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院子门口,那边屋子里的一个中年女人就已经听到了动静,看到一辆大卡停在自家门口,似乎还有些纳闷。
只是下一瞬,在看到从车子里跳下来的吴均和吴亚之后,那屋子里的人脸色瞬间就僵住了,眼神有些慌乱地直接就往屋子里蹿,似乎已经意识到吴均他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事儿。
吴均也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反应,直接就将院门推开,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这时候,屋子里那女人似乎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事儿,故作镇定地又重新走了出来,只是脸上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哎呀,原来是军子跟丫丫啊,你们兄妹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婶娘说一声?进来坐进来坐啊,你们这是回来探亲还是……”
吴均面色阴沉着不说话,那边吴亚却是连连冷笑,对于这婶娘的主动讨好,根本就不搭茬。
刘春花大约也看出来自己这是在热脸贴冷屁股了,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索性也不装了,脸上那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直接道
“你们是来给你爸妈上坟的吧,你们也看到了,村里的山林被人开了茶园,开茶园的人叫雷德,是个混黑社会的,手底下几百号人呢,谁也不敢招惹,所以那山林就这么让他给霸占了。”
“别说是你们家的山林,我们家的也一样都没了,你爸妈的坟也被人家给推平了,这事儿你们兄妹俩当时不在村里,所以你们不清楚,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找村长问问清楚。”
吴亚听到刘春花这不负责任的话,顿时就怒了
“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吧刘春花,当初这雷德可是花了钱租赁的村里的山林,虽然钱不多,但是每家每户都是分了的,必须派代表签字才能拿钱。”
“我们家那山林,是你去签的字吧,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那笔钱是你拿了吧,你凭什么帮我们做决定?”
“还有我家山林里的树,也是你卖掉的吧?那些树都是我爸生前种的,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卖了,一句招呼都不打?”
“拿钱的事儿你倒是积极,那姓雷的开山动土,挖掉我爸妈的坟冢的时候,你怎么就能做到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但凡你能搭把手,把我爸妈的尸骨收敛一下,我们兄妹俩何至于现在连我父母的骸骨都找不到?”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们的兄弟妯娌,你们在我家占的便宜还少了?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你们竟然能视而不见,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吴亚说得义愤填膺,到后面已经是语气哽咽,恨不得冲上去跟刘春花拼命。
因为吴均开来了这辆大卡吉普车,本来就已经很是招人眼球了,再加上吴亚这么一嚷嚷,顿时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的村民,都纷纷从自家院门里走了出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找刘春花这个母夜叉吵架。
结果这一看,大伙儿就都有些吃惊。
“呀,是吴家那个小子,好几年没见过了,怎么忽然跑回来了?”
“这小子不是说在外面惹了个大仇家吗,刘春花还说这小子死在外面了,怎么我看着不像啊。”
“就是,我看这小子穿得还挺精致,又开着车回来的,这车看起来还挺威风的,也要不少钱吧?”
村里人不认识什么军车不军车的,在他们看来,越野车小轿车都是车,肯定比什么皮卡要贵,吴均这开着车回来的,肯定是在外面混得不错了。
“那个刘春花满口谎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嗨,吴家那兄妹早就跟刘春花闹翻了你们不知道吗?据说当时吴家小子将妹妹放在刘春花这儿养着,刘春花却要偷偷将他妹妹给卖了,被吴均给知道了,两家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还有一件事儿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当年刘春花据说偷了吴大家的存折子,不然你们以为这二层小楼怎么建起来的?”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儿?这吴二家可够缺德的啊!连死人钱都敢偷,他们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刘春花是什么德行,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就吴大家的田跟山林,这几年也一直被她霸占着,德老板那点补偿款,也都被她给冒领了,你说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良心?”
“她可真的胆子够大啊,居然敢吞吴大家的钱,吴大家那儿子可是在部队杀过人的,听说为这事儿还得罪了人,被部队开除了。这刘春花不怕这吴大家的儿子一怒之下,把她也给杀了?”
“刘春花早就钻到钱眼里去了,觉得这吴家小子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不然她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那些钱拿出来建房子?”
“哈哈,这回好了,她这房子刚建起来,吴大家的儿子就回来了,我倒要看她怎么办!”
村民们议论纷纷,对着刘春花指指点点。
刘春花脸皮厚,可不怎么在意这些,她可不在乎被人说闲话,只要能占到便宜,就算这些人骂出花来了,她也不会少块肉!
刘春花一脸的淡定,对于吴亚的指控,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钱,我没有拿,山林是被村长租出去的,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胆子敢跟黑社会对着干。”
“至于你说你爸妈的坟冢的事儿,这可就更怪不到我的头上了,我哪里知道那天那德老板会派人来挖山掘坟。”
“那天我们家都出去走亲戚了,等到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那山都已经推平了,我们能怎么办,难道就凭着这两条胳膊两条腿去跟那个德老板拼命么?”
这就明显是不负责任的借口了,吴亚气得眼眶通红,死死地咬着嘴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当场奔溃。
吴均却懒得跟刘春花废话,直接就走到刘春花家大门前,一脚就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