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蓝雪娆满目错愕,难以相信自己会失手。但是她很快便恢复平静,迅速飞身离开。
苏震天准备截下她,但是却晚了一步,只得气急败坏地唤人去追。而后,他将目光投向一脸阴郁的商启元,眉目之间冰霜凛冽:
“商启元,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哎呦,苏兄莫气。这薛饶姑娘性情独特,想必是和苏兄开个玩笑吧。一个女子,尤其还是一个身段妖娆勾魂摄魄的女子,苏兄也就不必这般计较了吧。”
商启元的脸色也很难看,扯出的理由也很牵强附会。站在一旁的苏震羽笑出声来,话语虽平和,但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
“是啊,那蓝姑娘也真真是个尤物,而且令所有男子都招架不得。可是她这杀伤力可真是令人胆寒啊。
就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最后和那个古树一般下场,只怕做鬼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吧!”
“你……”
商启元看向苏震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苏震天猛地拍案而起,径自指着那商启元,口中的低吼直击对方心扉:
“滚!苏家不欢迎你。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好,那小弟就先告辞了。”
商启元自知理亏,也不愿意再多做纠缠,带着一行人拂袖而去。
待他离开之后,整个院子也跟着沉寂下来。四周依旧,但那喜庆的气氛却是再也回不来。
“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那商启元简直欺人太甚!”
苏震海率先开口,整个人亦是义愤填膺。其他苏家子弟亦是纷纷而起,面目之上皆是愤慨,皆等着苏震天的指示。
“不算了又如何?他既然敢来,必定是做了万全之策。先这样吧,反正很快就到了秋猎,到时候定让那老小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震天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对着他们说道。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狠狠报复对方?但他是苏家家主,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这商启元本就阴险狡诈,只怕和他纠缠下去,他不会占到分毫的便宜。
所以一切还是要从长计议,以免以后后悔莫及。
一场好好的寿宴,就这么被搞砸了。宾客们见状,也不愿意多做就留,于是纷纷告辞。苏家人也不好挽留,积极致歉之后便各自回屋,令清净更加深了些许。
“哎呦,四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据说寿宴之上险象环生,你没被伤到吧?”
苏云璃刚迈入兰居,满怀担忧的孙嬷嬷便迎了上来,然后握住她的肩膀好生查看了一番。
苏云璃连声说自己没事,但是孙嬷嬷却不信,直至大量了好几遍反复确认才松了口气。
“嬷嬷,我有点累了,想进屋休息一会儿。”
苏云璃说道,而后对孙嬷嬷眨眨眼。孙嬷嬷立即点头,立即给她让开一条道,随即对她说道:
“嗯嗯,快去吧。你在寿宴上肯定没怎么吃,嬷嬷现在给你做些吃的,然后给你端进屋子里,吃完再睡哈。”
孙嬷嬷说道,看着苏云璃纤细的身子板,着实心疼。
听说那寿宴之上老爷险些命丧黄泉,场面格外惊心动魄,这天底下有几个能伤到老爷?想想都可怕得要命。
“好啊,嬷嬷,那就辛苦您了。”
苏云璃点头,而后对孙嬷嬷莞尔一笑,迈步便进了屋子。结果走进自己的屋子,平静无垠的面容骤然间掠过一抹扭曲,而后便有些许暗红唇边溢出。
她长长吸了口气,而后心念微转,便置身于洛神谷之中。待找到了可以缓解这番症状的药草,便迅速而出。
用药槌捣碎,而后又注入了一些洛神液用以中和,以免药力过猛灼伤她的内脏。
待两者融合之后便一饮而尽,驱动体内的元力,周身便开始温度增高,火热至极。
时间过得极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她大汗淋漓地抬起头,神情清爽了不少,呼吸亦是平稳了下来。
方才她使尽所有功力驱动那无形力,却根本无法将那暗器尽数覆灭。虽然也起到了作用,却也令她承受了反噬的困扰。
如若不是她种植了一些对内伤有奇效的药草,只怕自己这回真的会遭到不小的重创。毕竟对手太强,她能保全自身已经是万幸之至了。
“这回,商家可真是下了狠招了。那女子,也绝非等闲之辈。只不过……”
苏云璃细细想着,突然想起那飞向古木的暗器。
她当时无法用无形力探出那女子的深浅,但自己使出的无形力却对那暗器有作用,确切地说,是有呼应。
从她用无形力探究那六芒星暗器的过程中,她发现那暗器的材质绝非寻常之物,应该是一种纯度极高的矿石。
矿石优质,又能被她的无形力所驱使,如此物什令她想要得到手。
所以她决定,待夜深人静之时过去找一找那物什。
她方才属于最后一批离开易风院的,那些收拾的下人因为害怕并没有去那古木的周围,因此她去找找,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子夜已过,万籁寂静。苏家上下全都陷入酣眠之中。
易风院,古木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天而降。苏云璃一身暗衣在古木四周查找,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突然之间,她的身形顿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用一方手帕伸入古木的溃烂之处,很快便将那六芒星暗器拿了出来。
迅速包裹好,她看向四周,如同疾风一般朝外离开。就在她迈开步伐的瞬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的耳廓,令她身形有些微僵。
“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一袭颀长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而后踱步到苏云璃的面前。
苏云璃呼吸微窒,心口跳个不停,但是她向来应变极快,很快便沉静下来,而后微微眯眼,笑意如午夜蔷薇一般缓缓绽放:
“如果我说,我梦游,南宫二公子会相信吗?”
“璃儿说什么,我便相信什么。只是你对我的称谓,我有些不满意啊,实在是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