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可真有能耐啊(1 / 1)

玄狼赶到阵眼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人类女人正东倒西歪的蹲在血泊里。

好吧,更准确的说法,其实是一个坐着睡着了,一个跪着快要睡着。

不过,虽然她们的动作并不相同,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一样那么奇怪,以至于面色都有些扭曲起来,让他看不懂她们在想啥。

当然,至于为什么扭曲之后的模样会有轻微的不同,这不在玄狼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可不准备细想,玄狼选择直接把它归结于那是因为她们的坐姿不同引起的不同。

玄狼的视线放在那棵巨大的,还在不断继续往外流着鲜红液体的松树上,看得出来,还差一点、或许只要自己晚来一步,这棵树就会轰然倒塌。

玄狼觉得就像是自己并不能很好辨认出来人类的表情,大概这些人类也不能怎么识别出来自己的脸色。他伸出脑袋,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然后酝酿一下,将声音调整成人类的冰冷的声音,“你们把它砍了?”

太过疼的身体让苏软无法如常的睁开眼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苏软眯着眼睛,透过被脸上的冷汗浸湿了的睫毛,她可以隐约辨认出这是一匹黑色的狼,它正不紧不急的做着动作,在自己和柳柳的不远处。疼痛将苏软的注意力转移去太多,使得她的大脑无法很顺畅的进行运转。

苏软动了动口,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即便是这匹异兽已经没用再对她们进行神魂的攻击,可苏软还是被那种极致的疼密不透风的裹住,无法挣脱。

指甲将胸口抠出一道道的血痕,深深的陷入肉,可在这样的疼面前,却什么都不能算。苏软的呼吸微弱。

玄狼就看向那棵树,凭借着松树上平整的切痕,玄狼很快分辨出来是谁切的阵眼,他绕着苏软转了一圈,似乎想要看看这个被满脸冷汗的头发都黏在一起的狼狈的人,怎么会有这个能耐,竟然能够将阵眼摧毁。

“你可真是有能耐啊。”玄狼再次悠悠开了口,他说着,话里带了丝赞赏在里边。

一边分神抵抗疼痛,一边还得分神提防玄狼,苏软觉得自己喉咙里又泛上了腥甜,她的呼吸变得微弱,“是我,做的。”苏软甚至没法去细想玄狼说这话的时候,是否已经猜到了是自己做的这些。她已经没有这个力气再去分神了。

因着太过虚弱,她的面色都变得雪白,她没有看一边已经晕倒了的柳柳,因着知道大抵没过多久,自己也会昏睡过去,她揽下了她所做的事。

玄狼听着苏软的话,看着她一脸的就要支撑不下去的模样,他把她的话在心上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没明白她的话对于自己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棵只要再稍稍用力,或许就会轰然倒塌的巨大松树,他嫌恶地后退一步,然后环顾一下四周。

这个大概快要破碎开来的幻境。

玄狼觉得自己好像都能感受到来自真实世界的那些风,它们调皮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把他的样子打理得愈发的好看。

转了转脖子,玄狼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小家伙身上。

他的嗓子里发出了低低的“咕噜”声,玄狼对着那个小家伙过去,看着她像是风一吹都能给刮跑的柔弱样子,玄狼看了半晌,本来大张着嘴,准备把她直接叼走的念头终于还是没有实践。

心念一动,玄狼幻化成人形,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地上软成一团的小人直接拎着脚踝倒挂到肩上。

就像扛着一个大|麻袋。

抬了步子,玄狼转了转脖子,就准备直接离开。

也亏了这一转,让他成功想起另一边的那只一早“睡着了”的小家伙。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只。”

一样的手法,玄狼的左肩也很快挂上了个“大|麻袋”。

他看了一眼那松树,瞅眼地上躺着两把正倒在令人嫌恶的鲜红里的法器,玄狼迈开步子,很快离开了阵眼。

.

苏软从昏迷中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带着一种让人不怎么好接受的奇怪的陌生感。就好像,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对她的身体进行支配。

苏软是在许久之后才睁开的眼。

就像是一把生涩的锁,它太干燥,直至多次插|入扭转,才终于能够打开门。这可并不是个简单的过程。

突然刺进眼睛的阳光让苏软在一瞬间闭上眼,随着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些原先的因为刚醒,大脑无法很好运转所导致的迷茫给刹那间伴随着阳光一起冲进脑海的记忆冲散,无处可寻。

她想起来了,她和柳柳被困在幻境,然后,她们没有成功破开这个幻境,出现了这个幻境的守护者。

那她现在是在哪儿?

