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我有一事请教。世间炼体的功法如此之多,是否有高下之分?”
“其实入门的功法各家都大同小异,都是为了激活气血,只是有些侧重点不同罢了。比如有些侧重手臂的气血,有些侧重腿部的气血,又或者侧重腰部的气血,表现出来便是有的人出拳快些,有的人跑得快些,还有的人力气大些。到了铁筋境界的功法区别就比较大了,因运力的方式不同,演变出刀枪棍棒斧钺叉戟等各式功法。象我所学功法便是皇家炼体高手融合收集到的几十种功法创造出来的,专用于军中撕杀,还有配合的刀术,重气势与实战效果,花巧灵活上便不如李捕头家传的剑法,但杀伤力远高于他。我的钢骨功法也是与铁筋功法一脉相承,走的是军中撕杀的路子,不过威力自然不同于铁筋境界。”
原来如此,到今日杜飞才对这世界的炼体系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老雷果然比张铁柱那憨货靠谱多了。
杜飞想了下,又问道:“师傅前日说我这两年需多进些补气血的食物,可有具体的名目?
“食物自然是越有营养越好,一来你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身体底子越好,你以后能发掘出的身体潜力就越大,二来铜皮阶段运行的是血肉之力,气血越旺盛,你运行时的效果就越好,也就越容易早日达到此境界的顶点。我知你本是乞儿,没有积蓄,此事我自会帮衬一二,也会为你寻些平常补气血的药物,不过太贵重的你师傅可买不起,有些有大功效的稀罕药材动辄数百上千金,可不是你师傅这般人家买得起的。”
说到钱财,杜飞一下想起自己的初衷来。如今都拜师了,双方关系又是不同,也不用再试探啥,直接一步到位吧。杜飞压低声音对雷捕头说道:“师傅,我倒是有一桩能赚点小钱的买卖,需要您老人家帮衬一下,若能成,我这几年的花销也可自己自足,不用劳烦您老人家了。”杜飞这货,一到请人帮忙的时候连敬语都出来了。
“哦,你还会做买卖?且说于为师听听,能帮衬的自然责无旁贷。”
“师傅你可曾喝过一种酒,性烈无比,入口辛辣,喝下去犹如吞火入腹,酒劲也大,常人喝个三四碗便头晕眼花,再来两三碗便不省人事?”
“有这种酒?!为何我从未听说?”雷捕头动容道。
“带我流浪的老管家临终前曾对我说,我父好酒,曾研究出一种让酒性烈无比的法子,可惜还未推广,便遇见强人围庄,匆忙间他将记载此法的册子交于老管家,让老管家抱我离开,期望老管家等我成年后再交于我,凭此法安身立命,他自带领壮汉抵挡贼人。无奈老管家受此惊吓,又带着我颠沛流离,没几年便去世了。”
“那酿酒之法老管家可交于你?”
“自然给了我,并再三叮嘱我不到成年不可动用此法。我现在也算明白他的苦心,是怕我人小无依靠,被人惦记上谋此法事小,害命事大。如今我有了师傅做靠山,自然再无此担心,正好拿出此法来谋些银两。”
“如此甚好,若你真能酿出那性烈无比的酒,可帮了师傅大忙了。此事无论为你为我,师傅都定会鼎力相助。”
杜飞好奇道:“此事又怎么能帮到师傅?”
“徒儿你知道为师我深受我家将军大恩,连这捕头之位都是将军为我讨来的,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以为报。将军他最大的嗜好便是喝酒,且酒量恢弘,千杯不醉。在军中庆功时将军便常感慨世间无好酒,想谋一醉而不可得。若你这酒真象你所说般厉害,酿出后我送些与将军,他必然惊喜。”
“若能一举数得,那自然更好,还望师傅帮我谋划,所赚银两六层我当拿来孝敬师傅。”
“此事莫要再提,我怎会要你银两,不过所产烈酒需分我一些,我拿来送与将军和以前的袍泽。恩,待我想想。”
雷捕头想了会:“依我之见,此事莫如与人合股,一来你年纪尚幼,难以经营,二来你衙门有公事,又需时间炼体,无精力操办。不如你出技术,找他人帮你酿造,有我与你撑腰,想也无人敢欺你。”
杜飞一拍大腿道:“师傅果然精明老练,与徒弟所想不谋而合,就是不知道找何人合作较好?”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雷捕头一笑道。转过身去喊了声小二。
那小二急忙跑过来问道:“雷大人有何吩咐?”
