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若不,你现在这里坐坐,我一会儿就过来?”
君淑娴摇头,“既有事,那便回去吧。”
“我与你一道回去。”
“好。”他依旧牵着她的手,没拒绝。
一行人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来到客厅,人已经在那坐着等他们了。
看到来人,君淑娴略显诧异。
没想到,又是一个老熟人。
“君儿认得他?”
夏侯瀛听到她的诧异声了,低头问她。
“嗯。”君淑娴颔首,“去西北军前有过过命的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天下第一美男。”
夏侯瀛挑了一席眉眼,没说话了。
她挠了挠他的手心,轻笑。
这人,不会连这样的醋都吃吧。
她凑过去。
“那时候,我是男子之身,所以,他并不认识现在的我。”所以,天下第一美男不美男的,和她并无太大关系。
何况,她一直觉得,他瞧着比对方好看多了。
说话间,他已经扶着她坐了下来,还坐在了主位上,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来人看到他们的举动,心中虽诧异,却并未显露在脸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汴城萧家,萧秦风。
传言瀛王对君氏宠爱至极,今日一见,或许比传言更甚。
主位代表着主人的身份,然即使在接待外宾,瀛王却依旧让一个女子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这点,暂时还犹未可知。
但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君家即使剩下一个女人,终究不可小觑。
进入邯城,所见所听所闻,句句不离瀛王妃,甚至,瀛王妃在这里的声名,竟已然超过了瀛王!
若换做是他父亲,绝无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知小公子今日来本文这里拜访,是有何要事?”
夏侯瀛的声音略沉,萧秦风赶紧收回放在君淑娴身上的视线,起身,拱手。
“我家祖父心中有些许的疑惑,所以便派在下专程来找王爷解惑。”
“哦。”
夏侯瀛示意他落座。
“不如,你先说说。”
其实在这之前,夏侯瀛与萧老将军便已书信联系过,但有些东西,并未讲明。
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太快明了。
模模糊糊,才是最好的。
萧秦风:“我祖父这次让我过来,是想问问王爷,何时行动。”
夏侯瀛给君淑娴倒水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将水放到她面前。
“本文不知萧公子这话是何意思。”
萧秦风明白,对方不会给自己准确的时间,有些话更不会多说。
萧家虽想依附,但对夏侯瀛来讲,他们还并未做什么有利于他之事。
他站起身,对着他拱手。
“在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祖父说,若到那时,萧家,愿做王爷的先头部队,还望王爷能够相信萧家的诚意。”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君淑娴的方向。
“王妃,汴城的所有人都相信君家是被陷害的,若到那时,我们愿意站出来,替君家作证。”
“这是君老爷子出事之前给我爷爷寄的东西,托我爷爷帮忙保管的,今日,我物归原主。”
君淑娴们猛地站了起来。
夏侯瀛起身,握住她的手。
夏初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交给君淑娴。
“这里面的东西我们并没有看过。”萧秦风继续道:“上面还有一封信,是君将军写给我爷爷的,都在这里了。”
君淑娴先拆开信件。
里面的内容很简答,就是君父知道自己被夏侯玄给盯上了,可君家做不到叛国,就算当他是愚忠也罢,但他依旧希望君家以后能有机会,洗刷冤屈,希望萧家能够在未来帮衬一下君淑娴。
而君家愿意承担一切,换君淑娴平安的活着。
因为他们知道,夏侯玄不会认为君淑娴对他又所威胁,毕竟,失了君家的她,什么都不是。
或许连君家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
看完信后,君淑娴面上的表情有些沉,随即打开那个从未开封过的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一张墨黑的圣旨静静的躺在了那里,边上,还有一封信。
君淑娴拿起圣旨,打开,看完之后和夏侯瀛对视一眼,心中却是震撼难平。
这道圣旨,竟是先皇留下的。
“王爷。”
君淑娴已经许久没这么喊他了。
夏侯瀛没有说话,只是嗤笑一声。
君淑娴继续打开那信。
这封信,是她爹留给她的。
这封信,要比刚刚那封,长的多。
里面道尽了心酸和无奈。
“君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与你娘亲应该都已经不在了,当今三皇子并非良人,他为人深沉,接近你必定是有其他目的,可看着君儿与他走到一起时开心的样子,爹爹有舍不得将这样的话说给你听,想着算了,只要君家依旧还在,他便不敢辜负你,却没想到,君家终归无法成为保护你的港湾,反而还会连累你。、;君儿,或许一开始,爹爹便不该让你与三皇子来往,至少那般,爹爹还能多些时间护着我的君儿,给你安排好一切退路。”
“爹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皇上突然找爹爹进宫,突然发难,爹爹便知道,君家的结局,已经注定,没得选择,而爹爹能做的,便是如何保下你们兄妹几个。”
君淑娴抿着唇。
“终究,是我连累了君家,若非我……”
“与你无关。”夏侯瀛握住她的手,“是他们本就要动君家,而你,不过是被利用之人。”
“帝王心术,与他们相比,你再充满,终归还是嫩了些许。”
君淑娴继续往下看,却没想到。
“我爹竟让我带着圣旨来投奔你!”
君淑娴不敢置信。
毕竟那时候,他们之间可是仇敌。
夏侯瀛:“你爹爹有眼光。”
“得意。”
她瞪他一眼。
可惜的是,书信之中,却并未说明,先皇为何要动君家,为何要留给夏侯玄动,又为何,要留下这么一封传位诏书。
而传位的人却不是夏侯玄,而是……夏侯瀛!
这些事太过复杂,她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