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这么早来公司?
顾温温皱着眉头纳闷,现在才八点半,她是提早了半个小时来公司,傅城怎么刚刚好也是提早了半小时?
此刻,他就在自己前方十米远的距离,但手插兜,速度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口方向前进。
他的周身五米距离内是没有人靠近的,顾温温就从他身后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清冷,却也孤寂,周围的热闹繁华,似乎都与他无关。
顾温温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与他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他进了门。
包里的shǒujī此时忽然就响了,顾温温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夏瑾打来的,小瑾这么早打diànhuà过来做什么?昨天她可是玩得最嗨的那一个,现在不应该是在好好补觉么?
“喂?小瑾?”
既然时间还早,而她也还没进去,顾温温索性就站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靠公司的旋转门远了一些的距离,“昨天玩的那么嗨,今天不多睡会儿?”
“多睡什么呀!昨天从你家回来后,紧急接到diànhuà,本来接替我上班的医生家里出了急事,我就又回医院值班去了,哎!温温!你猜猜我这么早给你打diànhuà是为什么?”
夏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双腿不自觉地架到了办公桌上,姿态很是悠闲,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与乔寒生像极了。
“因为你中大奖了准备请我吃饭?”
顾温温笑,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我要是真的中大奖了,我天天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夏瑾听出来这是顾温温的调侃,也跟着笑,随后,才是等不及顾温温猜,便是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昨天半夜刚来值班,就刚好碰见被傅老爷子还有洛芳芳送来医院的林顷澄。”
可,夏瑾忍不住归忍不住,还偏偏要卖一下关子,话说到一半,又是顿住了,只笑,却不接着往下说,搞得顾温温还真是有些着急和好奇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都想不出林顷澄忽然去医院做什么,何况……
“只有傅爷爷和洛伯母么?傅城没送她去么?”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傅城对林顷澄的呵护和爱护,她都是看在眼底里的,如果林顷澄忽然有急病要送医院,也该是傅城带着他送来。
“哈哈哈,温温,你这问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了,你猜猜看,为什么傅城没送她来呢?”
“不猜,快说!不说我挂了!”
“哎哎哎!好嘛,我这就说,你这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还记得傅老爷子来你家的时候,高兴着对傅城说的话吧?说是林顷澄怀孕了那事。”
“嗯,怎么?”
顾温温的好奇心,完全被夏瑾的话给勾了起来了,她是不相信林顷澄会有傅城的孩子的,那是不是……
“我告诉你啊,她根本就没怀孕!被我们妇科主任当场戳穿了,可惜,当时林顷澄昏迷过去了,否则真想看看她脸上那丰富的神情,我看她那一张假脸就恶心!她被送来时,下身流血,还真的像是流产了,结果我们主任一检查,她压根没怀孕!下身那是被利器割伤的,还有她有严重妇科病,已经溃烂到只能切除输卵管,她今后要想怀孕啊,只能做试管了。”
这一顿狠狠的吐槽,简直是大快人心,夏瑾说给温温听时,这心里面,就是爽爆了!
表面清丽端庄温婉的林顷澄啊,竟然会有那么严重的妇科病!
“噢!对了对了!我们主任还说,这林假假之前起码做过人流三次,所以子宫壁才那么薄,她那孩子,一定不是傅城的吧,要是傅城的,巴不得恨不得赶紧生下来了,啧啧啧,越是美的女人,越是危险啊,她真是虚伪透了,还天天装出纯洁端庄的样子来也不嫌恶心到自己!”
顾温温握着shǒujī听着,一时半会儿竟是想不出话来接着夏瑾的话说下去。
这林顷澄真是太急了,她都要和傅城结婚了,却又为什么临时要弄出这种事,恐怕她努力维持的形象,即将要破灭了。
她是一直都很肯定林顷澄肯定没怀傅城的孩子,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假怀孕,她可真是急了,才会出此下策吧,她难道没想过,假怀孕的事情,是绝对瞒不过傅城的么?
傅爷爷昨天才知道,今天她就被暴露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喂?喂?温温,你好歹给我点反应啊!我给你讲了这么一大段大快人心的话,你竟然半点反应都不给我啊?!”
“小瑾,你说,男人和女人,是不是活在两个次元?”
顾温温再一次感慨了一下,总感觉这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是完全不同的,林顷澄这次恐怕是要彻底暴露了,就是不知道傅城会怎么样了。
“可不是嘛,而且直男的脑回路更加难以理解!我就坐等林顷澄的悲剧下场了,她要是没昏迷,恐怕这秘密还守得住,可惜她当时昏迷了,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哎!温温,我有事要去忙了,先挂了!”
夏瑾又是吐槽了一番直男,当时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乔寒生光着个头,抠着个脚,一脸猥-琐的样子。
挂了diànhuà,顾温温在原地又发了会儿呆,才是抬腿朝公司里面走。
不知道傅爷爷和洛伯母听了医生的话,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顾温温刚进旋转门,就看到了长身而立在前方,背对着她的傅城。
咦,她和小瑾都是打了一会儿diànhuà了,这傅城在自己之前就已经进公司了,怎么到现在还依旧在这里?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的感应,又或者是感应到了有人正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傅城此时忽然就转过身来,对上了顾温温的视线。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两米远,傅城看着她,目光从习惯性的冷冽,到忽然之间慢慢柔和起来,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久违的淡笑来。
清清淡淡的,却因为稀少见到,而忽然变得明艳动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