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哭笑不得,居然还带计分…可以的,会玩。怀着无限的希冀问小白:“如果所有经验值都满点了,是不是就能穿越回去?”
即使再爹不疼妈不爱,有冷暖空调也是好的。
“不。你有个大任在身,那个任务圆满完成了,你才可以回去。其他技能加持,只是让你激活工具库里的某些工具,以及技能点里的某些技能,可以方便取用。”
林夏第一次穿越,什么都很新鲜,虽然曾在某文学网站看过几本穿越小说打发光阴,奈何记性渣出天际,什么过程啊攻略啊全忘光了,只知道大概每个穿越女都过得很好很滋润,很普通的小姑娘,一穿越就自带玛丽苏体质和女主角光环,想做米虫的如愿成了米虫,更多的是和各种帅哥谈恋爱,有的还成了皇后啊女皇啊什么的走上人生巅峰。
不知自己这次穿越,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会不会来三两个帅哥充实后宫什么的?咳咳,翻牌子的游戏,玩一下不介意的啦,只要不真用小公主的壳子去干啥,就不算对人家遗|体不敬。正要问小白到底是什么任务,又有些什么工具和技能,那里明媛听完小妹一席话,呆愣呆愣的,半晌,突然红了脸,转过头恨恨呸了一声:“狐媚子!”
林夏心里暗笑,这小妞中土话学得不地道还是怎么的?骂人的只会这一句?这来来回回说多少遍了都。
明澈过来拍着“明梓锦”的肩膀:“还是小七明事理。没想到你人虽然小,但是说出一席话来,胸襟气量却不输大人,真是个好孩子。你受了伤,还没好全,又站着挨了这半日闲话,应该累了,先去歇息可好?我和你五姐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转身欲走,都走到大帐门口了,复又折回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塞在明梓锦手里,笑道:“瞧二哥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个,还请七妹笑纳,权当是我和你五姐的一点心意。父汗他,近来事多,内外交困,脱不开身。你……别多心,二哥觉得,他私下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五姐嘟嘟嘴:“那是你的东西,我对她可没什么心意。你别捎上我,你的顺水人情,我不要。”
明梓锦点头,抿嘴微微笑:“多谢二哥,多谢五姐。”五姐皱眉盯了她一眼,拂袖而去,二哥也立刻跟上去。
林夏垂眼看了看手里的玩意儿,乌漆墨黑的一个檀木雕花盒子,做工精细,正面是朵扶桑花。盒子散发着阵阵幽香,一望而知,是个珍贵物件。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古色古香的东东。也不知道到时候穿越回去时,能不能带走?能带走的话,林夏眼睛一亮:就这盒子,都肯定能卖不少一笔钱,够买好多动漫周边的了。
咬着下唇打开,顿时眼睛更亮了。
哎呀,她一直想要这么一个镯子…
二哥真真是个妙人儿。
她于玉器珍玩上所知甚少,可以说接近完全无知的地步,没有网络的帮助,压根认不出眼前这个宝贝到底是玛瑙还是翡翠,只觉得合心意极了。
镯子通体泛着淡淡光泽,触手生温,奶白色的细腻质地中,晕染着丝丝翠绿,有些个水乳|交融的意思。
立即戴在手上,晃了一晃。讶然发现,明梓锦这货,虽然脸和自己长一样,但是身材似乎要更瘦一点,手臂纤细到差点套不住这镯子的地步。
但回头一想,人家才十四岁。林夏十四的时候,也差不离。
眉眼弯弯问小白:“好看吗?”
