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见他们二人来访,显然很是高兴,满脸笑意的命令下人上茶,而后便开始询问这一路上是否通畅,可有遇到什么问题。
陈墨白从容不迫的回答,不动声色的将温一宁所做的事也掺杂了进去。
陈王越听越是诧异,忍不住忍不住将目光转向温一宁身上,道:“看来温姑娘不仅是占卜之术精妙高超,涉猎甚广啊。”
温一宁急忙躬身道:“谬赞。”
她不喜欢古代人这种麻烦的交流方式,关于说话也就学会了几句最常用的词,也幸亏陈王没有将目光过多的投射到她身上,也因此她这几句话也不至于穿帮。
陈墨白暂时不想将温一宁真实身份告知于陈王,因此也帮她说了几句,陈王很快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听着陈墨白这一路上的见闻,眼神中不时流露出艳羡来。“本王自登基以来,鲜有游历山川的机会,你这一路,权当是为父王看了。”
“父王心系天下,看到的自然比儿臣这种眼睛看到的深刻的多。”陈墨白恭敬的回答。
“安和公主可是在路中受伤了?”陈王忽然间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今日见她,似乎思绪不宁,可有派人为她诊治?”
陈墨白道:“父王放心,我们几人在驿站休整时,曾经碰到过名满天下的曲缪神医,他曾经为公主诊脉,若是父王担心,明日可派宫中御医再去诊治。公主是在无涯峰时受了精,因而才会这般……”
陈王一听说无涯峰,眉头就皱了几分:“你们做的事,寡人也已经知晓了。近日许多吟游诗人都在唱此事,说你们在无涯峰下碰到了一只巨大蝾螈,可有此事?”
陈墨白原本不打算讲述此事,但是见陈王问起,也就乖乖的叙述了一遍。
陈王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如此异动,当真是不祥之兆。”
温一宁险些脱口而出,一只大蝾螈,怎么就成不祥之兆了?人家不过是长得比普通的蝾螈大一点,顺便吃几个人而已……
但是转念想想,古代人似乎都很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见陈墨白沉默,便代替他出声道:“陈王不用太担心,那个山洞里不止住着这一只大蝾螈,还有一只龙。”
“龙?”陈王与陈墨白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便问道:“这是何物?”
温一宁与他们解释了一番,陈墨白此刻已经明白她所说的‘龙’多半是虚构出来的,其原型想必就是那只吓得安和公主一命呜呼的大蛇。
温一宁见陈王眼中满是向往,道:“就算那个大蝾螈是为了害人的,但是山洞中还有一只跟它相克的龙,二者相生相克,也算是相安无事。后来我们把蝾螈杀了,那只龙功德圆满,为了防止再有怪物作祟,所以才用神力将山洞封住的。”
陈王狐疑的看了陈墨白一眼,陈墨白急忙点头,道:“确实如此。”
陈王不疑有他,道:“如此当真是神迹,寡人应当选个好日子祭天地才是。有如此神物保佑社稷,当真是幸事一件!”
“一切有赖父王英明,”陈墨白恭维了一番,而后才与陈王告别,婉言谢绝了陈王挽留他们住在宫中的请求,走出了玄合殿。
温一宁长舒了一口气,俏皮的问道:“我们现在能走了吧,紫王殿下?”
陈墨白笑着拧了她的鼻子一下:“你的小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龙,亏你能想得出来。”
温一宁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道:“我们能不能去胡先生的家里去看看?”
陈墨白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去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王府,如何?”
温一宁见他面上的神色如同小孩子一般,心情也被感染得高兴了几分:“好啊,让我去看看紫王殿下的豪宅。”
二人出了皇宫直奔西南而去,一路上温一宁忍不住掀开帘子朝外看,卫紫衣笑着道:“姑娘不用太着急,等你做了紫王妃,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好啊你紫衣,又开始戏弄我了,”温一宁伸手挠她痒,见她身上穿的喜服被弄皱了几分,忽然间想起来之前的事,道:“以后我们也算是安定下来了,是不是可以考虑做衣服的事了?”
“一切听从姑娘安排,”卫紫衣躲远了几分,生怕她再出手。“不过姑娘还是不要太异想天开的好,毕竟大部分人还是喜欢规规矩矩的衣服。您做的那个,好看是好看,未免有些太暴露了。”
温一宁道:“好吧,我可以做成长袖的。”
“……”卫紫衣有些无语,学着温一宁的口气道:“重点不是这个吧?”
马车缓缓停下,门外一声整齐的‘恭迎王爷’之后,温一宁与卫紫衣乘坐的马车帘子便被掀开了,一个圆脸的侍女道:“姑娘请下车。”
二人一下马车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紫王府不像王宫那般气势辉煌,颜色简单,以黑色为主,但是隐隐的有一种压抑的戾气似乎就要挣扎而出,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宝剑。温一宁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边的陈墨白,心说这个人连住的地方都这么闷|骚。
一进门便觉得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布局简单但是都别具匠心,院中的花花草草都各有千秋,来回走动的下人不是特别多,但是见到他们几个都十分礼貌的鞠躬行礼,温一宁对此还算是满意,最起码这个看起来比跪一地的下人们好太多了。
“府中有一处小院落,四王兄题词叫凝翠阁,风景可人,静谧异常,平日里我去那里练剑,你就住到那里吧。”陈墨白安排道。“那有伺候的几个下人都是跟我时间很长的,你有什么问题直接叫他们就成。”
“好,”温一宁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泡个澡,然后早点睡觉。”
“去吧,”陈墨白笑着道:“明日一早我再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