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静静注视岳子灵表演的金莱,在李少龙这句话后突然痛苦地闭上眼睛,饶是如此,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依旧越来越清晰,金莱甚至能感觉到他略带心疼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发梢,依旧那么温柔,让人眷恋。
有那么一瞬间,金莱耳边听到的再不是岳子灵状似疯狂的尖叫,而是一声低沉的叹息,依稀还有熟悉的味道,让金莱甘愿沉醉其中,哪怕今生不再醒来,她也甘之如饴。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纵使再不愿清醒,也总有这样那样的外界刺激将其打碎,比如岳子灵的癫狂,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总喜欢开玩笑,创造了宿命这东西,专门用来折磨人。
不知是岳子灵又一次靠近被李少龙推开,还是她慌乱之间看谁都像救命稻草,总之手腕被捏的力量,让金莱不得不从美好的景象中抽离,皱眉看向岳子灵,可惜下一秒,她情愿此刻丧失听力,也不想听到岳子灵的祈求,
“金莱你告诉少龙,我都是他的人了,他得对我负责”,
“他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
“你帮我告诉他呀!”
岳子灵癫狂地摇晃着金莱手臂,满脸祈求,浑然没有一丝冷静的样子,可见对李少龙用情至深,以至于一点点的刺激就疯成这样,可这样的岳子灵,落在金莱眼中除了冷笑,哪里还有半点温度,
“帮你?”
一声轻笑,在岳子灵点头如捣蒜中越发妖艳,“那你先告诉我两年前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就帮你”,
“这……”
焦急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接着便被甜蜜取代,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想起两年前的事依旧美好无比,岳子灵害羞地抿了抿嘴唇,不知是不是金莱的错觉,她发现岳子灵体温突然升高,脸颊更是瞬间红的滴血,好不娇羞。
可惜这幅模样,在金莱看来,只有恶心,
“怎么,不能说吗?”
“不”
岳子灵摇头,看着金莱目光坚定中透着迷茫,犹豫间回头看了眼李少龙,却意外撞进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里边透着疑惑,透着忐忑。还有一些其他的复杂滋味,可惜脑子混沌的岳子灵并不能准确理解,也不需要理解,李少龙的神情比任何的鼓励都有用,如果说出两年前的事就能换回李少龙,那她说又何妨,
“两年前,少龙生日那段时间,我们吵过一架”,
“当时,他要跟我分手……”
岳子灵声音痛苦,显然纵使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能忘怀当时的痛苦,这也是她为什么对金莱这么在意的原因之一,
可惜不论是金莱还是李少龙,在她开始叙述时便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有复杂闪过,尤其是李少龙,竟突似僵硬似放松地缓缓做在座位上,也不知是即将了却心中的怅然,还是怕接下的的现实自己不能接受。
与李少龙不同,金莱面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即使岳子灵已经开始叙述,她依然带着妖艳的微笑,背若松竹似的昂然挺立,除了与李少龙对视时的那一眼复杂,竟没有任何情绪泄露。
只是看着岳子灵的脸越来越专注,越来越冷漠。
总之,两人此时都没有心情理会沉浸痛苦的岳子灵,更没有人出声打断,就那么静静地听岳子灵叙述,
“我当时疯过,闹过,也自杀过,可我无论怎么挽留,少龙都只有一句,‘我们不合适’,怎么可能不合适,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我那么喜欢他,明明他当初也很喜欢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岳子灵凄凉一笑,想转身去看李少龙一眼,又怕看到他冷漠的表情,脑袋只微微转动了一点点,又僵硬地赚回来,“我想挽留他”。
“可有什么方法能挽留他呢?”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被我害的痛苦不堪,我经常能看见他们俩在房间窃窃私语,等我进去了,却又若无其事的分开,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当初的神情有多尴尬”,
不知是不是阻止好了语言,还是陷入回忆,岳子灵的话越来越畅顺,
“终于有一天,我在自己手腕割开一条伤口时,妈妈崩溃了,抱着我哭着喊着,说我要什么都给我,可我什么都不要啊,我只要他!”
岳子灵眼睛定定地看着金莱,左手向后指着李少龙,神情激动,
“可他不要我了!”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把自己交给他了,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自以为还是很了解的,我知道只要把自己交给他,他一定会对我负责的,我以为……”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选择了逃避,一逃就是两年!”
“我看错他了!”
如果此时的岳子灵有足够的勇气的话,金莱觉得她一定能看到岳子灵的巴掌落在李少龙脸上的画面,或者再不济也要一个失望的眼神才可,可惜岳子灵没有,此时的她,只是盯着金莱,面露祈求,再不开口,那倔强的眼神,让金莱不得不开口,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何必纠结”,
“不”,“你不懂”
“我以为我放心他了,可在看到他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靠近,看到他跟其他女生亲近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那个女生,你不懂,我中了他的毒,这辈子都逃不开了”,
语气感慨的岳子灵,没有发现她说要“杀人”时,金莱突然看向李少龙若有所思的眼神,更没有看到李少龙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随即又在金莱的目光中化为苦笑。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脸色浮现出又甜蜜又痛苦的诡异笑容,反正金莱转过头又看她时,也不由因这笑容皱起眉头,
岳子灵虽然说了许多,但都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她对岳子灵为什么那样没有丝毫兴趣,她只想知道,两年前那场意外,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所以,她容不得岳子灵沉浸在感情中无法自拔,她要适当做出引导,
“所以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