小白干巴巴地说:“这么漂亮的镯子,摆哪儿都好看。”
林夏发现了,系统这货,不是一般的傲娇。
美了一会儿,倦了,腰上的伤也隐隐痛起来。吁出一口气,和小白说道:“累死我了,而且差点就要精分。你说得对,我还是应该适应明梓锦的身份,不要再记着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林夏。我现在是明梓锦,死了一次又活过来都没人知道的边塞小公主。”
小白在半空中遥遥叹道:“确实不得宠啊,如若不然,这有人敢害你,早当场被五马分尸了。即使是你姐姐,那来了也得土下座,磕头谢罪。说实在的,做系统这么几年,从没见过道歉还如此趾高气扬的。”顿一顿,“其实,这可汗,还怀疑你是否真是他的后代。你母亲生你时,月份比较微妙。虽然是在地上滑了一跤才导致早产,但你降生后,却和足月的孩子并无二致。加上某些人不停在他枕边吹耳旁风,难怪他起了疑心。”
林夏默然无语。事实应该正是如此。
若非存在亲子不确定性,这大汗既然那么喜欢小公主的娘,她娘走后,他移情一分半分,也够明梓锦一世受用的了。
走过去揭开镜子上的袱罩一看,抬手摸了摸右颊,确实是原来那张脸没错。只是这姑娘蓄了及腰的长发,眉眼里又多几分沉静而少几分雀跃,衬得整个人有一种婉约的闺秀气质。林夏很不喜欢,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的她,突然变得这么规矩,故意咧开嘴笑了笑,却露出两排碎玉般的牙,唇角还挤出两枚梨涡……
征了征,突然悟了,为什么明梓锦在这蛮荒小国会吃香。
从古时候起民间就有一种说法是女肖父儿肖母。
明梓锦却大约长得随她娘。和林夏一样,都是江南风貌。
林夏所在的苏杭一带,这样娇小玲珑的小美人不要太多,就如那路边的野菜一样大家见怪不怪,自然不会把林夏当成什么了不起的美女来追捧,顶多说一句过得去,小姑娘长得挺灵。尤其有长姐那个御姐气场时刻碾压,看得见林夏的人,很少很少。
然而这种小姑娘放在这西北风肆掠的大漠,那可就是凭稀为贵,妥妥的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了。譬如方才的五姐,虽然容颜也颇为美丽,奈何身量高得过分了些,放到21世纪那是妥妥的超模,简直有望独霸各大T型台。可屈才生在这个闭塞的小地方,到底比明梓锦这个壳子少几分小女子的柔美,难入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眼。
叹了一口气,扑通倒在炕上,呈一个大字,滚了滚,笑道:“我从现在起,给自己催眠,我是明梓锦,我是明梓锦,要念满五百遍。”
小白赞许地喵道:“很有斗志,继续保持。”
当天晚上,临睡前,她好像给自己洗脑成功了。小丫鬟上来服侍她盥沐也比较坦然地接受下来。
只是做剥削阶|级虽然养尊处优,但这缨国的饮食,委实的叫人不敢恭维。
穿过来三天,小丫鬟端来的全是面饼配酸奶,豪华点就是风干马肉,吃得她快吐出来,干呕了都。
盛传的游牧民族烤全羊和烧烤宴,得是比较重要的节日才有机会吃。谁让大兴朝每年搜刮走那么多贡品,谁让缨国穷呢?这会子举国上下厉行节俭,正是休养生息的阶段呢。明梓锦她家身为统治者,更是要带头做好榜样,不但饮食克制,就连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学了中原的纺织技术,外加狩猎得的动物皮毛,自给自足。
于是林夏夜里做梦,尚且没有梦见家园故土、父母姊弟,倒是先梦见了过桥米线、水晶肘子、北京烤鸭,鸭血粉丝汤,虾饺,大闸蟹等等等等。
在梦里吃了个过瘾。
又梦见自己吃着最后一只水晶肘子,盘腿坐在电脑跟前,兴味盎然参加双十一扫货大作战,购物车塞得满满的,一结算,好家伙,总价大几万。闭上眼睛,抖索着手点了付款。立马收到短信:您尾号为2333的□□余额为0.01元。
顿时从梦中哭醒,尔康手喊着那些银子:“不,不要离开我!!”
一睁眼,泪眼汪汪的发现自己炕沿坐着个人。那人身形单薄,一身夜行衣裹得严丝合缝,嘴脸更是蒙得严严实实的,只是一双清冷的眼带着丝丝冷峻居高临下看着她。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更令人惊悚的是,大概是把那人的爪子当成水晶肘子,正啃在嘴里呢。
哈喇子流了人家一手……
水晶肘子的余味还在嘴里,林夏吓得扔开那肘子,啪嗒一声惊坐起,围着被子退到最里边,抖抖索索问道:“……你谁?”
