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出现在季泽风眼里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曾经那么爱那么想念的,一个是他来之前疯狂想见的,可是当她们一同出现时,季泽风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他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在他眼前,林若卿正在为江泉美把脉。
就好像你正开心时,头顶被泼了一盆冷水,可是泼你的人还是你要好的朋友,你又不能怪他,但是心里又闷闷的。江泉美的出现确实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江泉美看到站在就诊室门口的季泽风以后,先是十分的吃惊,然后她露出完美的笑容:“泽风,是你?”
“是我。”季泽风点头。
林若卿则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就像滴血认亲一般的亲切神情,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他来医馆里看望这位病人?于是林若卿问季泽风:“这位女士是你的家属?”
“……”
“不好意思啊,家属请到隔壁休息室呆着。我需要安静的环境给病人诊治。”
“……”
季泽风很想走过去,把林若卿的头按扁到桌上。但是看着江泉美对自己一见如故的眼神,他还是忍住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她,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于是季泽风无奈地看了林若卿一眼,她正笑着做出“请走”的欠扁表情,他只好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在等待的时间里,季泽风焦灼不安。太久没见的人突然出现,很多问题出现在他的大脑里。江泉美为什么会来医馆?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来找林若卿诊治呢?最近忙着新专辑的事,也没去关注她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没有什么比当事人自己解释更能让人信服的了。
江泉美站在季泽风的眼前,他却只能弱弱地问一句:“你……还好吗?”
“不好。”她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回答很直接,“我离婚了。一个月前。”
“……”没有什么好说的。季泽风不觉得自己能说出什么让她不难过的话。
“那个富家子弟果然还是一个不羁放纵,热爱自由的人。”
简单而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描述了一场腥风血雨。
“……”
“泽风,我真后悔当初放弃了你。”
“……”
还好她没有说出过分的话,比如“能不能给我重来的机会”或者“我们破镜重圆吧”。季泽风长出一口气。
“泽风,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江泉美看着他,说道,“我只知道你出了几张新专辑,好像挺不错的。最新的专辑,很快也要出了是吗?”
原来她一直还有关注他的。
“嗯。”季泽风淡淡回答。
见他似乎不准备再多说些什么,江泉美只好说道:“留个电话吧,以后有空约你吃个饭。”
“不了。”季泽风的话让江泉美脸色暗淡下来,他并不考虑这么多,接着说道,“我接下来会很忙。”
“哦。”语气里有着小小的失落,“好呢。”
忙?难道会忙到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江泉美自然知道季泽风的隐含之意,只是她没质问出来,是不想让自己难堪,因为她没有追问的权利。但是她相信会有再在一起吃饭的机会的,她会努力创造的。
直到江泉美离开,季泽风还感觉自己仍在梦里,从没想过会这样和她再次相遇。
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他竟然发现她从前乌黑发亮的发丝间闪耀着几搓银光。他可以想象那个富家子弟对她做了很多很多过分的事,然后把她逼到了不得不离婚的境地。说实话,季泽风觉得很心疼。毕竟她曾经是他深爱的女人,他那么爱她,疼她,宠她,自然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对她粗暴和冷漠。然而这一切都是当初她自己选择的。现在的他,除了同情,什么也不能给她。
所以她要他的号码,他拒绝。他不希望未来的日子还和她有所纠缠。
“喂,病人家属,你怎么还在这?”已经是下午六点,林若卿在休息室门口对着季泽风大声说道,“病人已经走了,你不知道吗?”
“我等的是你。”季泽风无奈地笑着,向她走去。她出现,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去想那些关于江泉美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其它的事就自动被他抛到了脑后。
林若卿并没有在休息室门口停留,而是转身,一边自顾自地走向更衣室,一边说:“等我?等我干嘛?”
“吃饭啊。”季泽风跟在她的后面。
站在个人衣柜前,林若卿脱下身上的白大褂,突然看着季泽风笑得特别诡异:“诶,馨儿小仙女知道你的这个家属吗?”
“……”
“想不到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竟然脚踏两只船啊。”
“……”
“诶,你可要注意啊,你的家属的心情很不好,这样很影响体质的,有空多哄哄哈……”
她的语气竟有小小的醋意和讽刺,她是不是误会了?
“林若卿。”季泽风抓住她的手,“我是来找你的。我没想到会遇见江泉美。”
“哦?”林若卿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来找我干嘛?把我的爱卿养死了?”
“……”
“病人家属,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林若卿示意季泽风低头看抓着自己的手。
谁知,季泽风抓得更紧,把林若卿一把往后推。林若卿突然感觉到后背碰在生硬的衣柜壁上,自己的手就被按着,手腕小小的疼让她微微皱眉。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季泽风的吻就落了下来。
林若卿瞪大眼睛,用力地推着眼前的季泽风,可是他却纹丝不动,继续着在她的口齿间的侵略。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林若卿,我中毒了。”
“啊?那你还吻我?会不会传染啊?”林若卿的表情像个孩子一样认真,仿佛他就是一个病原体,会让她身患不治之症;又仿佛他是一个罪犯,有义务接受她的审问和批判。他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你这个蠢女人。”季泽风又低头吻住她的双唇。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就这么吻了她,而且还不想停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莫非是潜意识在指使?
过了很久以后,终于,林若卿听到了季泽风的声音:“我爱上你了。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