这是夫人令我带来交给公子的。夫人还说,邯郸的事情不需要公子担心,还让公子尽量呆在山谷中。另外,夫人还交待田叔,要派人进入太行山仔细打探,争取找到一条从太行山去往秦国的通道,以备不时之需。”
赵政取过桌案上的刻刀,轻轻打开密函观看。
田骑借机询问乌卓:“邯郸现在是什么情况?白进、李义怎样了?满江和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
乌卓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天大朝议的时候,白进和李义被赵王召宣到议政殿。他们与郑成当庭对质,否认谋害了郑朱。白进家令还提出,那队雀卫其实是在郑朱大夫死亡的前一天被人围杀的,这可以派人调查核实。赵王和平原君等人同意调查。但安阳君提出,白进和李义确实有嫌疑,应该暂时先关押到庭尉署。夫人不顾嫌疑,出面反对。秦国使臣赢响也据理力争。但在安阳君和娄援、苏代等人要求下,赵王还是同意了暂行关押他们。据夫人派人打探,庭尉少卿苏代在当天就在私下里对白进和李义进行了严刑拷打,逼他们承认指使雀卫谋害郑朱。白进和李义都没有开口。不过。”
“不过什么?”田骑眼中含泪,急声问道。
“李义家令,他的腿筋,被挑断了。白进家令。他。”
“他怎么了?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想急死我吗?”田骑怒视乌卓,高声喊道。
“他的脸,被苏代用铁钎,给烫毁了。”乌卓恨声说道。
“混蛋。”田骑一拳将面前桌案砸了个粉碎。他心中暗自为白进叹息。因为按照周礼,面容有损者不得为上大夫。
赵政也叹息说道:“阿母信中提及。她亲自面见大王,怒告苏代要屈打成招,诬陷质子府。赵王也算明智,在阿母提出以性命担保之后,同意夫人将白师和李义家令接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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