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的思绪被打乱,电话屏幕上的人名跳动,她停了好一会才拿起来接起。
“喂!”
“阿宁,你的脸怎么样了?”季瑾安在电话那头温声问道,一如他一贯的语气。
叶宁心中便滋生出一种淡淡的愧疚,她是季瑾安的妻子,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男人亲吻了,而她竟然非但没觉得愤怒,反倒更多是的说不清楚的情绪。
“我.....我没事了。吃了药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回答。
“那就好。”季瑾安笑了笑,然后又问道,“我听保镖说今天你遇到什么人了?”
叶宁咬唇,手指紧紧地捏着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连她自己的都没察觉出来的情绪波动,“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那个人?”
“没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骚扰了。”季瑾安还是什么都为她着想,叶宁听着这话便觉得更加的愧疚了。
“不用担心了,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他见她不说话,又笑着说道。
“恩。”叶宁咬唇轻轻回答了一个字。
“我还有个会议要开,等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季瑾安淡淡的说道。
“你先忙吧。不用担心我。”叶宁连忙说道。
挂断了电话,她只觉得心中越发的憋闷了,想伸手打开窗户,又担心小包子着凉,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包子的情况观察了两天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得到了医生的许可,他们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那天,又下了极大的雨。
一阵秋雨一阵凉。
阴雨阵阵,天上不时地响起一个炸雷,每响一声叶宁哆嗦一下。
“太太,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特护办理好了手续进来叫她。
她点了点头,其实这样的天气,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走的。
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这里的画面,脸上一阵红,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一路直达到一楼,医院大堂内少有的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叶宁一眼便看到了倚着门站在门口的男人,黑色的短发下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地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低头匆匆走过去,想要直接装作没看到,男人的手却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开。”叶宁忍着怒气,她皱眉看着握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
男人没说话,但是那种淡淡的弥漫出来的语气任谁都看得出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叶宁咬唇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遮着黑色雨伞的男人走了进来。
目光静静地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放开我太太。”
季瑾安一身笔挺的西装,拿下遮挡面容的雨伞,嘴角的笑容冷静又嘲讽。
“你太太?季瑾安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一句话明显的激怒了男人,打破了那张一贯淡漠面无表情的脸。
“阿宁和我在纽约注册结婚,有什么问题?许莫,拜托你拿出点男人的骨气来,不要再缠着我太太了。”季瑾安一副无奈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看着他,那里面很明显的挑衅意味浓厚。“就算你们之前有过过往又如何,阿宁昏迷这段时间你又在哪里?”
许莫半晌没说话,因为季瑾安说的话都是事实,阿宁昏迷的那半年他确实没在她身边。不管是什么理由,他终究是缺席了那重要的时光。才给了季瑾安有机可乘的机会。
叶宁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疼的不行,她怎么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她不是季瑾安的太太么?
“阿宁,你先抱着小包子去车上等我。”季瑾安将叶宁拉到了身边,温声开口道。
叶宁看着他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问,转身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季瑾安一转头脸上被直接挨了一拳头。
男人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砸在他身上仿佛想要直接打死他一样。
季瑾安冷笑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许莫,怎么了?现在害怕了?”
“我说过你不要打阿宁的主意。”他浑身上下都涌动着极深邃的戾气。
“我如今不久打了,我可以告诉你,这半年的时间,除却她昏迷的时间,我们可是做了真正的夫妻。”季瑾安就那么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也是云淡风轻。
两个同样俊美的男人此刻的面容形成极鲜明的对比,偶有路过的路人看了两人一眼,都觉得这气氛毛骨悚然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又是一拳狠狠的砸了上去,季瑾安的另外一张脸很快浮现出红肿的迹象。
他却丝毫没觉得疼痛,站直了身子,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又看着许莫继续开口,“你大概不知道,阿宁在床上和我很和谐呢。”
季瑾安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那里面鲜血淋漓的。他一双手忍不住微微颤动,只要一想起季瑾安话里的内容,他便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崩溃了。
叶宁抱着小包子回到车子上,司机问她要不要现在回别墅,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医院,犹豫了下,将小包子交给了特护看着,而她自己打开车门,重新撑了伞回去了。
那两个男人的样子看着就不正常,她心中有浓烈的不安。
“许莫,我觉得你跟叶宁在一起那么多年似乎不大了解她。以她的性格这种情况一定会返回来的,你说让他看到你打我会是什么反应呢?”季瑾安被许莫揪着领子,在他面前扯着嘴角笑道。
许莫浓墨般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愣,然后下一刻果真响起女人染着担忧的声音,“瑾安!”
话音落下他便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了,然后伸手扶着季瑾安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欠他的都还清了。”季瑾安虚弱的冲叶宁笑了笑,还想说话便是一阵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