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穿着素白单衣,迎着风站在门口,两眼含水莹莹眸光闪烁着,照进君承修的心里。
他一下忘记了动作,只是看着羑言,羑言嘴角微微蠕动,他听见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响起:“王爷,我来了。”
反观李长德,他青着脸,看见羑言就没有好气,想到当初羑菱危险他的样子,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李长德责怪的看向临西,临西尴尬的站在中间,这王爷怎么没有动作啊!
“承修……”
羑言咬着下唇,有些委屈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震得君承修心神不宁。
他回过神来才惊然醒悟,朝思暮想的人儿惊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羑言?”
还不敢相信是真的,他走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感受她的体温,原来她真的来了!
羑言嘴角含笑,回抱住他。
“你怎么来了?”
君承修松开羑言,看着她,她的身上还有些脏,是杂草和泥土的混合物,他伸手帮她取下来,“怎么弄得?”
临西眉头一提,王爷要是知道王妃差点碰上俞朝的贼人那不得杀了他?
“我知道你不会带我来,可是我想跟在你身边。”
羑言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现在一定眉头紧锁,然后等会儿会让她回去,可是她不想回去,她就是想陪在他身边,不然她也不会来了。
君承修还没有开口,羑言就听见一边传来不屑的冷哼声:“哼。”
羑言看过去,李长德手中握着酒杯,一干二净,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记忆力她没有得罪过他啊。
哦,不对,她没有记忆。
君承修护住她,转过身对李长德和临西说:“李将军,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日在谈。”
“是,臣告退。”
李长德是巴不得走,他一秒都都不想待。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以前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吗?”羑言看着李长德离开的方向轻声问道。
君承修搂着她走到一边坐下,“没有,可能有些误会吧。”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笑着看她,手放在她的腹部,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很闹?”
君承修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羑言,羑言伸手捧着他的脸,摇头。
其实孩子也不是很闹,一路都很乖,只是有几次她敏感和激动了,所以才会晕倒,这些她都不会告诉他。
他一直关注着她的肚子,突然感受到了胎动,他笑着拍了拍回应肚子里的孩子。
之前在王府,他也经常这样做。
君承修只字不提让她回去的事情,是默认让她留下了吗?
他抬头起身坐在她的旁边,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便将她揽进怀里,“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不让你回去?”
还记得上一次羑言以羑菱的身份来军营,不顾一切帮他将毒液吸出来,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羑言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但是他的心弦都已经被波动了。
这一次,她又义无反顾的来了,他没有理由让她回去。
“其实你在我身边也好,至少在我的视线内我都会保护好你。”
他不会让她受伤的。
羑言抱紧君承修的脖子,朝他怀里缩,很久没有被他抱着了,竟然格外的轻松。
“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今晚你就……”
君承修再次低头的时候羑言已经睡着了,他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她,将她从怀中捞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王爷……”羑言呢喃。
“我在,睡吧。”
羑言这才安心睡去。
君承修半夜出去,若梅将来时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只是排除了山寨的事儿,想着左新文反正也是会走的,还不如不说,说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你的伤怎么样了?”君承修视线落在若梅的手上。
若梅答道:“军医看过了,说是过敏,没事儿!”
还好只是过敏而已。
“嗯。”
深夜,左新文没有睡觉,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根本就睡不着,他走到林间靠在树上抬头看着天上闪亮的星。
若梅突然醒了,就跑出来,经过林间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有些怕,仔细瞧见是左新文,她拍拍心口走过去。
“喂,你在这里干嘛?”
白天的流氓地痞大晚上的装起了犹豫?呵!
“能干嘛?”左新文收回手站直身子朝若梅倾去,靠近了看,“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你知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在林子里最长的做的事情是什么?嗯?”
“什……什么?”
左新文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
因为是晚上,天怪黑的,若梅往后退着,有些怕,随便一个声音就能让她颤抖。
左新文就是看着她不说话,慢慢地靠近,她越是后退左新文靠得越近,脚下被东西绊住,她急忙伸出手去左新文。
很显然,左新文也是毫无预兆的向下倒去,他压在若梅身上,双手撑在地上:“喂,女人,投怀送抱也不用想你这么急吧!”
“你,你胡说什么!起开!”
若梅脸蹭的一下红了,将左新文推开立刻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
左新文扯过她将她抵在树干上,“难道不是投怀送抱,夜黑风高小树林,都说了,男女只能做那点事!”
“有病啊你!”
若梅在采撷苑呆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理解左新文的话!
她差点忘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肖想羑言来着。
若梅急匆匆的跑开,左新文嘴角向上扬,却看不出任何的笑意,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看了看又放进怀中。
第二天一早,羑言醒来的时候君承修并不在营帐内,她想,应该是换了个地方商讨军事去了吧,军事不是她一个女流应该搀和的。
羑言走出营帐,正好苍南来了,“王妃,你醒了!”
昨天羑言来的时候苍南派出去做任务还没有回来,一回来就听士兵们说王妃来了,他刚缓过神来就看见羑言走出来。
“苍南。”
羑言笑着看他,难得看到亲切的人。
“王妃,您这次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上一次有他带着王妃,好歹可以放心些,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羑言不知道她会武功。现在虽然知道了,可是羑言肚子里毕竟有个孩子啊。
“若梅跟我一起来的。”
羑言说的云淡风轻,苍南心却一惊,若梅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啊!
不过还好,羑言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不是吗?没事儿就好。
“嗯,那……”
苍南还想在问些话,一边传来急匆匆的声音,带着喘,“苍护卫,王爷知道您回来,让您过去一趟。”
“好。”苍南转头对羑言说,“王妃,那我先过去?”
“嗯,你去吧。”
怎么没有看见若梅的身影?
羑言摸着肚子,有些饿了,只能自己去找吃的了。
左新文在军营里乱逛,碍于他是跟王妃一起来的人,又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士兵们都不敢多言。
他随意的打开营帐看着,毫不客气。
羑言转头正好看见他的身影,喊住他,“左新文!”
“嗯?”
羑言挺着肚子,长发散在身后,一缕发丝落在肩膀,黑眸明晃晃的,红唇喊着他名字。
左新文勾起嘴角朝她走过去,“大美人儿,找我什么事儿啊?倒是没想到,你竟是王妃啊!”
昨天他就想调戏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还赶路赶了那么久。
“你正经点儿。”羑言拍开他的手,“你有没有看见若梅?我今天都还没有看见她呢。”
“谁知道啊!”
左新文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摆了摆手转过身子,谁要管那个臭丫头。
“你爹让你送我,你也送到了,可以回去。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些银两,就当做是给你的犒劳吧。”
左新文不屑的看向羑言,“怎么着,这就把我打发了?小爷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总不能就这样赖在这儿吧?这可是军营,由不得他!
左新文眼睛微眯,盯着羑言的侧脸,视线转移到她的手臂,还记得左国安跟他提的事情。
“想要我走,可以啊,给我看看,你的手。”
手?
羑言疑惑的看向他?
“从这儿……到这儿。”
左新文伸出手指,沿着羑言的手臂划着,从手腕到肩膀,还不忘有眼神调戏她。
“你皮痒了?”羑言汗颜,真想打他。
“那我就不走了!”