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看着林天猴精的笑脸,但也还是和往常一样惜字如金,淡淡的说了句“跟我来”便是继续前行。
林天在师傅转身后,不禁朝着师傅的背影吐舌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也还是没有得到师父的夸奖。刚舌尖伸出唇间林天想起师傅是无所不知的,有些时候林天会盯着师傅的后脑勺,看是不是那儿长了只眼睛。也是这一犹豫!林天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_-||)
林天用手捂着嘴,让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眼睛的余光扫过身前的师父,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吧。接着林天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自己的舌头上,等到师父停了下来,他才发现师傅去的并不是厨房,而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柴房。
师父推门而进,林天也跨过门槛跟着进去,林天很是好奇的打量屋内,唯一的感觉就是:黑!
等到师傅点亮墙上的一盏油灯,林天这才凭着豆粒大的灯火所发出幽暗的黄色光芒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这间房子内部并没有外面看上去的那么高,顶很是低矮,林天向上伸直自己的右手,林天确信只要自己一跳就能够触碰到屋顶。无窗的室内弥漫着一股木头屑子的味道。
木板上干干净净,柴火都沿着墙边堆放的整整齐齐,灯下黑的位置隐约可见的是一个矮矮的圆柱形的物体,旁边立了根大铁棒。
师傅从门口左侧拿起一捆六根的木头,放在了圆柱前面,然后招呼林天上前。林天看到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就是块垫板。劈柴嘛,肯定是要用斧头的,林天很自然的认为那根铁棒就是斧头的把柄,看这个柄的大小,斧头肯定也很大,劈柴肯定很轻松,林天迫不及待想体验一把“力劈华山”的快感。
但是当师傅拿起那把斧头的时候,林天只能尽力张大自己的嘴巴,吞下溢于言表的惊讶。
头轻脚重在这把斧头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把造型奇特的斧头违背了常理,林天虽然还没有试过,但想想就知道用这砍木头的费力,是师傅故意刁难自己的吧,这只是个样把式而已。师父借此来消磨自己刚刚掌握鹰眼的喜悦,师父他老人家似乎很喜欢泼人冷水。
林天是这么想着的,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林天不得不打消这样的想法。
林天只见师傅毫不费力的将斧头抡高,因为师傅的身高和房顶的高度,所以拿住柄处的师傅没有将斧头抡足,只是将斧头举至高于水平,然后就这么砍了下去,在林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粗壮的木头伴着特有的断裂声一分为二。木头中间只是留着斧子头部的大小。师傅挪动几步,接连起落之后师父便放下了手中怪异的斧头,站在一旁示意林天上前。
林天收回下巴上前查看了一下,整段圆木被整齐的砍成了八份,断裂面光滑无比,没有毛刺和凸出的木片,林天不得不感叹着师傅的精湛功夫。林天拎起师傅刚放在地上的斧头,直立的斧头在自己腰部位置。重量的分配和形状还是有关系的,握把的重量已经让林天的手感觉不到头部的存在,他的手感就像是颠倒的羽毛球拍,而且很沉。林天因为人矮,所以举得比师傅高一点,但是举到最高处的时候已经是触碰到了房顶,听闷闷的声音,房顶的材质好像是水泥之类的,因为用力太大,所以有一点粉末掉到了林天的头顶,还有一点飘进了林天的眼睛,因为眼睛受到了一点刺激,林天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揉眼,本就双手举起的斧头失去了一只手的支撑,它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
“叮!”金属碰撞之声在这么幽暗的房间回荡,震得林天耳膜一疼,他微开眼睛瞥了一眼见无事后又揉起眼睛来,但还没揉几下,就停了下来。很疑惑的将左手中的斧头抬起后有放下。
“叮!”林天转头看向师傅,吃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回想之前三个月好像没有听到过这种碰撞声,林天知道师父平时砍柴就是这样的。看着师傅的外貌,大概在五六十岁,年过半百了都日复一日的严格要求自己。这事使得这位在林天看来是天兵神将般的师傅多少接了点地气,少了点神秘,但这不碍林天愈加尊敬自己的师傅。
聪慧的林天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师傅为什么将自己带到这里。这对于林天来说又是一大挑战,自从领悟到鹰眼视界之后,林天想亲人想回家的心思淡了许多,觉得应该和师傅多学习一些未知的东西。直到自己接触到鹰眼视界之前,林天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不信有什么异能之类的。
“今后你除了每天的扎马凝神,就是砍柴。控斧,速落。”说完师傅退出了柴房。随着房门关闭,整个空间好似有了压迫感。劈柴是一门很古老的手艺,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然,要求心静、气和,眼手统一,是一门体力、技术,甚至脑力的高难度活动。
林天细细悟着师父刚才的动作,虽然只是上下起落,虽然诀窍只有四个字“控斧速落”,但真的要做到这一点所要求的东西极高。
首先一点就是拿的住,对于现在的林天来说斧柄粗大,手还不能握满,这对于握力是一个考验。斧头造型奇特头轻脚重,而且这屋子房顶不高,抡不满就意味着借不了多少的势,对于手臂的爆发力要求高。斧子头比木柴小,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还要劈出师傅那样的完整的切面和均匀的木段,全身的力量传导和眼力至关重要。
林天将铁板上直立的木段拢在一块抱到一旁,重新拿了一块圆木放在上面。林天屈膝双手握把,尽量创造条件抡足斧头斧头触顶,三个月的扎马发挥了作用,林天腰间一绷手臂一用力。斧头从地拔起,然后重重的撞到房顶,碎屑又飘落下来,林天这一次学乖了,早早打的闭上眼睛,将斧头牢牢抵住。朝着面前吹了几口气后睁开眼睛看准圆木中心,然后身姿一沉,口中低喝。
“哆。”林天看着眼前的一切,做了一个深呼吸,将斧头竖立在地后吹烛拉门而出。
借着开门一刹那的光,铁板上,圆木顶,一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