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
庙算之后,虽然商国上下都有了信心,但是天乙知道,庙算只能说商国有了大战的实力,但是大战如何打,天乙其实心里很是没底。
天乙心中越来越发虚,如今箭在弦上,已经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商国有了粮食、人口和装备精良的大军,难道就能够打败大夏了,天乙想到自己当年被履癸关在夏台的情景,心里不禁一阵阵发冷,想到自己和仲虺庆辅等几人在太行山顶被履癸一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情景,心里更加发毛了。“不行,我得去找找伊挚,否则今天估计就无法睡觉了。”
当晚,天乙趁着夜色,悄悄的坐着马车来到了伊挚的府中。白薇看到天乙大吃一惊,赶紧就去通知伊挚。
“薇姑娘不必去通告了,我们一起进去就是了,今天就朕一个人,不必拘于礼节!”
伊挚此刻正在书房中闭目打坐,天乙对着白薇摆了摆手,不让白薇打扰伊挚练气。
天乙静静坐在伊挚对面,从没安静的看过伊挚,天乙心中想“这么多年了,大商走过的路,其实都是伊挚谋划的,朕实在离不开你了!”
看着伊挚宁静的面容,天乙的心也慢慢的宁静了下来。天乙不会也不知不觉间,眼皮下垂,脑中一片空白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大王!你是来和伊挚来一起练气的吗?”伊挚的声音轻轻想起。
天乙睁开眼睛“伊挚先生,朕哪里懂得练气,不过朕刚才受先生感染,似乎也感觉到这修身练气的确能够宁静内心,朕心里现在已经平静了。”
“伊挚其实早就知道大王来了,就是为了让大王先静下心来!”
“伊挚先生,庙算只是算!大商伐夏的大业,还是得和先生详细斟酌一下!”天乙说。
“伊挚也想和大王坦诚相告,不过伊挚实在不想去大王那个大澡盆去洗澡了。“
”哈哈!先生是个雅致之人!”天乙轻松的笑了,白薇在一边给二人倒上了茶水,如今的白薇似乎越来越像伊挚了,白衣飘飘,倒茶的动作不急不缓,但是自有一股韵律,对二人莞尔一笑,不深不浅,恰到好处。人和谁在一起,就会成为那个人的影子。
“如今大夏的履癸日益残暴了,瞿山已塌,杀了关龙逢大人,履癸民心已然失去了。履癸既无伊挚,就变得无所敬服。去了终古,无人再在朝堂上说真话了。杀了直谏之人,大夏几乎无人再在朝堂说话了。数年间,既搜索天下货财、子女。天下诸侯不得充足应数,天下士民俱怨恨履癸,只是口中不敢说出来而已。
夏国履癸初年的时候,开辟夏疆,吞灭近国,似乎恢复了大夏昔日的荣光。
大夏有地千五百里,甲土将几万,车上万乘。履癸日所亲从厚养猛士,亦二万人。皆力举千斤,射贯七札者。近年死亡大半,其兵新换者,如旧数。猛士则新选者,虽仍猛狞,然不似旧时死命忠心了。
履癸凭勇力统领天下,自为霸于夏。灭善国,存恶国,以为党。灭善人,用恶人,以为助。近方之国不得不助履癸,不助者灭。
履癸之诸臣三孝二幸等,倚履癸而肆行于下。自所取用,奢侈淫酗,都学着履癸的样子骄奢淫逸。
大夏取民租赋,初年十分取二,中年十分取三,到近年来则十分取四五。以至搜刷殆尽矣!百姓在履癸之世,生不能养,死不能葬,长不能娶,旷夫满于野,怨女盈室。士不得仕,贤才厄穷,善人困苦终身。
所以大夏已经腐朽,仅仅是表面上依旧很强大而已,大商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大王不必心焦,大商会有胜算的!”
“大商胜算几何?”
“伊挚不知!”
“超过一半的胜算吗?”天乙看着伊挚。
“大王,你可知归藏中天下一切都不是定数!大商如今要做的不是贞卜胜算几何!而要知道大战如何打才有胜算!”
“啊!”天乙颓然坐在地上,良久说:“先生说的是!就和以前的大战一样,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我们都过来了,这一次其实也一样!我们唯有去拼劲全力,剩下的就只能等了!”
“大王终于明白了!”伊挚微笑的看着天乙说。
“有些事我们必须去完成,那我们就一起去完成它,如果成了,大王就会像大禹王那样名垂千古,为子孙万世所敬仰。大王的素王,这些年没有白白忍耐!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伊挚先生我们下一步先打哪里!”
伊挚走过去附在天乙耳边,说了自己的战略。
天乙走出伊挚的府邸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必胜的策略,但是天乙已经心里很平静了。
几天后,大军就要出征了,玄鸟堂前的广场似乎已经站不开大商的大军。
天乙站在战车上,一身闪亮的青铜盔甲在身,白色的披风迎风飘舞。
决战在即,大商联军内部的想法也不是太稳定,关于该不该继续伐夏的问题上意见出现了分歧,毕竟这是以臣伐上,对于长期习惯了大夏统治的人们是很难接受的,所以伊挚说的很对,誓师大会是必须的。
天乙站在战车之上,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万人不发出一点声音,都在等着天乙说话。
天乙环顾了四周,如今商国的大军已经和出征葛国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是时候了,天乙对自己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天乙高声对肃立的将士说:“
将士们!大商的子民们!天下的诸侯们!来吧,你们听着!不是我小子敢贸然犯上!实在是因为夏王犯了很多罪行,上天让我去讨伐他。
也许你们大家会问:‘我们的国君不体贴我们,该种庄稼的时候不让我们去种庄稼,却去讨伐夏王?’这样的言论,我早已经听说过,但是,履癸有罪,我们敬畏天帝,不敢不去征讨!
现在你们会问:‘履癸的罪行究竟怎么样?’
履癸,耗尽了民力,剥削夏国人民,民众大多怠慢不恭,不予合作,他们说:‘这个日头什么时候消失?我们宁可和你一起灭亡!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履癸的德行败坏到这个程度,现在我们一定要去讨伐他!”
天乙严肃的扫视一下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只要辅佐我,行使上天对履癸的惩罚,我将大大的赏赐你们!你们不要不相信,我决不会不守信用。但是,如果有人不听从我的誓言,我会杀了他,让他的子孙们做奴隶!必无所赦!”
天乙的话刚刚讲完,广场上所有的将士都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呼“夏无道,商遂当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