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许愿瓶,我要在山上种一大片甘蔗吗,另外还有提取糖分的方法。”
蓝色液体缓缓流动,凝结成了一张小纸条,渐渐飞离了瓶口。
“将甘蔗压榨成汁,过滤后用石灰处理,去除杂质,再用漂白剂漂白,煮沸后抽去沉底杂质,刮去浮面的泡沫,然后熄火待糖浆结晶。”
天啊,这么复杂,短短一行,操作起来却十分不容易,也不知道这江城附近有没有制糖的作坊,如果把甘蔗运去由他们操作,就简单很多了,毕竟很多器械她那里都是没有的。
第二天,顾嘉宜便出府打听,原来江城倒是有几家糖作坊,只是离纪府比较远。
中午,顾嘉宜陪纪夫人用膳,正巧纪宣墨也来了。
“真是难得请你来我这儿一回,你瞧你妹妹,隔三差五就知道来看看我。”纪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忍不住抱怨道。
纪宣墨刚练完剑,换了身衣服,只是还来不及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他心里可真冤啊,以前那姓顾的丫头没来之前,纪夫人忙着找女儿,连见也不想见他,现在终于想到了她还有个儿子,让人请他过来一起吃饭,他心里这个欢喜啊,刚换了衣服连头发都没擦就跑过来了,居然又被他娘给埋怨上了。
“娘,二哥这不来了吗?菜已经上齐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瞧瞧,你妹妹多会说话!”纪夫人边说边夹起顾嘉宜给她夹的粉蒸丸子。
“对了,娘,您的头痛病最近可还发作?”纪宣墨不善言辞,为了表现他也很关心她,所以才这么问道。
“说来也奇怪,我这病啊,以前是隔几个时辰便要发作,这两天倒像是痊愈了一样,也许是叶儿回来了,娘一高兴啊,什么病都好了。对了,墨,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带妹妹去城里转转呗?”
“不行,下午我要去马场,我跟瑾年约好了,陪他去选一匹马。”
纪夫人板着脸,有些不高兴,“那把妹妹一起带去吧。”
纪宣墨看了眼顾嘉宜,“带她去做什么?”
一直沉默的顾嘉宜突然眼前一亮,她正需要一匹马!
“二哥,我也想去马场转转。”
“不行,万一有马失控的话,撞到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
“墨,妹妹都那样求你了,你就带她去吧,再说,凭你的武功,难道还保护不了她吗?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叶儿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纪宣墨无条件投降了,亲娘的话不得不听啊!他不禁斜眼看了一眼顾嘉宜,这个看不出相貌的丫头到底给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娘竟然这样依着她!
马圈里面只有一匹马,纪宣墨一人独享的马,不过也难怪,这家里,除了纪宣墨,也没人会骑马的,出门都是做马车或者轿子,根本用不着骑马,而纪宣墨一个习武之人,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他右手一揽,毫不费力地将顾嘉宜抱上了马,固定在他双臂之间,不管他愿不愿意,娘都已经发话了,他必须得确保她平安无事。
一路奔驰。
视野开阔,草木低垂,偶有几声马鸣。
“哟呵,我们纪二少今天的怀中怎么还坐着个女人啊,转了性了啊?”马还未停,便听见站在路旁的一位翩翩公子戏谑的声音,其实他的声音十分中性,要说是女低音也未尝不可,而且长相也清秀白净,五官极其精致,一双桃花眼水波粼粼,一袭蓝衫勾了出他修长的身材,不过衣服却比较宽松。
“什么女人,这是我妹妹!”纪宣墨黑着脸,被好友取笑的他心情十分不悦。
“原来是令妹,在下尚瑾年,见过纪小姐。”
“叶儿见过尚公子。”顾嘉宜也回了礼。
尚瑾年嬉皮笑脸地勾起纪宣墨的肩膀,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人并肩走去,顾嘉宜跟在他们后面,却一头黑线,这个尚瑾年明明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怎么会和不苟言笑的纪宣墨成为朋友,而且还是关系比较密切的那种?
马场主似乎和纪宣墨是熟人,一来就说他这儿新来了哪些种类。纪宣墨点点头,开始给尚瑾年介绍起马的分类和习性。顾嘉宜跟在他们后面,渐渐掉队了。
前世她那老爸,从一个远房的终生未婚的表叔那里继承了一座小牧场,里面只养了马,而老爸因为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所以打算将牧场卖了,可是顾嘉宜一直对动物很感兴趣,所以劝说老爸让她来接管牧场,因此她查了很多关于养马的资料,对马也算比较清楚了,经营那座小牧场时,倒也赚了些钱。
她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在马栏处一匹一匹地看,悄悄在心里比较。
“小妹妹,你来看马的吗?你家大人呢?”一个伙计走过来问道。
顾嘉宜的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种千金小姐一般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的,牧场的伙计想道。
顾嘉宜没回答他,指着,一匹棕红的马,这匹马太像枣枣了,虽然它比枣枣大些,可是那眼神和性情却是如出一辙的。
“我想试试这匹马。”
伙计有些为难,“你爹娘在哪儿啊?你年纪还小,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家里人知道吗?而且骑马是很危险的,等你长大后再来好吗?”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五官分明,听他说的那番话,心地也应该比较善良吧,顾嘉宜不由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莫须。”
“好的,莫须,你让我试试那匹马吧,我会骑马的。”
莫须想了想,拗不过顾嘉宜,终于还是把棕红马牵了出来,又配了马鞍和辔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顾嘉宜上了马,手里却握着缰绳,似乎怕一松了手,马儿便会狂奔,把骑马的人摔下来一般。
顾嘉宜知道他心善,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悄在马屁股后面捏了一把,马儿一惊,稍稍用劲就挣脱开了莫须手中的缰绳,载着顾嘉宜跑了起来。这才叫骑马嘛!顾嘉宜在马上游刃有余地操纵着,其实它跑的不算快,不过是不会让骑马的人拘束,也不会受惊罢了。
正当顾嘉宜骑得欢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狂奔的白马,而且还是失控的那种!赶紧转方向,可是座下的棕红马也受了惊,一点不听使唤,慌乱之际,竟然朝着那匹失控的白马冲过去了!
天啊,不要啊!顾嘉宜下意识地闭上眼,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飞而起,像前世的车祸,怎么,又一次终结了吗?
身子突然跌进一个软软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你到底在做什么!”头顶上传来一声暴喝。
顾嘉宜睁开眼,看见纪宣墨一直平静的眸子中突然翻滚的怒意,甚至,还有一丝关心?
“都怪我,不关叶儿的事!”尚瑾年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歉意地说道。
“你都不会骑马,怎么还跑去骑?”
顾嘉宜一时委屈极了,她明明会骑的好不好?如果不是那匹白马,她怎么会发生刚才的事?不过看尚瑾年的表情,那匹白马刚刚是她在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