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无论年后凤凰楼的契约做出何种更改,她们都定当遵守。
她笑道:“如果到时候要加价呢?”
她们就说:“如果加价,这一万两就当做订金,入楼之日再补足不够。”
于是,她便无法再拒绝这两位,收下了她们二人的各一万两黄金做订金。
她没忘当场先同她们签订了一张简单的契约。若是到时候因凤凰楼的原因无法接待二位,凤凰楼将归还她们的各一万两黄金。但若是到时候因二位自身的原因无法进凤凰楼,这各一万两黄金将只能退还一半。
二位小姐都没有意义,但也当场追加条件,她们是第一第二来的,那么一号房和二号房理应留给她们。
她笑了,道:“哈哈,这个好说。如若年后二位如约进楼,那一号房和二号房就是二位的。”
自此,她在年前从凤凰楼最后收入了两万两黄金,但她没收入自己的腰包,而是交给了莲。然后她便将暂时歇业的凤凰楼全权交给了莲、雨、红、木共同打理。她只身返回了池林城。
池林城内,她先回到了从心阁。
其实,这半年内,她每月也会回来一次。所以她这次返回,三位管事的掌柜的和才算并不见任何意外。只有当她说这次会留到年后,他们才是表现出了一些意外。
两位掌柜的和才算把从心阁打理得很好。她简单翻阅了一下账簿,见到自己光是这一个月来又收入了百万两黄金。加上先头几个月的,她不在从心阁的这段期间,平均每个月从心阁的收入都在百万。这个是净盈利。她和姚凯都不在的这段时间,从心阁与绸缎庄的合作并没有延续之前的只绸缎庄付出,从心阁获利。这是她的吩咐。姚凯……
人都不见了,管他有没有意见!
核对完了从心阁的账簿,下一站她直接到了梅红楼。
可能是早有人通知了徐妈妈她回来了吧。小耗子早候在大门口,直接引着她到了后院。
徐妈妈也是恭候多时,桌面上早放着梅红楼这几个月的账簿,还有姚凯名下其它店家的账簿。这倒是帮她省事了,不用跑完梅红楼再挨个去跑一遍那些店铺。
她也是自然而然地坐到徐妈妈身侧,最先简单地翻阅了一下梅红楼的账簿。梅红楼的账目不比从心阁的账目明晰。
直白地说,从心阁从事的是明面上一分钱一分货的买卖,而梅红楼这种地方,除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酒菜,姑娘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客人的打赏,这便是灰色收入,每一笔进账都很琐碎。但最近徐妈妈也学着用她的方式来做账,尽量把明面上的和灰色收入都写得详尽。
她虽然接替姚凯,不知不觉也成了他全部店铺的大老板,每个月都会翻阅一次这些店铺的账簿。她是自愿的,自愿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担负起了他一切该做的。她却也有些力不从心。责任,往往随之而来的是抗拒。
她希望他回来,而不是由她不得不来代他打理他的店铺。
所以,她其实每次翻阅这些账簿,细致看不得几页,便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看净盈利。只要这所有的店铺都不亏本,赚多赚少,有得赚,她就算尽到了该尽的义务吧。
“梅红楼这个月净盈利怎么只有五十两?”她皱眉问道。
徐妈妈叹了口气,道:“自打红走后,那大赛上选出的新花魁,不顶事的。你又要求她一定不可以卖身。她只表演歌舞,自己又想不出什么新噱头,久而久之,客人要是只想听听小曲儿,喝酒谈天,那还不如去从心阁。毕竟从心阁每个月姑娘们都会换上新衣裳,光是那装扮上的不同,便能叫客人们眼前一新了。而且从心阁的姑娘们当真卖艺不卖身,他们去从心阁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只要回去的时候给家中的女人们带上几件从心阁出品的新衣裳,那些女人们甚至每个月从心阁一出新,就主动嚷嚷着要老爷们快去从心阁享乐呢。唉——妈妈我知道你忙着利落城的新店,但这次新年晚会,你可得帮着再捧红几个姑娘。不然这样下去,估摸着下个月开始梅红楼可就要亏本了。”
这时,她发现那一摞账簿之下,还压着几纸契约。
“这些是?”她将那几张纸抽出来一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前儿小凯来了信儿,说要把这些店铺……”徐妈妈唯唯诺诺地应道。
“我不要!”不等徐妈妈说完,她猛地把那些契约全部摔回桌面。
什么意思?姚凯来信了?却只是给徐妈妈来了信,她根本没收到他任何的来信!
然后呢?姚凯居然是要徐妈妈把他名下所有店铺转交给她,正式转交给她!她若是同意了,这些店铺往后便是她名下的产业了。
早说啊!这都好几个月了,在她漫不经心的打理下,好几家店铺几近赤字,就是说快凉了。他才要把这些店铺给她?真是信任她啊,知道她对自己名下的产业总有救死回生的妙法。他都不想想,凭她那心性,能自己打理好两家店铺,鬼点子不断,那就是极致了。她很懒的,能养活自己就满足了,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这些店铺也一下子成为她不得不红火大办的产业,她会累死的!
不!重点是!
“他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还是说,他不回来了?”
“这……”徐妈妈更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吞吞吐吐道:“信上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