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爵轩蹲下/身体和她平视,说:“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说完就开始撕扯冷如清的礼服。
冷如清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甩了他一个巴掌,飞速的朝门边跑去,拼命的扭动门把手,可门像被焊死了一样,无论她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
严爵轩在她身后缓缓站起身子,摸了摸自己逐渐红肿的脸颊,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应该是嘴角裂开了。
他朝地上吐了口血痰,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冷如清走过来:“呵,敢扇我?本少爷就喜欢你这种小野猫!”
冷如清的月白色晚礼服被撕扯掉半个袖子,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微微泛着一层莹白的光,这更加刺激了严爵轩压抑在他心底的**。
毁掉她!
心底有个声音朝严爵轩叫嚷说。
毁掉她!
像把白莲染上污点般的毁掉她的人生!让她只能留在你身边!
夜风骤起,平静的海面上开始刮起淡淡的凉丝丝的夜风。
对于如此巨大豪华的‘海之光’号来说,这点风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不过对于穿着华丽而单薄的客人们来说,就显得有些冷了。
此时的冷如馨都要急疯了,说好的狗仔拍到两人的‘亲密’照片就撤,为什么严爵轩把冷如清拽进房间里半个小时还不出来?这跟提前说好的不一样啊!她一直不停的给柳柔嘉打电话发短信,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接,最后甚至还关机了。
事情开始超出她的计划发展,冷如馨隐隐听到严爵轩房间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身体撞/击门和墙壁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另一件房间里,柳柔嘉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黑色海面,她现在自顾不暇,哪顾得上管冷如馨呢?她看到冷如馨发给她的短信,冷笑着把玩的手中名贵的手机,可笑的大人,明明比自己大好几岁,还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中?
从一开始,柳柔嘉就没打算按照计划发展,没想到冷如馨这么幼稚,还天真的把希望放在那些娱记狗仔身上,她也不想想,拍的两张无关痛痒的照片能管什么用,凭顾家的势力,不用自己出声,那些杂志报刊都不敢发,把消息默默压下去算好的,有点甚至还会顺便把发给他们照片的人告诉顾家,到时候别说是给冷如清泼脏水了,自己都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冷如清和严爵轩订婚后又毁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先不说严爵轩是个怎样的花花公子,这种事情爆出来,最吃亏的还是女方家里。趁着这件事的热度还没过,如果两人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那不管前提是什么,都跟他扯上关系说不清楚了,像顾家这种大家族,最在乎的不过是出身和忠诚,她就不信冷如清还能在顾家站的住脚,就算顾朗言不嫌弃,冷如清也得被顾家的人戳着脊梁骨骂。
冷如馨真是傻,丝毫不知道她和严爵轩已经成为弃子了。
柳柔嘉轻蔑的一笑,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心机。
客房里温暖平和,偶尔还会传出小孩子的笑声和大人们的谈笑声,而甲板上却是一片暴风雨来前诡异的平静。
偌大的甲板上站了大概十几个人,包括船长船员和各级管理人员,每个人都是双手在前,含胸低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顾朗言背对着他们,负手站在船头看着漆黑如墨的海面,李特助从后面匆匆跑来,气都没喘匀的说:“顾总,找到了,监控上显示是被……严爵轩带走了,在s舱306。”
顾朗言脊背一僵,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忽如其来的变故,李特助本来跟在顾朗言后面,看到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的样子,又小跑着折回来,匆匆的说:“请各位先离开,今晚的事儿也请大家保密,顾总的家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随意论断的,如果第二天出现有什么负面的消息……各位都是有家室有牵挂的人,我相信各位也不想失业的对吧?”
