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高兴。
不知道除了挑日子的事情,周妈妈还跟他说了什么事情,要避开我单独说。
这样的待遇让我心里莫名的滋生了一根刺。
因为要提前领结婚证,周恒开车送我回老家拿户口簿。
回家之前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没接,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周恒看出我的担忧,一路上不断安慰我,所幸,快到家的时候我爸接了电话。
我爸一听我说准备和周恒领结婚证很是欣慰,拉着我和周恒的手双眼朦胧。
那一刻,我真的好舍不得好舍不得,这个爱我的男人又要把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唯一的寄托送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去了,我爸非要留我们住一晚再回z城。
我转头看向周恒,他冲我点头,我便马上应允。
其实我心里早走定夺,要是周恒走不开,我明日自己乘大巴回。
周恒是医生,他和我不一样,他身上有责任。
医院那么忙绿,我怕他请不了假。
晚上,我爸把我喊到他房间,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了。
我一愣,看着他清明的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他问这个的深层意思。
我点点头,然后坐在他的床沿。
他拿了把椅子坐在我跟前,摸了摸我的头,有些暖暖的掌心温度,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我还给我爸看了那天吃饭叫服务员拍的照片,我和周恒还有周恒的父母四个人同框的照片。
我爸笑呵呵的接过,看到照片的那一下,我居然忽略了他那一丝的苦楚。
回房的时候,我爸突然跟我说了一句:只要我的女儿觉得开心就好。
这话听着没有什么毛病,我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坐了一天的车,确实有些累了,便就回房睡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这次回来,我总觉得我爸怪怪的,看我的时候总是觉得看不完。
会z城的时候,我嘱咐了我爸一定要提前几天来。
周恒检查好车子,站在车的另一头,看着我爸说:“叔,那会我回来接您。”
“呵呵呵,不用不用,我一定提前去的,你们放心。”
说着便把我推上车。
……
婚礼的事情我没有太操心,周家的人都是个有条理的人,每件事情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试婚纱的时候能碰到李筝姐。
这个事业巅峰的女强人,穿着一袭白纱,气质之外,美得不可方物。
他看到我也是着实吓了一跳,看了我好一会才对我淡淡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要和我说话的噱头。
我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汗。
只要李筝姐知道了,李一霈,李一霈他一定会知道的。
我扶着帷幕,脚沉重的挪不开。
婚礼店的推销员走了过来问我觉得合适吗。
我胡乱的点头摇头,她大概也捉摸不出我的意思,便问我要不要试试其他的新款。
“不,不要,谢谢。”我说。
“哦,好。林小姐,您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轻轻的摇摇头,那人可能觉得我想安静一会便先出去。
“那个…”我突然朝她出声,她听到声音连忙回头:“能不能不要告诉周…嗯,周先生。”
她一脸的疑惑,虽不解,但也点了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那个推销员说的没错,镜子里的我确实苍白,额头上还细细冒着汗。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紧张。
到底在紧张什么。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
一起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我揪了揪胸口的流苏,让自己淡定一些。
周恒也是体谅我,见我不舒服,结婚照也就拍了一套内景,外景的两套全部取消。
婚礼的一切事宜都全权交给婚礼策划公司,后面我才知道周妈妈砸了二十万做这一场设计。
婚礼前一天一大早,我爸给我发短信说已经到了z城,他先去看望一个多年的朋友,明天再见我。
这件事我也就没有放在了心上,只是我实在找不到在z城有什么亲戚。
当天,有两件是我没想到的,却真真实实发生了。
我爸没有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他给我的说辞是学校临时出事,必须要回去处理。
这个为了教育事业奉献一生的男人,在他女儿的婚礼当天没有到场,多少我是失望的。
但我不会怪他。
这是他责任,学生就是他的一切,我体谅他。
因为我知道,这是他的遗憾,他比我更加懊恼自己,所以我要体谅他。
另外一件事,让我更加的举步维艰。
李一霈来了,他还是知道了。
他坐在离新郎最近的那个位置,正好对着我,我只要稍微一抬眸,便能望见。
那个位置本来是要给我爸坐的,但是他没来。
李一霈安静的坐着,嘴角微微向上,我看不出来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没有邀请他参加,我以为李筝姐会告诉他,但明显,李筝姐没告诉他。
我也猜不透为什么,李筝姐虽说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对于李一霈,那是绝对的亲姐。
“房雪,李一霈是我邀请的,你不会怪我吧…”周恒拉着我的手,突然凑近我说。
我愣了愣,然后摇摇头。
周恒突然就笑了。
我看的出来,这是是一个男人的虚荣心被满足所展现的笑容。
妍妍作为伴娘站在我身后揪了揪我,我才缓过神,牧师已经说完了致词。
而我按程序应该说我愿意。
但我迟迟不语,站在我身边的人都有些急了,只有周恒含笑看着我,拉起了我的手,在我的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李一霈微微挪了挪脚的位置,脸上的表情不变。
我捏了捏手里的捧花,闭上眼,提了一口气道:“我愿意。”
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周恒说我愿意。
我侧对面的李一霈不知道何时离开。
接下来的一切,按部就班,我像是丢了魂一样,他们要我做什么也就做什么。
就连散场,我也不知道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酒店。
像周恒这样的家庭,邀宴的客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去应酬了几个下来,我便没了兴致。
不同层流,难免会用不同的眼光看我。
我知道,他们难免会想我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
我虽然知道没必要在意,但我还是有些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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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还是相对比较闲暇,所以更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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