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杜飞幽幽然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漆黑。杜飞觉得自己定是死了,他不由伸出手在旁边乱摸,却摸到一物让他精神一震。
“怎么会有个酒坛,难道自己未死?”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却痛得差点叫出声来。
“果然未死,哈哈,我是主角怎么可能这般轻松就挂了。”杜飞一面胡言乱语,一面在身上乱摸,摸出一物叹了口气:“幸好火折子还在。”
拆开包裹火折子的油纸,杜飞拿着火折子轻轻摇了几下,一丝火苗便燃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杜飞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是个洞穴,一头是岩壁,另一头黑幽幽不见光,定是通往洞口,看来此洞颇深。洞穴不高,杜飞勉强可以直立,四周啥也没有,杜飞再看地上,除了他的酒坛便只有一堆果皮残骨,感觉像是吃剩下的垃圾。杜飞充分发挥他的想像力,此地莫非是啥动物的巢穴,抓我进来是准备拿我当点心的?不好,我得速速离开,莫填了野兽之腹那死法也太痛苦了。
杜飞朝洞口那头走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准备将酒坛拎上,心想若真有野兽,拿着酒坛也能砸两下,当他抓向酒坛时,却发现坛口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他拿着火折子凑近一看,吓了一大跳,却是一条小蛇挂在酒坛上,蛇头埋在酒坛离,蛇尾巴挂在酒坛外。
杜飞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小蛇约有拇指粗细,蛇皮泛黑又略带些紫,一动不动挂在酒坛上。莫非是死的?杜飞拿火折子去烧了蛇尾巴一下,仍不见小蛇动弹。杜飞放下心来,继续拿火折子烧着蛇尾巴,却不见蛇皮有啥变化。
“果然是死蛇,却不知道怎么挂在酒坛上了?莫非是被穿肠剑醉死的?”杜飞提起酒坛,酒坛居然不是空的。杜飞以为是江水灌进去了,正有些口渴,便将小蛇扯出来喝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连连。
“奇怪,在江中如此翻滚,这酒居然没洒出来?”
杜飞暗自纳闷,看了看手中小蛇,正准备丢掉,想了想又将其放入怀中:万一一时出不去,蛇肉虽少也能挡一顿。
杜飞提着酒坛往洞口走去,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渐渐有了些亮光,看来离洞口不远了,再走一会到了洞口杜飞一看,却被吓傻了。
洞外居然是一层水!杜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向洞外探去,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伸入了水中。他放下酒坛一阵乱摸,也没摸到洞口有啥隔水的东西,那水却不涌入洞来,如此颠覆杜飞三观之事让杜飞傻了一般,他双手不断在水中乱掏,居然掏出一尾小鱼来。
杜飞更痴呆了,他口中念念有词:“哥,别玩小弟了。如果这是梦,请让它早点醒来,如果这是幻觉,请让它早点破灭。如果这是神迹,请派个天使来告诉我一声。”
就这么发了半天呆,水还是水也没变成空气。看来要面对现实了。杜飞看了眼早已被自己抓死的小鱼,想了下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在江中,至于江水为什么不灌进这个洞来,想不通的事暂且扔到一边。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如果他在江底,江又很深的话,怕是浮不到江面就被憋死了。
杜飞想了会,突然看到自己脚下的酒坛,顿时有了想法。
他将酒坛中的酒倒掉,扣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坛口不大,杜飞脸虽小,也能将坛口完全封住。他细想了一下自己的方法,觉得可行,便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坛口对着自己的嘴,将酒坛狠狠压在自己脸上,双手紧扣坛底,一头冲进水中。
过了一刻钟,杜飞感觉自己的肺已经烧了起来,却觉得头上一轻,睁眼一看,已经到了江面上。
杜飞长吸了一口气,举目四处眺望了一番,看到上游三四里处岸边似有几辆大车,旁边还堆放了一堆东西,应是自己人的队伍,看来离自己掉江没过多少时辰,雷捕头他们应该还在江上搜寻自己。于是拿空酒坛当救生圈用,慢慢向岸边游去。
待上得岸来,又走了几里地,总算是到了大车处,两个留守的脚夫见了杜飞喜出望外,急忙上前问长问短,其中一个还指着杜飞脸问道:“杜小哥,你脸上这一圈是怎么回事?”