那夜行人一双淡而清冷的眸子看一眼缩在床角的她,又举起自己的爪子看了几眼。显赫的几串牙印,烙在那只修长而清矍的手上。那人目光里泄露的神情,只可以用“。。。。”来形容。
林夏脸上发烫,仿佛听见一大群乌鸦从半空中呱呱飞过。在心里强烈呼叫系统,可是系统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毫无动静。
可以的,够渣,需要你的时候永远不出现。
“你、你到底是谁?”林夏又补了一句:“再不回答我报警哦。”
对方再看她一眼,目光有些莫测,起身,顿了一顿,唰地一声从帐门跃出去了。跟流星一样。
靠,第一次遇贼,就遇到个这么高冷的会功夫的贼。
古代的安全系数不怎么高啊…
密码锁和防盗门都没有…
可是有轻功,有武术…
有各种居心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夏摸了摸额头的汗,真不是玩的,暗杀这种事没有彩排。若是方才那人起了杀心,一刀抹在她脖子上,梦里见阎王那是分分钟的事。
受了这番惊吓,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再次呼叫系统,那货好像完全不在了一样。
林夏呆呆愣愣地坐在自己行帐中央的桌子旁边。坐了会儿,觉得口渴得厉害,去拿茶杯斟茶。外头上夜的小丫头听见动静,进来服侍她,被林夏嘘到一边,“你坐,让我自己来。”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给小丫头也倒了一杯水,笑道:“来,一起喝。”
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不敢坐,更不敢碰那杯水。
林夏揉揉自己眉心:“我命令你坐下。”
小丫头颤抖道:“奴婢不敢。”
算了,别勉强。因而就让她站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愕然了:“公、公主,奴婢是腊梅呀。”
额。除了腊梅大概还有水仙?林夏无语了,看她长了副汉人的样貌,年纪又在二十上下,估摸着是明梓锦她娘亲从大兴朝顺过来的人。
这夕颜妈妈给自己取名字这么苏,给别人取名字就如此随意。咳嗽一声:“腊梅,你也知道的,我几日前从马上摔下来,”指指脑袋,“在别人面前装作没事,但实际上头这里受了伤,有些事情忘记了。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随时提点提点我,好吗?”改天我发达了忘不了你。
腊梅抬起头来,愕然道:“公主不要紧吧?”
林夏微笑:“无妨,我方才的请求你答应吗?”
腊梅不胜惶恐:“公主说的是哪里话,奴婢怎么敢当,公主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吩咐啊…”林夏打算,索性不客套了,反正古代的人就是婆妈得很,之乎者也一大堆,敬称绝不会忘,森严的等级制度压在那里,无论怎么说都不肯改的,不如省了那个功夫,“那好,我现在睡不着,心里慌得很,你陪我出去走走。””
“是。”腊梅还是垂着脑袋。
临出帐前,那小腊梅灵便地取过一件带风毛的白披风,给她围在肩上,“公主别着凉了。”
身上一暖。
林夏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当下决定,以后要是有福气混个女王当,一定要给腊梅赐封地。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小公主的壳子很柔弱,又受了伤,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因而林夏把腊梅唤至身边,扶着她的肩哼哧哼哧走。
在月光底下走了几步,迎面一队侍卫在那里巡视,为首的擎着火把,个个儿都穿着灰蒙蒙的袍子,腰上挎着一把大刀。侍卫见了小公主,纷纷避至路边,垂首行礼。
嗯,不错,教化得不错。挺有素质。林夏微笑着继续往前,不期然来到一个行帐外边,里面有人在说话。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偷听。而是那两人的声音强迫性地灌进她耳朵的。只听其中一人道:“皇帝的胃口越来越大!每年吃我们那么多牛羊,用我们那么多马匹和绸缎绢帛,还不满意!欲壑难填!这次他们要求和亲,不过是要我们送个人质过去,更多一种牵制我们的手段而已,大汗,卓尔达不同意和亲!我们金贵的公主岂能给中原狡诈的汉人糟蹋!公主们是苍天赐给大漠的女神!应当留在大漠世世代代庇佑我们的子民。实不相瞒,大汗!卓尔达早就受够了这许多年的窝囊气,请大汗恩准,和他们开战!开战!只要大汗一声令下,我卓尔达第一个上阵厮杀!”
另一个是沉稳的男低音:“卓尔达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那卓尔达急躁的声音又高了几分,“我尊敬的大汗,求娶公主的兴朝使臣都到了您的家门了,您还让卓尔达如何稍安勿躁?”
林夏生怕与这明梓锦的生父狭路相逢,搞不好要露馅。回头悄悄对腊梅道:“我们回去吧。”反正和亲这事跟她没关系。上头好几个适婚年龄的姐姐,总轮不到她一个幺女出战吧?她还是先研究研究,怎么在这大漠孤烟直的险峻环境里顺利生存下来,比较切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