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年期间杜飞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不是跟老尤喝,就是跟小尤喝,或者是跟老尤小尤一起喝,杜飞觉得自己快喝吐血了。
酒坊也开始产酒了,不过还没对外销售,每天产的穿肠剑被老尤拿来跟府中收藏的各种酒掺合着喝,有多的便往外不要钱的送,看得杜飞颇为心疼。不过他也知道想将烧刀子的名气打开,送礼是最快的方法,所以也怂恿老尤多送快送大力送。
每次老尤送礼除了带几个儿子,也把杜飞带上,一来他是这酒的发明者,二来杜飞酒量也不错,上了酒桌也放得开,还教一众国公将军行酒令,什么“哥俩好”啊“两只小蜜蜂啊”让大家都觉颇为新奇,杜飞也觉得看着老小尤扯着喉咙喊“哥俩好”颇有意思。
卢国公交好的都是一班和他差不多靠军功封王拜将的武人,大家都觉得杜飞发明的“烧刀子”很对胃口,加上杜飞嘴甜一通“叔叔伯伯”乱喊,喝完酒后都会赏赐点杜飞炼体药物,虽没有“车池雪莲”珍贵,也不比麒麟楼里卖的差,让杜飞很是高兴,:铜皮境的药物基本不差了,看来跟老尤合作这步棋走得好。
不多日便到了元宵灯节,元宵节是这世界最为热闹的节日,到时整个上京的老百姓都会在自家门前悬挂花灯,皇上还会将西城外的上林苑开放供年轻人游玩,到时里面有各地匠人来此扎上的各式花灯,还有灯谜大会,诗歌大赛等活动,是一众年轻人聚会交友,泡妞约会的最好场所,基本要闹个通宵达旦。过了元宵雷捕头便准备向卢国公辞行,带杜飞回建业了。
用过晚饭,杜飞和尤进金便约上众纨绔,直杀上林苑。一路行来,只见满城灯光闪烁,火树银花,很是壮观。
来到上林苑,只见里面四处扎着奇形怪状的彩灯,亮若白昼,其间游人如织,接踵摩肩,更有女子浓妆艳服,花枝招展,点缀其间。众纨绔对视一眼,一声怪笑,冲进人群中展开揩油大业。
大伙玩得不亦乐乎,反正被揩油的女子见他们年岁小也不会真与他们计较,最多也是低声叱骂几句,众纨绔早练得脸皮如上京城墙,全不在乎。
突然听得人群中传来一声爆喝:“好你个尤黑子,竟敢吃我妹妹的豆腐!”
看来尤进金揩油被家属逮住了,杜飞和众纨绔大笑围了上去,准备看热闹。
人群中之见尤进金被一青年男子抓住手腕,该男子文质彬彬,颇为俊郎,杜飞却吃了一惊,他知道尤进金已经是铁筋境界,最少也有五百斤力气,却被一文弱男子抓住挣脱不得,可见该男子也是炼体高手。
旁边一纨绔对杜飞说:“这次惨了,竟是宇文宰相家的二公子宇文术。这宇文术是个奇才,不但精通诗词歌赋,炼体也是神速无比,不到二十岁就进入钢骨境界,如今怕是最少有钢骨三四层了。宇文宰相乃文官之首,尤伯伯则是武将第一,两家历来都不对付,这次尤进金落入宇文术之手,怕是要吃些苦头。”
众纨绔见是宇文术,都唯唯诺诺不敢上前帮腔,他们家世不如尤进金,炼体也不如尤进金,宇文术连尤进金都不给面子,自然也不会理会他们。
尤进金仍在奋力挣扎,一张黑脸涨得发紫。那宇文术笑道:“你若能挣脱,便饶了你又何妨。不然此次免不了将你一顿好打,还要送往卢国公府,让尤伯伯给我们宇文家一个交代。
宇文术旁边站着一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应该就是宇文术的妹妹了。小姑娘身段婀娜,清秀可人,怪不得小尤连旁边之人都未看就冲上去揩油。那姑娘见人越围越多,低着头红着脸,轻轻拽着宇文术的衣袖,连劝宇文术算了。宇文术却不依不饶,对众人说:“这小贼趁着人多拥挤,欺负吾妹,今日定不与他甘休,也让大伙看看卢国公府尽出此无良小贼。”说到卢国公府,还故意提高音量。
尤进金见宇文术辱及卢国公府的声誉,大怒道:“你待怎样!”却被宇文术一掌打在背上,差点打趴在地上。
杜飞一看这不行啊,他与小尤出来玩,却闹出这等事情,被老尤知道了小尤讨不了好,自己怕也没啥好果子吃,况且自己现在也算是依附于尤家,这时不出头,也说不过去。
杜飞想了想,走出来先对宇文术施了个大礼:“是宇文公子吧?小人杜飞,是尤进金的表弟。我家表兄做出此等事来,辱及令妹,确是不该。不过令妹清新脱俗,我家表兄年幼冲动,也是情有可原,况且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宇文大人乃国之柱石,气量宏大,定不会与我等小辈计较。宇文公子乃宰相之子,又年少有成,文武全才,想来定有宰相之风,何必与我等顽劣小子计较,不如高抬贵手,饶过我等如何?”一番话把宇文一家人都捧了,不愧搞了十来年的销售。
宇文术喃喃重复了下“宰相肚里能撑船”,心想这说法还真新奇,第一次听到,再看杜飞,此子年岁虽幼,却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讨人喜,不由有了些好感,当下缓声说道:“我自不愿与这等无良小贼计较,不过若是轻饶了他,以后他再犯,岂不又有无辜女子受辱,也败坏了卢国公府的名声。我父与卢国公交好,自然要代卢国公管教他一番。”不愧是政治世家出身,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杜飞见宇文术仍然不依不饶,有些头疼,两眼珠滴溜溜转了一阵,突然想出一计,心说:自从穿过来还未有机会装逼,看来得从今日始。希望此逼一出,能震住宇文小子,让我等从容脱身。当下对宇文术道:“久闻宇文公子精通诗词歌赋,乃京城文坛翘楚,小弟不才,作得元宵词一首,若宇文公子觉得还算入耳,便放我等离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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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术笑道:“哦,未曾想卢国公府也有才子,若你真能做出元宵好词,便饶尤进金一回。”
杜飞慢步远望,开口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宇文术暗想:“此词婉约精致,用词考究,描写元宵节盛景栩栩如生,倒也不错。
杜飞又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宇文术大惊,旁边小姑娘也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