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咱们也该离开了,此地也不宜久留。”
苏云璃望向天际,盘算着此刻的时辰,心中不由稍稍松弛。
算起来,她和尉迟珏的“三日之期”还有多半天的光景。只要维持她一直以来的速度,不到两个时辰便可以重新回到那山洞。
而且烈火岛的地壳发生了变化,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这样一来,她就能稍稍停顿一段时间了……等等,等等!
就在此时,一番电闪雷鸣立即耀亮她的双眼,令她整个人不由得惊诧不休。
她方才意识到空余时间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的全都是战墨衍的影子。难道她是因为可以空余一段时间与战墨衍接触而开心?
天哪,天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是一直都最讨厌这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吗?
“阿墨,你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只怕那墨王的躯体你想进都进不去了。”
且看苏云璃那边心绪难平,战墨衍这边也是不甚平静,眉头紧锁。凤轻尘用心念传过来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对了,战墨衍,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要不要随我一起走,说起来,我欠了你好多人情,总该好生招待招待你才是。”
为了缓解尴尬的心情,苏云璃决定开口说话。本以为男人会应承下来,但是他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她。苏云璃一怔,很快就明白了。
“也对,你那么忙,怎么可能和我一起?每次都是这样,我该明白的。”
苏云璃说道,但是眉目之间却是难掩失落,一颗心不知道为何,沉甸甸的好难受。
战墨衍看着她,猛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但那几许字眼却砸入她的心中。
“等我。”
没有自诩本王,而是自称一个我。如此诚挚而恳切的态度,足以证明他的心意,令人动容之至。
“等什么等,谁也等你。”
苏云璃心中甜暖,面容之上有些羞怯,当即便去推搡他。
但是些许冰凉的触感却在她的额头绽开,她浑身一颤,视线与对方的目光交缠在一处,竟不舍得分离。
终于,两人分开。战墨衍和凤轻尘也化轻烟消失在这茫茫天际之中。
苏云璃抚摸了一下额上残存的触感,心头皆是如蜜一样的甜。只见她迈开步伐朝前而去,却听得不远处的密丛之中传来一阵连续的咳嗽声。
她心头一凛,利刃再次入掌。而那密丛之中却赫然站起一个人,令她的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墨王,墨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短暂的惊诧之后,苏云璃先认出来了对方,随之走了过去,询问究竟。
战墨衍看着朝他而来的苏云璃,心头微微感慨,随之朝她伸出手去。
但下一秒,他的脖颈之上却多了一把锐利的刀刃,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冰冷刺耳:
“说!你究竟是谁?幻化为墨王的样子,有何意图?”
苏云璃厉喝出声,手中的利刃再次握紧。战墨衍微微无奈,随之开口道,但是眼眸之间却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你问本王,本王如何得知?你休要仗着本王对你的那点意思,就对本王如此不敬,本王是不会……啊!”
话语未落,一声惨叫便在战墨衍口中扩散而出。只见他单腿跪地,一只手臂被反剪在后,甚是狼狈。
“如此之弱,当属墨王无疑了。”
苏云璃暗自窥探他的脉息,发觉是自己多想了。
但想到方才这家伙的态度和言语,她的心情甚是不爽,于是便暗中加紧了力道,令那墨王苦不堪言。
真是副差强人意的身子啊……战墨衍如此想着,铺天盖地的疼痛立即淹没了他的意识。
就在此时,一声呼喊终止了墨王的皮肉之苦,苏云璃循声回头,双眼立即呈现惊诧之色。
“阿璃,住手!”
尉迟珏苍白着脸呼喊,略显暗淡的眼眸查看着周围的灰烬和狼藉,心口的疼痛亦是难以负荷。
他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他的阿璃为了他,终究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浩劫。幸好她还活着,而且还能向自己快步而来,否则,他就是一死也难抵这一切。
“玉哥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生在山洞里等着……你看看你的脸色,肯定特别难受吧。”
苏云璃来到他的身边,执起他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结果才稍作察看,她的小脸就皱到了一起。
“我没什么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的。倒是你,怎么来这羽化盆地了?难道是……”
尉迟珏安慰苏云璃,苍白的面容之上尽是脉脉柔情。长风在旁准备言语,但却被他严厉制止,只得暗自关注自家公子的反应,一刻也不敢怠慢。
“对了,玉哥哥你可知道?我拿到那烈火之泪了。据说服食它的一片花蕊,对缓解疼痛有奇效。来,快张嘴服下。应该会好上一些。”
苏云璃在救下小白之时,便已经将他身上的烈火之泪抽离而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百宝袋之中。
而这些许花蕊,是在安置途中偷偷取下来的,没有任何原因。但是如今看来,却是很有必要。
“你真的……”
尉迟珏瞪大眼某,随之看着她手中的淡淡花蕊,心头震动不休。旁边的长风也甚是震惊,但是更多的则是满心的喜悦。
“来,快点!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苏云璃说道,眼神之间皆是笑意。尉迟珏将那花蕊拿到手中,随之服了下去,待穿过喉咙的瞬间,他的呼吸骤然终止。
“玉哥哥,玉哥哥你怎么了?”
苏云璃面容大变,当即便关切地询问。但是尉迟珏的身体一下子变凉,连面容也变得更加苍白。
苏云璃看着她,心头也一片紊乱。
这些许花蕊,她已经放在洛神液之中浸润稀释了一番,就怕它因为性情过猛而令尉迟珏承受不住。按理说不会发生如此情况,可为何尉迟会如此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