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林沛涵泛着白光的容颜暗沉了下去,像是一道被触碰的伤口般被提起,轻轻地一碰,就会钻心的疼。
公司附近的某家餐馆,
应素清瞪着明眸惊愣住:“什么?你要让我接下杨帆的任务?”
林沛涵晶亮的眸子闪烁了下,“对,任务我去办,业绩和奖励都归你,你不是很注重这次的业绩吗,这本该就属于你的,只是物归原主。而我和龙鹤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要这无端的恩惠。”
“……其实清者自清,你何必?”
林沛涵强装起微笑干脆利落道。“是我私人原因,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推了噢,到时候说不准被白依依抢了去。”
应素清拉过林沛涵的手,投以感激的目光:“谢谢你,沛涵。”
林沛涵微微绽露着淡笑,然而心中的痛楚只有自己明白。慕彦晨这么慷慨解囊,她理应感动才对,可她不想要他的帮助,不想变的太过卑微了。
下午时分公关部,
她们回来时开始了一阵议论纷纷。种种怪异的目光向林沛涵投来,有蔑视的、妒忌的、嫉恨的。
女A:“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女B:“哎,可不是,可惜了我的白马王子毁在这样的人身上。”
女C:“就说怎么没有我上去的份,原来有后台啊。”
吴志伟听了怒气道:“你们不说话没人当你们哑巴。”以他对女人的了解,他不相信林沛涵是这种人。
晓萧讥笑一番:“吴志伟,莫非你魂也被勾了”
瞬间大家又往吴志伟身上看去,吴志伟立马挺直腰杆道:“你又挑拨什么,我和林沛涵是光明正大的好朋友,同事之间理应友好相处。”
“切”晓萧嗤之以鼻。
林沛涵投以感激的目光,然而她已无所畏惧,她不想跟这些是非不明的人起争执,她很清楚她们是什么心态,既然解释不清,何必掩饰,与其沉溺在悲伤和痛楚里,不如勇敢的坦然面对。
她漠然处之。容颜沉淀着,应素清面露担忧地睨了眼,关怀道:“你没事吧,不用理会这些人。她们都是这样,过段时间自然就忘了。”
“我知道。”林沛涵垂下眼睑淡漠道。
在会议室,白依依得知应素清接下了任务,居然还能在一天内就能完成。于是立刻瞪起双眼,脸色极其显得灰白,全身抖颤着盯着林沛涵,显然这一切都是她暗中协助。
阮经理期间安抚了下白依依,告知希望尽快把余娜娜的事情处理清楚,白依依听得更是怒火交加。这仇势必要让林沛涵加倍奉还。
过了一会,见白依依去了休息间,晓萧立马凑到白依依身边:“依依姐,林沛涵和应素清关系这么好,她们又这么拽,我们得想办法对付啊,要不到时候可爬到你头上了。”
白依依翻了记白眼:“林沛涵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背后有龙鹤撑腰,不过公关部就我和应素清资历最深,而且这次的业绩让应素清抢了去,必然会对我日后的升职造成一定的危险,看来我们得变个方式。”
时间凝滞了一会,晓萧看着白依依掀起隐晦的笑容,困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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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时间,暮色无声地降落在了繁华嚣杂的市中心,雨如万条银丝般的从空中降落,林沛涵没有打伞只能任由自己站在某家餐厅屋檐下享受着润雨的滋润。
冷风萧瑟,思绪烦乱,今天面对公关部怪异的目光,流言蜚语却变本加厉隐隐存在着,然而在这纷扰的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没过一会,铃声响起,林沛涵掏出手机一瞄,晨的号码显示在上面,于是她思忖了片刻,不是很情愿地接起,醇厚的嗓音随即回荡在耳边,“在哪?”
“……”林沛涵淡漠地应着:“公司附近。”
“等我会。”
“……”没等她回应,他就挂了电话,她咬了咬唇,怨气腾升,昨天刚对她说出那么狠心的话,今天又对她施以关怀,现在立马又能变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人一样。对他的忍耐力和心胸气魄真是甘拜下风。
瞬息后,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橱窗玻璃上,如水帘布般倾斜而下,流淌在地上,汇成河流,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面前。一道模糊挺拔的身影撑开一把大伞,从驾驶位上下来,径直向她奔跑了过来。
慕彦晨深幽的黑眸直视了一眼,见她呆萌般地站在橱窗外,拨了拨额角的发丝,露出精美的五官,泛着水的眼睛顾盼间华彩流溢。
淡黄色的针织衫,黑色长裤都被雨水打湿,莹莹水珠襄在上面闪着透明的光亮,显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让他心生怜惜,于是他怒气了声,“怎么不去里面等。”
林沛涵眉眼一缩稍顿,然而还没怎么说话,他一个勾手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环紧,紧密贴在了他的怀里,之后带着她往车方向步去。
林沛涵似木头般地惊愣了下,也只能任由他这么呵护着,这一刻伞下倾城,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瞬间将白天的不愉快全都吸附了去。
步到了车边,他利索打开车门,将她轻轻推入副驾驶位,关门,随后才到驾驶座上。
雨水拍打着车窗玻璃,滴滴答答作响,窗外的景象更是模糊一片,慕彦晨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脱下了西装外套立马披在了她身上。林沛涵诧异地抬眸见他身着单薄的白色衬衣,内心撼动一番。
而他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紧锁着她,见她迷人的水眸盈盈波动,娇艳欲滴的唇瓣闪着红润光泽,他思绪凌乱一番,终没能忍住这小妖精的诱惑,直接附身与她的红唇紧密贴合。
今天本想一人静静地承受这些困惑的情感,然却一直都无心办公,心房一直被她占据着,想起她哀怨的神情,迷离而又无助,他无法当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