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球球气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呵斥道:“怎么着,长志气了?连我这个主子也不认了?”
哗,手又抬起来了。
小耳朵早看出他意欲何为,赶紧后撤,惊恐之情再次跃然脸上。而他身下的两个妓女也是惊恐万状,惴惴不安地望着他滚球球,将那些个勾人的媚眼再也不敢乱抛了。
滚球球心中暗爽:哈哈,这是不打都不行呀,这是你们逼我的哟。
啪,耳刮子甩了过去,就等着听响声了。
哪知小耳朵居然真的长志气了,居然一把拿住他的手,不卑不亢道:“郭爷,你现在好像不是我的主子了吧,你现在在何方高就?官职何品?”
呵,滚球球一听,这是套老子的虚实啊。正想吹嘘说自已已升为大将军了,好炸一炸毛,抖一抖威风。
哪知两个妓婆却认得他,指着他惊异地道:“咦,你不是那个裁判官吗?”
小耳朵一听,奇了,不敢相信地揪往那女人的领口,“你说他是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那婆娘吓坏了,脸都吓白了,惶恐的战战兢兢地如实说道:“他,他不就是聚宝镇的那个小小的裁判官吗,要钱没钱,还酸,那天夜里喝大了,还想拽着老娘出去消遣,结果手往口袋一插,一分钱没有。”
滚球球在旁边一听,呵,脸当时就挂不住了,心道:这丫的这般实在,这不是活生生丢老子的脸吗,我这手下都这么张狂了,你就忍心我龌龊。
真想抬手就给这婆娘一个大耳刮子。
婆娘看着他愤怒的眼睛,害怕的赶紧躲到了小耳朵身后去了。
小耳朵霎时明白了,脸上的神气陡然回转了,前后判若两人,倨傲地,鄙夷地道:“一个小小的裁判官也胆敢闯到这里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滚球球道:“知道,慕容屯。”
小耳朵一拍桌子,厉声道:“错,这是将军府。”
滚球球气不打不处来,笑了,骂道:“尼玛,你还以为你真是将军了,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小耳朵登时傻眼了,又怔在了当地。
滚球球余怒未消,恨恨道:“不就是在我这儿学了点本事,会擦脚倒洗脸水了嘛,怎么这才眨眼不见你就狂了?”
小耳朵嘴一歪,头一摆,好嘛,又恰似清醒了一截。他扯着自已那只战场上受过伤,被削去半截的耳朵说道:“你说甚,俺没听清。”
好嘛,他故意用家乡话来装蒜,故意气使他滚球球。
滚球球气得又骂:“尼玛,你这是脏摆我吗。”登时,眼睛瞪圆了。
小耳朵倒不生气,嘴一歪地冲身后那两婆娘道:“你俩给他说说。”
两婆娘这才有了主心骨,这才战战兢兢地站在滚球球面前,一五一十的,眉飞色舞的,趾高气昂的教训开了,“哟,人家可是朔方军的先锋大将军。”
什么,滚球球登时惊眼珠子都快掉了似的,不相信地竖起了自已的大耳朵。
小耳朵见他还在质疑,伸手去墙壁上挂着的甲胄里假装取东西,故意将那官衔的徽章翻起来亮给他滚球球看。
滚球球还在倨傲着,说什么他也不信,打死他都不信,不可能的,这小子在装逼。
可是,等他目光一抬,天啊,尼玛,甲胄上的官衔果然是大将军。
当下啊,两腿打闪了,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敢相信啊。
霎时震撼得差点儿跪了,“尼玛尼玛,这居然是真的?”
一时之间,就觉得天旋地转,肚子里就好似有个大醋酝子打翻了,那个酸哟,痛!
小耳朵一脸的得意,道:“看来你这是混不下台了,越混越不如意了,哈哈,我曾经的主子哟,你要不要到我这儿来当差,我也不亏待你,还是给你个高尚的职务,擦脚倒洗脸水,没事帮我再拍打拍打这酸困的背,舒坦舒坦就好。”
滚球球一听,真想跳起来就一锤,尼玛,尼玛啊。
正在这时,门外有哨兵听到动静,慌乱地跑来问咋回事,并且将他滚球球团团围住。
刀枪都抵在滚球球喉咙了,滚球球真想说,尼玛,你还敢对老子动手不成。
愤怒的话还没说出,啪的一声,一个士兵从后面一脚揣在他的腿弯弯处,呯的一下,他就跪了。
跪了,给往日的手下跪了,霎时脸飞红,窘迫的不要不要的。
满脸通红,他一头站起,回身就“啪”的一声给了那个胆敢揣他的兵一个大耳刮子。
那兵也牛,抡刀就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滚球球浑然不怕,不屑地瞧着那战刀,身子纹丝不动。
终,那刀还是没敢砍下去,乖乖地退了,估计是看到了站在滚球球身后的小耳朵的努嘴示意了。
兵退了,一帮兵都退了出去。
小耳朵态度又一转,和颜悦色,拍着他的肩膀道:“走,我昔日的主子,我带你到前庭走一遭。”
说着两手一举就要穿衣,努努嘴冲滚球球示意,意思是让他来帮穿衣。
滚球球真想抽他一下,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心中那个憋屈啊,“妈的,不就是当了个官吗,有这么张狂吗。”
“哼,老子就不信了,你这官定然是假的,那甲胄上的官衔定然是别人的,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小耳朵见他不来伺候,眉毛一皱,想发火,想想也就算了,手朝那正呆在一边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的九妹道:“丫的你不卖身,难道这穿衣也把你亏了。”
九妹只有放下怀中的琵琶,来给他穿衣。
哎哟,那个短寿的小耳朵,还真是一番享受啊。滚球球在旁边看得浑身火起,但又没脾气。
滚球球看着九妹的俏脸心中酸溜溜,感叹:“唉,要是我不一意孤行,这样的小女子还不是本公子的一盘小菜。”
当下心中充满了愤怒,只待找个时机将这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不把他放眼中的小耳朵给虐了。
跟着小耳朵往前庭走。
小耳朵好是牛逼,居然不穿那甲胄,就穿着大花的丝绸睡衣,腆着小肚子,将两个漂亮的婆姨左拥右抱,一边走还不忘调情,而身后,雄赳赳地跟着两行甲胄分明的亲兵。
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滚球球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造作的样子就想发呕,暗道: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九妹也跟在一旁,对小耳朵是亦步亦趋地服务,一时拉起拖在台阶上的丝绸,一时又提醒小耳朵脚步抬高了,要过门坎了。
切,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滚球球直气得背过气去,“尼玛,这么好看的邻家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我正操心着哪天赎出去暖床,这下好,便宜了这小子。”
想这小子往日被自已折腾的左一个耳刮了,右一个耳刮子,那个爽,“唉,此一时彼一时了,我,老了。”
老了?哈哈,心中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