杜飞和他们解释不清楚,随便编了个由头应付过去,两人向杜飞说起雷捕头得知杜飞出事后如何暴跳如雷,差点劈了船家,杜飞心中感动莫名,暗下决心定要炼体至钢骨境界,不能辜负了老雷的一番爱护之情。
三人扯了一会,一脚夫见杜飞身上还湿着,急忙从大车上找出杜飞的包裹,让他将衣服换了。杜飞拿了干净衣服转到一草丛后,将湿衣服脱了,一物从怀中掉了出来,却是江底洞中捡到的小蛇。杜飞捡起来细细看了下,没看出啥特别之处,就是蛇皮黑中带紫,颇为油亮。杜飞想起自己曾拿火折子烧过蛇尾巴,细细看了眼,却发现蛇尾巴上无一处火烧痕迹。杜飞想起那洞穴的神奇,看来这洞里的小蛇也不是一般之物,可惜已经死了。
换过衣服,杜飞将小蛇裹在湿衣服里转回江边。远处几艘渡船的影子隐约可见,想来定是雷捕头他们回来了。过得小半时辰,船靠了岸,雷捕头一脸阴沉走下船来,往日的精气神全然不见,似苍老了好几岁。杜飞心中感动,急忙迎上前去,喊了声“师傅”。
雷捕头虎躯一震,抬头来看见杜飞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失声问道:“徒弟你怎会在此?谁人救得你上来?”
众人也纷纷围上前来探问,杜飞见人太多,不好将江底洞穴的神奇一一尽言,便编造说自己本会水性,只是被一股旋涡卷了脱不开身,冲了两三里旋涡突然没了,自己便游到岸边走了回来。
众人皆叹杜飞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杜飞一一谢过,又拿出一些银两感谢几位船家的相助,大伙这才装车上路。
走不多时天边擦黑了,经此日大悲大喜后雷捕头也有些劳累的感觉,便让早些投店歇息。大伙吃了饭聊了会今日之事,便各回房间了。杜飞跟着雷捕头走到他房间,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雷捕头考虑半晌道:“徒弟,你今日怕是遇见妖怪了,从你所说那洞穴的神奇,应是一种法术,我在军中也曾见过那些大法力者弄出的辟水辟火之法,与你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知那妖怪是什么境界。”
杜飞又拿出那条小蛇,对雷捕头说:“师傅你再看看这条死蛇,我在洞穴中捡到的,蛇皮似有辟火之功,我拿火折子烧半天一点反映都没有,不知师傅可认识?”
雷捕头细细看了下:“此蛇看着颇为普通,为师也不认识。”说着他拿出火折子烧了会,果然无半点痕迹,老雷又掏出把匕首劈了几下,蛇皮仍然光洁如新。
雷捕头啧啧称奇:“此蛇果然神奇,可惜太小了点,不然扒下皮来做件软甲让你穿上也好。”顺手将蛇扔给杜飞:“你且收好,到了上京拿给将军看看,他定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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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将小蛇揣回怀中,两师徒又猜测了会为何洞穴中不见精怪,猜来猜去不得要领,杜飞便告辞回房歇息了。回房躺床上又把玩了一会小蛇,一阵困意袭来,杜飞把蛇往旁边一丢,转身睡了过去。
那夜杜飞做了个很绮丽的梦,前世十三四岁时他也曾做过类似的梦。梦中一看不清面貌的女孩与他颇为缠绵。
迷迷糊糊的杜飞还在回味梦中女孩的美好,恩,腰身很细,就跟他现在抱着这人差不多。等会,啥玩意?我抱着的是啥玩意!好象是个人!
杜飞吓疯了,大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抱着一个人。他噌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点亮了油灯,灯光亮起让他心安定了些,再往床上看去,果然有一人睡在他床上,那人似乎有些人,蜷作一团,看不清面目。杜飞将油灯再拿近些,朝那人脸上看去,哎呀我的妈啊!好大一个蛇脑袋!那脑袋动了动,一双蛇眼睁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杜飞,杜飞一口气抽不上来,吓晕过去。
等杜飞幽幽醒转过来,发现有啥东西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凉飕飕颇为舒服,定睛一看,我靠,是那蛇头吐出的信子。蛇头离他颇近,他目光与那双冰冷邪恶的蛇眼对上,杜飞又有种吸不上气的感觉,正准备再晕过去,却听到一个童音响起:“哥哥莫怕,小弟不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