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点点头,李特助留下两个保镖监督他们回房,急急忙忙的跟着顾总去的方向追过去了。
冷如馨在这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去敲门又不敢,想离开又怕出事儿,正纠结着,忽然听到‘叮’的一声电梯的声音。冷如馨连忙跑到拐角,悄悄的探出脑袋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吓得她赶紧捂住嘴才没叫出来。
顾朗言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正在朝这个方向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面容冷峻,挺鼻薄唇,眼眸毫无温度,温雅的风衣生生被他穿出了一种肃杀的味道。仿佛从深渊来的嗜血修罗。
顾朗言快步走到门前,双手插兜,门内忽然传来瓷器清脆的碎裂声,顾朗言在门口站定,身后的保镖想要上前砸门,刚迈出一步就被顾朗言摆手止住了。
在善后的李特助原本还想劝顾总冷静点,给严家留点面子,可刚刚转过楼梯口,就听见“碰”的一声巨响,他赶紧跑过去一看,顾朗言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还停留在踢门的动作,门晃了一下,门内的动静却戛然而止。
顾朗言帅气利落的收腿,停了不过两秒,再度狠狠的踹上去!门把手略有些松动,等到第三次踹门的时候,原本坚固的房门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房间里没开灯,寂静而漆黑,如果不是刚刚有听到声响,没准还会让人误以为这是间空屋子。身后的保镖想要开灯,却被顾朗言制止了,李特助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现在房门口,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不过随即就明白了顾朗言的意思。
顾朗言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气,他脱下风衣搭在手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众人这才发展,哪里蹲着一个女人,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紧紧的缩成一团。顾朗言将手中的长风衣搭在她的身上,有些僵硬的摸摸她散乱的头发,用自己都没听过的语气温柔的说:“我来了。”
不是责备,不是安慰,更加不是承诺,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来了,却让她的眼睛一酸,身边的男人身上散发出好闻的味道,不是多么名贵的香水,而是一种淡淡的清新的古檀香味,莫名的让人心安。冷如清的眼睛一片模糊,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顾朗言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顾朗言没有安慰人习惯,叱咤商界的顾总此时也只是略笨拙的补了一句:“别怕。”
冷如清活了这二十几年,哭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死的时候她没哭,在冷家受尽嘲讽的时候她没哭,打工时遇到各种各样的刁难她没哭,得知严爵轩出轨的时候她也没哭。
但此刻她在眼眶打滚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了,把头靠在顾朗言的肩上,低低的呜咽起来。
顾朗言察觉到肩膀一暖,泪水在他的肩头晕开。顾朗言稍稍侧了下头,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正慌慌张张系皮带的严爵轩,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后面的李特助颔首,挥手示意几个保镖跟上,过去先是一个过肩摔,把人摔懵了之后,嘴里立刻塞上一块布,把他胳膊反剪到身后,在严爵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带走了。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冷如清低低的呜咽声尤其明显,顾朗言配合着她单腿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冷如清的哭声逐渐加大,十几年的委屈,十几年的辛酸,都在这一刻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发泄出。
大概哭了有半个小时,冷如清才渐渐恢复过来,随着抽噎声身体微微颤抖着,顾朗言另一只没被压住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黑色的绸制方帕递给她。冷如清接过来,闷声说:“谢谢。”
等站起来冷如清才发现顾朗言维持着这个的姿势有多不容易,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说了一声:“谢谢……”
顾朗言站起来,揉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低头看着自己皱着的衬衫,淡淡的说:“不用道谢,今天是我疏忽了。”
冷如清摇摇头,说:“不好意思顾总……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顾朗言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漆黑的眼睛冰冷无温,丝毫不见刚才的温情:“我送你回去。”
冷如清裹紧身上的风衣,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答应说:“麻烦了。”
安顿好了冷如清,顾朗言又留下两个保镖做看守。随后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去看被‘关/押’的严爵轩。
严爵轩被绑在一个靠背椅子上,垂着头,头发遮住他的眼睛,犹如一个待审的囚犯,听到脚步声,他把头抬了起来。
顾朗言逆光站着,月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淡淡的蓝色光晕。他靠在门边,低头点燃一根香烟,丝丝缕缕的烟雾绕在上空。
他静静的抽完一根烟,才对战战兢兢的严爵轩说道:“严少,咱们之间的账,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