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将墨轩的不愉快扯到府中的事情上来,安诺灵巧的将话题转了回去,转而变换成了墨轩在外面的际遇。
看着小妻子望自己的眼神,然后再感觉了衣袖上不轻不重的拉扯力,墨轩哪里还有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扯开嘴角无奈的附和道“外面那些人也太不识趣,在这大喜日子也要给爷添点儿麻烦,爷自然心里不舒服了。”
清晰的感觉到拉扯着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松开了,墨轩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对小妻子的心思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不就是为了让他不乱发脾气,不乱给小妾们脸色看吗,怎么就值得她费那么多心思了?
平日里也没见她将用在小妾身上的心思分出来一份用在他身上。
不得不说,此时的墨轩可耻的嫉妒了。
明明是他自己造出来的孽,可墨轩却下意识地将罪名安在别人的身上,恨不得将那些人都驱赶得远远的。
“爷只管放宽心,外面那些人自有能收拾他们的人。你也别为了那些不相干的家伙而影响了心情,今日妾身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也最爱吃的酸菜鱼,等会儿您尝尝看还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安诺笑着,眸光如水般包裹着墨轩,这种仿佛被她全心全意爱着的错觉让墨轩一阵舒坦,即使他明白她对他的感情还远远够不到爱的边缘。
“嗯。”
轻轻的嗯了一声,墨轩的眼睛里只看得见面前的小人儿,仿佛无视了周遭的一切,连和他刚刚恩爱完的的方吩吩,此时也似乎被他完全抛之脑后。
可经历了上一辈子的方吩吩,又怎会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只是淡淡一笑便扯开了,没在心里留下任何阴影,只是低垂着眼眸暗暗记下了墨轩喜欢吃酸菜鱼这一件事情。
被墨轩**裸的目光盯得无所适从,安诺才忽然想此时这里并不止他们两个人,难得的在外人面前露出了羞涩之感,转头对着方芬芬说道“既然大方姨娘也凑巧来了,那么便在这里一起吃个饭吧。”
正准备张嘴说好的方吩吩忽然感觉到气氛一阵紧绷,抬眼望去便看见墨轩那突然沉下来的脸色,让她忍不住斟酌着闭上了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抬眼笑着回道“世子妃娘娘客气了,既然妾身这一次正好碰上了,那么便让妾身服侍您吧,也好让妾身彻底熟悉熟悉。”
从前被方家千宠万宠的嫡出小姐,此时却一口一个妾身说得熟练无比,自然的仿佛她早已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
“这……”安诺犹豫了,倒不是因为她排斥有妾室服侍自己,而是她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就开始给妾室立规矩的话,会不会被外面那些人胡乱议论。
毕竟,这可是第一天正式与大方姨娘见面,而且还是被自家夫君盛宠了整整三天的妾室。
她要是答应下来,可不就是给外面那些人留下了茶余饭后的聊天八卦。
很显然,不止安诺明白这个道理,就算看起来无辜的很的大方姨娘肯定也是明白的,只不过……
看来,这大方姨娘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啊。
安诺暗叹一声,张嘴正准备找个借口将方吩吩的话顶回去,可旁边已经有人替她做出回答,所以,为了不让大方姨娘脸上太难看,安诺默默将刚刚她准备冷嘲热讽的话吞回肚子里。
看着自己娶回来的这个妾室竟然当着他的面给自家小妻子难堪,墨轩不爽的半眯着眼睛,随后一脸打量似的看向方吩吩,嘴角忽然勾着一抹笑容,眼里很是时候的出现一抹怜惜,看着方吩吩的眼里满是柔情“这几日你也累了,现在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世子妃整日在府中,立规矩随时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墨轩会忽然冒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方吩咐心中不高兴的同时,在陌墨轩无忌惮的打量之下,也不由得想到了那几夜的疯狂,脸上瞬间如滴血般的红润。
不管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自然顺着梯子往下爬,明明害羞无比却还要故作淡定,在临走之时方吩吩还半是欲拒还迎的扔给墨轩一个眼神,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一般,而墨轩也很配合的晃神了一下。
“既是如此,那么妾身便先行告退。”
方吩吩优雅的离开,而安诺自从墨轩开口说话时就再也没张嘴,只是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墨轩不闹也不说话,只是在他迎上来时明显的躲避了一下。
也不管墨轩的表情难不难看,有多难看,安诺只是自顾自的吩咐轻音道“轻音,传膳,等会儿顺便把我给世子爷准备的十全大补汤端上来。”
一边走安诺一边在心里卡时间,喃喃自语“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熬了六个小时了,药性也都该出来了。”
咔嚓。
安诺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墨轩仿佛听见什么碎掉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他的心。
又回到了要永无止尽喝补汤的时候。
水榭花阁外,即使一开始的时候被这满是杜鹃花的院子惊艳了一瞬,可在离开时,方吩吩没有看这里任何东西一眼。
她从不喜欢羡慕别人所拥有的,她会等,等着一切是她拥有的时候,然后以主人的姿态俯瞰一切,而不是用客人的眼光。
眼看自家小姐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世子妃,盼儿小心翼翼的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任何人尾随时才皱着眉头问“小姐,你今日此举是为了什么?”