脑海中紧铃大作,苏软连忙催动体内真气流转,努力使自己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快速适应自己的身体。

“啪嗒”、“啪嗒”。

有规律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入耳朵,它在向自己靠近。

在没有睁开眼,视觉并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听觉和触觉似乎就变得格外的灵敏。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苏软没用动,她猜测那人来到这里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所以她飞快的睁开眼,快速看一眼这个房间的布置。

这是一个木质的小屋,并不大,透过巨大的窗户外露出来的绿叶,苏软觉得自己可以认为这是个安在树木上的木屋。

她的视线在屋子里迅速扫过,她的青剑并不在屋里。她躺在一张用干草铺成的床上,她的不远,躺着呼吸平稳的柳柳。

幸亏储物袋还在腰间。

苏软不假思索地从里边掏出银蓝剑,并左手撑起自己,飞快将它放在方才自己睡的位置。

苏软的目光始终放在房间的门口那边,她能听到那边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赶忙躺下,用自己的身体将银蓝剑遮挡严实了,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苏软抹去自己眼角的微微湿润,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得像她的确就是在睡觉,还没醒来。

苏软希望这人能粗心一些,并不发现自己的异常。

苏软能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自己所呆的这个小木屋门口,声音离得自己越发的近了。

脚步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声短促的低低的声音传入苏软的耳。

“咦?”

像是下意识的呢喃,苏软不难辨认出来这是个男声。听着声音,他的年龄不大。

即便是闭着眼,苏软也能想象到那画面,一个少年,他穿着的鞋尖轻轻敲打一下木质的地板,然后在这个屋子里发出了细碎的硬物碰撞的声音。

苏软听到了类似于东西摩擦相接的声音,她并不能很好的判断那是什么所发出来的,她推测是这个少年手上拿了些什么,是东西发生的摩擦。

就在这时,那脚步声动了,他在离苏软靠近。

苏软觉得不可抑制的,自己的额上就要冒出细汗。

她仿佛能闻到少年身上带着的阳光的味道。并不是说他阳光,那仅仅是一个人长时间的在外,晒足了太阳,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的味道,有点类似于轻微的焦味,但又不全是。

苏软的心仿佛能跳到嗓子眼,她在犹豫最好的出手时机,高度的紧张让她并不能很好的判断这个少年对自己是否怀有恶意,又或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屋子里有水,”脚步声在苏软的床前停下,那男声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就顿了一下,“既然醒了,总不用我再喂了吧?”

苏软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她似乎在这话里嗅出了一丝轻松的味道。她的右手状似无意的抚上自己的腰,就好像她的腰被扭到过,在疼着一样。她皱着眉睁开眼,没有解释,只讪讪地笑了一下,是那种因为被戳穿而为了缓解尴尬的笑。

忽略他的大抵比自己要大上太多的真实年龄,这是一个外表看着很是年轻的少年,一身的黑色衣裳,他的手中捧着用绿色的大树叶裹住的果子。黑色的衣裳因着他捧着果子的动作而稍稍滑下,露出他白色的手腕,上边没有任何法器,同样的,他的手上更加没有。就好像他是无害的,并不准备伤害自己的样子。

苏软想着,就见那少年似乎是诧异于她的乖顺,他挑了一下眉。

“吃果子?”大概是为了表示友好,少年将手中的果子放在床上,他随手从那里边拿出一个,招招手,果子就到了苏软的面前一寸的地方隔空停下。

苏软抿了抿唇,她将自己的目光从少年的脸上挪开,犹豫一下,苏软伸出了手,去把那个就停留在自己面前的红果子握到手心。

并不怎么光滑的果皮,苏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谢谢。”她这么说道。

“都是些灵果,不难吃。”不难发现苏软的抗拒,少年也不介意,他挑了个品相不错的,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

有些发酸的汁液就沁满了舌尖。带着点特有的苦涩,少年嚼了两口,咽下,像是在证明这些果子是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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