雷捕头问道:“你家掌柜的今日可到店里?”
“掌柜的一般过了晌午才来店里,今日还未到来。”
正a版首"发
“你且去通知你家掌柜一声,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让他早些来店里,另外在楼上找一僻静雅间,整治点酒菜,我与我徒弟晌午便在此用饭了。”
小二应了一声,急急忙去办雷捕头交代之事不提。
临近晌午,一面白无须,体态圆润的中年人走进酒楼,扫了一眼,便朝杜飞这桌走来,边走边道:“雷大人,多日未见,越发精神了。”
雷捕头带杜飞站起来,拱拱手道:“王掌柜客气,今日叨扰,实有事相商。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杜飞。王掌柜,咱们楼上说吧。”
当下三人上楼进了雅间,小二整治了些酒菜上来,雷捕头先端起酒杯道:“今日唐突了,实在是有事与王掌柜相商,我在这先赔罪了。”
说完一饮而尽。王掌柜忙陪了一杯道:“雷大人折杀小人了,你与我有大恩,有事但说不妨,若是银钱上有不趁手之处尽管直言,小人定当尽力。”感情这位以为老雷借钱来了。
“此事还与我这新收的徒弟有关,且让他与你细说。”
王掌柜望向杜飞,杜飞咳嗽几声,心里盘算了下道:“王大掌柜勿怪小子唐突,小子想先冒昧问一下,掌柜之飘香楼在建业地位若何?”
王掌柜身子往后仰了仰,略有得色道:“在下不才,这些年经营此酒楼也算用心,如今飘香楼在建业虽比不得抱月楼和清风楼,也能勉强排得第三之位。”
杜飞又问:“若将飘香楼放在整个南方,又能排名几何?”
王掌柜摆摆手道:“杜小弟莫说笑,建业虽是附近几百里的大县,放到整个南方来讲也算不得什么,前面至少还排有十多个县城比建业繁华富饶,我这酒楼在建业算不错,放整个南方怕是百名以后了。”
“若我有办法将飘香楼做到驰名南方,甚至闻名全国,王掌柜可有兴趣?”
王掌柜愣了一下:“杜小弟若有这本事,哥哥求之不得。”
“那王掌柜认为若要做到远近驰名,最需要的是什么?”
王掌柜想了想道:“一个酒楼要想让大家都记住,除去布局价格饭菜味道这些常规因素之外,我以为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招牌菜,比如我飘香楼的飘香鱼和百花酒,很多食客都是冲着这两样来的,建业叫得出名的酒楼都各有自己的招牌菜式或者酒水,其他各地的大酒楼也莫不如此。”
“既然我师傅让我跟你谈合作,大家便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有一家传密法,可酿造出与世不同的酒水,此酒性烈无比,其味辛辣,入腹如秋火燎原,酒劲浓厚,冬季饮之,可使人如处炎夏,王掌柜认为凭此酒可否打响飘香楼的名号?”
“果真有如此独特之酒,不过世人惯饮香甜醇厚之酒水,你说这种酒如此吓人,食客能接受否?”
“定能接受,若王掌柜不信,你我可打一赌,我们合作将此酒酿出,放于飘香楼试卖,以一月为限,说此酒不能让飘香楼盈利翻倍,我分文不取,若能翻倍,酒楼之盈利你我各得一半若何?”
王掌柜略一盘算,不翻倍他没损失,就算翻倍了他让出一半利润,也不过与以前持平,怎么也亏不了他,当下便道:“杜小弟果然豪气干云,有令师风范,不知道你家密法繁琐否?所需器具如何?”如果太耗时或者器具投入太大,他还需仔细斟酌。
“所用器具简单易得,工序也不复杂,一日便可出酒,用饭之后王掌柜可带我往酒坊一行,到时我自会详加分说。”
“如此便好,为兄便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