要说挑衅,可以自家小姐的性子,那肯定是挑衅到底不会收手,可若是说服软,但从小到大,她知道方吩吩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即便那人是老太太。
可现在,这很不正常。
瞧了一眼皱着眉头自顾自沉思在自己世界中的小丫鬟,方吩吩摇了摇头,即便是浑身不舒服,可想着世子妃面上的表情时,她心里是舒坦的“盼儿,以你那小脑袋,自然是想不清楚的,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这并不是方吩咐吹牛,而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么她身边并没有一个能看穿她心思的人存在,即便是这贴身伺候自己几十年的丫头,若是她不想,也别妄想摸清她半分心思。
刚刚他之所以有那一个举动,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发展,她永远也是受益的那一头。
若是安诺接受了刚刚她的建议,那也只能代表安诺善妒,传出去的也是堂堂世子妃的不是。
可若是安诺不同意,那他也在世子爷心里留下了较好的印象。
所以,方吩吩行事才会没有半点章法。
“你等会儿给世子妃传个消息,就说我身子不适染了风寒,这些天不能伺候世子爷的。”
“小姐,这又是为何。”
“男人嘛,骨头里天生有一种贱性,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吊着他的胃口,哪里能让他一次吃够?”
大发善心给自家丫鬟解释这些事,这已经是方吩吩的底线,可是显然以小丫鬟的智商不能明白这句话中的深意,反而还招惹的她皱眉“……小姐慎言,这里不是方府。”
若是让世子爷知道小姐刚刚的想法,盼儿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面对盼儿的小心翼翼,方吩吩不过在心里嗤笑一声,她在现代之所以升职升的那么快,也是因为后面的各种不正当关系,可就在那时监控器恒发的时代,她也没被别人抓住什么手脚,更何况是这落后的古代。
要抓住她的尾巴,下辈子也没可能!
自负到极致的方吩吩并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她的这一种仿佛尽在掌握的姿态,才会给她人生中留下了最重最深最痛的一笔。
而就在方吩吩从水榭花阁出去走回惜颜苑的这一段时间里,墨轩在安诺温和却带走杀气的注视下硬生生的将一大碗十全大补汤吞到肚子里,最后不得不扯着安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最后到某人快要崩溃时,墨轩才将人带回房间里。
洗漱完之后,正当他的爪子帮着安诺宽衣解带最后只剩下裹衣想进攻时,只见安诺很平静的伸手将他退开“爷,我不方便。”
“为什么?”
“我月事来了,今早来的。”
“……”墨轩歪着头,大脑立刻当机。
等他反应过来时忍不住大骂一声“sht!”
奸计得逞的安诺没听清楚“世子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墨轩深吸一口气。
一个正常的男人本身就火气旺,更何况墨轩还硬生生的灌下去一大盆十全大补汤,更别说他已经禁欲整整半个月了。
细细算了算时间,墨轩脸色瞬间苦逼下来,按照安诺经期时间来说,他最少还要当五天的和尚!
暖玉温香在怀,看得见摸得着可吃不到的情况下,墨轩被逼着体会了一把柳下惠之感,想上下其手解渴,最后却不得不黑着脸进偏房泡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