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蚩听她此言,一如既往的当她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所以只是怔了一下便理所应当的忽略了。
“你何时置办乔迁宴,我们可只有十五天的假期,这一转眼,便快要过去一半的时间了。”他似乎是无意间问起了这茬,抬手遮住了开始有些刺眼的阳光。
“……”乔迁宴?还有这玩意?
秦天罡不甚理解这里的礼节,倒还真以为住进去便好了,哪知道还要什么乔迁宴。
在祁城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就算办个乔迁宴,又能有多少人能来。
这乔迁宴,有必要办吗?
秦天罡在想这个东西有没有办的必要,于是就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便听到耳边一声叹息。
随后而来的……
“抱歉,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太……鲁莽了。”文朔蚩眼眸微阖,俊帅的脸上似乎极其懊悔。
她愣了愣,更不知如何作答了。
那块琥珀色的石头,难道不是他为了威胁自己的吗?
这时候说抱歉,是在抱歉什么?
又为什么抱歉?
“什么?”秦天罡不解,便多问了一句。
难道是朝堂上直接扔下她的事情?可是这根本无所谓啊,本来就是自己没和他商量,他生气直接走了也无可厚非。
“进城之前。”文朔蚩看她一脸懵的样子,眼中却又有了些笑意,让人有些恼火。
“……”卧槽!原来是这个!
就是他一时的任性导致他们追赶,然后小秋吐血的事情!
秦天罡瞬间一脸黑线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想揍文朔蚩一顿。
可他又这么真诚的道歉了。
“将军应该给秋轻明赔礼道歉。”她淡淡的说道。
真诚?
“……回去吧,明日记得按时上朝来。”文朔蚩伸出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随即转过身说道。
秦天罡冷笑一声,身居高位之人,就是会对自己所犯的错视而不见呢。
愿意给她道歉,却不愿意给秋轻明道歉。
哪来的道理?
“劳将军费心,属下告退。”她面无表情的施了个礼,便毫不留情的走出了这个将军府。
“嗯。”文朔蚩点点头,藏在劲装中的手却握紧成拳。
面上的青筋也狰狞的跳动着。
今日大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秦天罡的心中却蒙了一层又一层的黑雾。
她本以为可以自此脱离文朔蚩一势,却不曾想汤冰辰竟能成为文朔蚩手中把柄。
而汤冰辰如今确实是毫无音讯。
他与自己从小相熟,如今落在文朔蚩手中,也皆因她一人,又哪能弃之不顾。
文朔蚩心狠手辣,秦天罡此刻当真是心中焦灼。
于是看到府外等候的两人,也不自觉的没了好脸色。
“先生。”巫相走上前来贴心的询问道。
秦天罡面无表情的轻瞥他一眼,随即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遮住了里面人的神色,却传出了声音。
“无事,去城中大些的木匠铺,给你们定制腰牌。”她说道。
“遵命。”马车外传出声音,随即马车便动了起来。
“先生,属下可以进来吗?”一道与之前明显不同的声音传进了吗车内,略显清嫩,但很温润。
“……”秦天罡正在马车中拿着那块琥珀一般的石头细细的观察着,听到这个声音倒是愣了一下。
“进来吧。”她收起了石头说道。
“属下斗胆,先生是否与将军相处不开心了?”巫凡进来后便坐在了一旁,一如既往的话多。
秦天罡阖眸,闭着眼睛不愿多言。
她确实是个没有什么威望的主子,这巫凡这么话多,她也只能让他说。
“先生,您与吾等,日后便要同处一个屋檐下许久了。”巫凡看到秦天罡不说话,却继续说道。
“哦……抱歉,是属下。您与属下等人,日后必然要纠缠于一起到。”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便收回了之前的话。
但在秦天罡听来,这第二句话,似乎更不妥。
哪有下人说要与主子纠缠的?
“怕是不用属下说,先生也看出了属下六人是彼此认识甚至熟识的。属下六人知根知底,走南闯北,若是能为先生所用,也会是不小的助力。”巫凡絮絮叨叨的说着。
秦天罡却蹙起了眉头,她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推销六人为自己所用?
他们六人不是本就是自己手下的人吗?
巫凡看到秦天罡一直不说话,心中也没了底。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先生,到了。”而此刻,马车外的巫相却说道。
“你们二人去看吧,看到合适的,定了便是。我在马车中休息片刻。”秦天罡睁开清亮的眼眸说道。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也依旧没有回应巫凡,似乎是直接无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