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逸来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他。”
苏云璃听到长风的禀告,面容微变,当即便要起身去找赢逸。
尉迟珏本就是鼓足勇气去诉说自己的心意,结果就这样被打断,眼眸之间狰狞交加。
从小便跟着他的长风不由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后脖子,不由低下头暗暗忐忑。
唉,他也真是情急,至少应该看看情况再说话呀。
这苏姑娘可是公子的心尖子,方才两人凑得那般近,说不定正是公子的关键时刻。
可是他也是没法子啊,那赢公子也不是善茬儿,大有见不到苏姑娘就鱼死网破的念头。到时候真闹出点什么,他也是担待不起啊。
“阿璃,方才的事情咱们还没说完。不如先让赢公子去旁厅稍候,随后再见也不迟。”
尉迟珏强颜欢笑,随之拦住苏云璃,并且狠狠地长风使了个眼色。
苏云璃回头看他,沉吟片刻便准备拒绝他的话语。但就在此时,一声大吼肆意而来,令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向着门外而去。
“璃璃,苏云璃,你可听得到我说话!我来找你了。尉迟公子,你迟迟不让在下见璃璃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过会在比试之中保证璃璃的安全,结果却让她遭逢那样的劫难!今个你要是不给在下交出一个全须全影的璃璃,在下定不会就此罢休!”
院中,一身粉衣的赢逸满面激动,一双眼眸如同充了血一般,令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身后的松青已经与青海府对峙良久。只要赢逸一声令下,他便与之动手。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让自家公子见到苏小姐。
“什么和什么啊,真是令人一头雾水。我先出去看上一看,身份的事情稍后再说。”
苏云璃被赢逸的话弄得心烦意乱,当即和尉迟珏甩下一句话,便朝外而去。尉迟珏眸光深沉,示意长风推他出去,紧随云璃的步伐。
“旁人府邸,赢公子这般叫喊,是不是有失体统?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么?你有什么可激动的?”
苏云璃迈步出了门槛,对着院中的赢逸喊道,面容之间亦是哭笑不得。
赢逸听到她的声音,神情微微一怔,随即便向着苏云璃扑来。苏云璃甚为无奈,径自绕开他的身子,置身于一旁。
尉迟珏也随之而出,看到赢逸扑空的场景,便抬眸示意了一下长风。长风当即会意,暗中射出冰针直入赢逸的右腿,赢逸当即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啊……好痛……璃璃,每回你都躲开我,害我狼狈得不行,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亏得我还为你担惊受怕三日三夜,这下子心全寒了。”
赢逸一脸怨念地说道,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膝盖的发软却令他稍稍起身又重重落地。
这一次,他的膝盖重重磕在院中的青石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松青连忙上前查看赢逸的情况,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要知道,那冰针沾染到皮肤的热度,会迅速融化的。只要不是立刻发现,就永远不会发现。
“行了行了你,有那么严重么?我扶你起来还不行。”
苏云璃见他始终站不起来,当即便要走过去搀扶他。然而手还没伸出去,就有数名青海府侍卫上前搀扶他,并且将他架到与自己有一定距离的位置。
“阿璃,你身子尚在复原阶段。赢公子再怎么样也是男儿之躯,我府中人多得是,搀扶他的更是绰绰有余。”
尉迟珏说道,话语之间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赢逸抬头看他,心情格外郁闷,但是听到他说了云璃的身体状况,当即便关切地询问云璃,眉眼之间关切丛生:
“你在比试上遭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说起来,能冲破那邪木之境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你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现在身子是不是还不舒服?无妨,稍后你随我离开,我们赢家对此有自己的法子,定能让你通泰不少。”
“随你离开?赢公子,此话从何说起啊,阿璃她已经是青海府的人,以后可是要住在青海府的,所以你的好意还是收回去吧。”
尉迟珏的眼眸之中闪过危险的光束,口中的话语依旧承载着温润如风的语调,但那风,却已经是数九腊月的东北风了。
“尉迟公子,璃璃还没说话,你又何必做她的代言人?她一介待字闺中的少女,怎能就这般住到到青海府来?你要如何对族中的长老交代?”
赢逸不甘示弱,当即便反唇相机。尉迟珏的眼神陡然变寒,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不由紧握成拳。
“这,就不劳烦赢公子挂怀了。既然做出如此决定,那我必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怎么,赢公子对我抱有质疑?”
尉迟珏沉声道,眸色之间皆是警告。赢逸毫无退却,气氛一下子竟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我说,咱们能进屋一叙吗?大冬天的站在院子里讨论这种问题,我身傍武技无所畏惧,可是你们这两副身子骨……啧啧,还是进屋说罢。”
苏云璃迈步来到他们之间,截断他们的视线交流。
“好,就听阿璃的。来人,前厅看茶。”
尉迟珏胸口愤懑,但是听到苏云璃的话,尤其是关切他身体的话,心中的怒火不由减少了大半,目光也重新柔和了下来。
赢逸也老大不情愿,但是云璃发话了,对方也同意了她的提议,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一行人来至另一边的花厅,落座相对。
厅中,茶香袅袅,熏香缭绕,暖意在空中盘桓,驱散着身上的寒意。
“璃璃,我有话要先说。之前的比试,并非是我刻意不与你们一同进入,实在是我不够资格,无法进入。
而且,这还和某人的阴谋诡计有着直接的关系。不然,你那时遭遇意外,我定能救你于水火!”
赢逸先行开口,充满挑衅的目光洒落在尉迟珏身上。只见他从衣襟之中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笺,随即铺展开来,继续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